自从文秀出来后。酒宴上的人悄悄撤了。屋内只剩下文秀和帝辛两个人。文秀本身就貌如天仙,屋内又点着数根大红的蜡烛。灯下看美人,更如天庭仙女,似梦似幻,引的人心浮气躁,浮想连翩。“大王,天色已晚,早些安歇了吧?”文秀搂着大王的胳膊。帝辛不动声色的甩开。“来人哪,侍奉我入寝。”“大王,小的在。”尤浑应声进屋,很自然地扶着帝辛。“文秀姑娘,这里有老臣,姑娘请回吧。”变故突然,文秀既尴尬,又有些恼怒。一向自视甚高,以自已的绝世容颜为傲的她,大受打击。她厚着脸皮,抓着帝辛手臂不放。“尤大人一路劳乏,今晚上我代劳。”这话说的很直白。灯光照耀下,越发脸红似火。帝辛靠在尤浑的身上。“文秀姑娘的美意,朕尽知之,朕虽然富有四海,但也要遵守法度,不可滥情。有什么话,还请东伯侯明天一早,跟我讲清。”话不用多说,几句话便表明了态度。文秀浑身似火烧,没想到对方如此绝情。只得施了一礼,无地自容地跑了出去。帝辛坐在床上。尤浑伺候洗漱。“大王,我看这个女子仰慕大王,自荐枕席,大王为何不趁机收了。还要等明天东伯侯的意见。”“尤浑,东伯侯什么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文秀进来后,姜桓楚等人悄悄退出去,留下文秀一个劲儿的灌朕酒,不就是想把朕灌醉,明天一早造成既定事实,不管朕做什么,好色宣淫,污辱臣下子女的恶名算是跑不了了。”“大王思虑深远,臣没想那么多。”“正事做完之前,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正事处置完毕,怎么做都行。”“谨遵大王教诲。东伯侯一向为正直忠义,四大镇诸侯中,每年的述职,得到赏赐最多,不会有问题。”“有没有问题,巡查结果出来再说,此时下结论为时过早。”“大王请安歇吧。属下告退。”尤浑正要退出。帝辛嘿嘿一笑。“在上面趴了一晚上,不累吗?我要是你,早就悄无声息的走了,朕要睡觉了,难道你想看光朕的身子。”“大王,你跟谁说话呢?”尤浑一愣。帝辛抄起酒杯,嗖地甩上房顶。“大王,你?”尤浑大惊,以为大王在耍酒疯。杯子迟迟不落下,仿佛粘在了上面。“再来。”又一支酒杯丢上。帝辛手上加大力道。“哎哟。”房顶上一声低低的痛呼。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飘然落下,不停的抖着手腕。“男人欺负女子,算什么英雄?这可不象名冠天下的大王干的事儿。”尤浑头皮都快炸开了。这个女孩就是文秀的朋友,名叫妇好。她是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尤浑负责大王日常起居,安保后勤。大王出巡的衣食住行,起居活动都是尤浑安排。进城之后,尤浑早就将方圆几里搜查了一遍。连一只陌生的苍蝇蚊子都杀了。妇好还是跟大王一直进的城。分手时尤浑也看到了。竟然偷偷进了大王的卧室,这是他的失职。如果深究,尤浑的脑袋可能不保。“好贼,刺杀大王,拿命来。”尤浑不敢大声叫嚷,生怕惊动了他人。若是众护卫闯进来,他的失职之罪便坐实,再无转圈的余地。“尤浑,不可鲁莽。”帝辛一声断喝。尤浑站在原地,哭了。“大王,臣该死啊,没有保护好大王,让这个小贼潜伏进来,我不活了。”他四个张望,寻找武器。抓起桌上的蜡扦,对准喉咙猛地撞去。“别胡闹了,我又没怪罪。”帝辛一脚踢去,尤浑滚了几滚,疼的呲牙咧嘴。心却放进了肚子。得到大王的承诺,不会怪罪,他的官职和小命都保住了。妇好冷眼旁观。“这就是你的大臣啊,长的不咋地,心眼倒挺多。”“啊,妇好,你潜伏在屋内偷窥,有何居心,谁派你来的?”帝辛板起面孔,目光如刀。妇好机灵打了个冷战。“好厉害的气势。”难怪帝辛称为人皇,气势一放,立刻给妇好带来强大的威压。妇好努力挺直身子。“我没有偷窥,我不放心姐姐,怕她吃亏,才进来的。”“你的好姐姐都走了,你为何还不走?想看我睡觉?”“呸!想的美,你睡觉有什么好看?跟平常人一样,放屁、磨牙、吧唧嘴。我才不要看。只是没来的及走罢了。”妇好撅着嘴,抱着双臂转向一边。帝辛觉得可笑,要逗逗她。“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给朕侍寝吧。”“你,不要脸。”尤浑大怒。“放肆,以小犯上,杀头之罪。”尤浑在这里一本正经的咋呼,打断了帝辛的兴致。“尤浑,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出去吧。”“大王,她?我?”结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儿。“没事儿。赶快出去。”“是。”屋内只剩下妇好和帝辛。“我也走了,你睡觉吧。”妇好转身也要走。帝辛跨过一步,拦住去路。“尤浑走了,你还不敢说实话吗?”妇好沉声喝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闪开,我要回去了。”“回去可以,真话留下,来去自由,如果不说真话,想回去没那么容易。”帝辛收敛笑容,一反嘻嘻哈哈的神态。目光凌厉,神色严峻。帝王的气势如渊似岳。妇好面对着帝辛,不由自主的矮了半截,低着头,不敢跟帝辛对视。“是文秀和东伯侯让我来的。”妇好一下子供出了两个幕后指使者。进城后,文秀和东伯侯都单独找到妇好。文秀求她暗中监视大王,摸清对方的习惯爱好,脾气禀性。妇好笑话文秀,跟英明俊秀的大王一见衷情,少女的矜持抛到九霄云外,为了俘获情郎,豁出去了,什么女孩子的清高,统统丢掉。“好妹妹,千金容易得,难觅有情郎,这个忙你一定帮我。”妇好跟文秀是好姐妹,岂能不帮。眼见文秀进去敬酒,妇好一身劲装,准备进去观察大王,同时保护文秀。虽然文秀情愫暗生,一颗芳心放在大王身上。大王应该堂堂正正迎娶,而不是苟合。还没行动。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是东伯侯姜桓楚。她的行动怎能逃过身经百战的老狐狸姜桓楚的眼,姜桓楚并不是制止,而是拜托了妇好一件事儿。将帝辛的一言一行记下来,明天一早向他汇报。“文秀的行为我可能理解。东伯侯为何监视朕?难道他有谋反之意?”帝辛疑心丛生。如果东伯侯真想谋反,这里是他的地盘。帝辛非常危险了。如果连夜撤退,不但有损大王的威严。还会留给天下人,大王胆小如鼠的口实。对方是否谋反没有证据,自己先乱了阵脚,仓皇出逃。天下诸侯恐怕从这件事儿上看轻了自己。若是不走。此地远离朝歌城,禁军护卫很少,不能保护自己。倘若东伯侯猝起发难,将是一场生死战。帝辛坐在灯下,面色变幻不定。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我帝辛身为从皇,跟神仙平起平坐,又是一身勇武之力,即使跟会仙法的神族单挑,他们亦是我手下败将。小小东伯侯岂是我的对手。他们兵卒众多,不过是一群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狗,我就在这里住下,看他们能奈我何?”帝辛决心已下。妇好见对方久久没说话,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大王,你想什么呢?难道你看不上文秀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