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见过戴礼的前世师弟?不但马明远和武平奇怪。戴礼更是摸不着头脑。“敢问你在哪里见过他?”“战场上,我们兵戎相见,被我打跑了。伤的不轻。后来没有他的消息。”大黄跟马明远相处了这么多日子。对过去的事情讳莫如深。他从山海界出来。加上马明远,有过三位主人。第二任是叔齐。第三位是马明远。第一位他自己不说。在深海中跟饕餮战斗时。饕餮骂他是三姓家奴。却始终不肯提第一位主人的名字。似乎对那个名字很忌惮。马明远问了几次。大黄沉默以对。马明远没在深究。或许这是大黄心中的隐密。“您在战场见到了他,他在谁的手下?”“三只眼的杨戬。当他的走狗。”马明远插了一句。“啸天犬吗?”“啸天犬?他也配叫啸天?一只甘愿被杨戬使唤的走狗罢了。为了几根骨头,让咬谁就咬谁。”“你是如何知道戴礼还有一个师弟的?”马明远很奇怪。大黄和戴礼在背包中没有任何交流。“基本的修行法诀不会骗人。即使他的修行没了,所会的那点功法可骗不了我。”“既然跟啸天是仇敌。为何要帮我?”“凭你死在西岐之手,凭你死到临头,也没抬出师弟的名头乞求活命。说明你跟他不是一路人。值得我帮。”大黄把戴礼的修为提高到了妖卒境界。还省去了他投胎转世的环节。“以后遇到戴礼的师弟,千万要注意,那家伙跟戴礼可不一样,顶不是个东西。”大黄对戴礼的师弟印象很差。“我要睡了。”他回到背包中继续做春秋大梦去了。戴礼凭空得了这么大的好处。高兴不知道说什么。“你给我说一下,你陨落到出世的情况。”随着戴礼境界的提高。本来已经有些模糊的前世往事儿。在脑海中越发清晰起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戴礼陨落后。神魂飘飘荡荡,神智昏昏沉沉。天地间一片昏暗。虽然没有日月星辰,却能看清昏暗中的情景。远方黝黑高大的群山连绵不绝。空中布满了火红的云朵。仿佛有人把流淌的岩浆泼洒在空中。戴礼双脚悬浮。缓慢而坚定地向着高山前行。脚下的大地都是沙砾和大大小小的石头。偶尔有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骨头架子出现。那些骨头架子半截插在沙砾中。骷髅头的空洞无声望着上天。死寂的大地只有昏黑一种色彩。阴冷和燠热的风交替在大地上掠过。戴礼走了许久。终于来到高山脚下。到了近前。看到高山的全貌。原来山脚下还有一座城池。城池和高山都是黑色。在远处根本分辩不出。城池依山而建。背靠高山。戴礼仰望着城池。城墙上静悄悄的。吊桥放下,城门洞开。戴礼迈步上了桥。护城河很宽,但没有水。河底龟裂,如同不规则的网格。戴礼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慌乱。走了这么久,除了他一个人。没碰到一个活的。桥头这边,靠近城门,有一间黑色的小屋。“有人吗?”他高叫了几声。屋内没有回应。他慢慢推开门。屋内很干净,很整齐。却是没人。他查看的很仔细,未发现一点儿线索。出得屋来,打量城门。才发现城门上竖着三个大字。字体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阴灰。跟城墙一个颜色儿。差点忽略了。“丰都城”原来自己到阴间地府。桥边的小屋便是孟婆所在了。下边那条河就是阴河。桥便是奈河桥了。人间战火频频,百姓流离失所。加上瘟疫横行,天灾降临。尘世死人无数,几乎十室九空。正是: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世间与阴间正好相反。世间繁华,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阴世地府便冷冷清清。世间战乱兵火,天灾人祸不断。阴间地府自然鬼丁旺盛,一片繁忙景象。戴礼的魂魄来到阴间。一路行来,到了丰都城门口。竟未碰到一个鬼卒。本应该坚守岗位,给每个魂魄饮下孟婆汤的孟婆也踪影不见。难道阴间地府集体搬家了?戴礼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怎么可能搬家。阴间地府的空间就是那么大。能搬到哪儿?”戴礼小心翼翼地进了城。大街上也是空无一人。两旁的店铺与人间无异。但是店铺的门大开。里面没有一个鬼民。戴礼一个人走在静谧鬼街上。头皮一阵阵发麻。他自嘲地笑自己。“死了成鬼,竟然对这样的情景还有些害怕。”他攥着拳头。“怕什么?我可不是一般的鬼,是有修行的鬼。什么场面没见过,小小的丰都城不在话下。”戴礼给自己打气。穿大街,过小巷。前面是一处巍峨的宫殿。“阎王殿”戴礼拾阶而上。“这是阎罗王的宝座啊。既然没人,我先坐坐,过把瘾。”他一屁股坐在宽大桌子后。装模作样的翻看着堆在桌子上的卷宗。无意中看到自己的名字。寿数与陨落时辰一毫不差。果然没有跳出五行,即使修行有成。还要堕入轮回。“我把名字勾掉,就永生不死了。”戴礼提起笔在名字划了一下。“大胆戴礼,妄图修改生死薄。投去畜生道。”名字没被划掉。反而传来厉声喝斥。戴礼吓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习惯了一个人。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嗓子。还真把他吓了一跳。“谁?”戴礼四处张望。大殿中除了他,没有别人。“戴礼,你不是封神榜上的人。死后来到阴间地府,就应该规规矩矩,遵守地府的规矩,僭越擅坐宝座一大罪,妄图修改生死薄第二罪。本来下一世,可以堂堂正正当个人,因你的罪行,判你仍为畜生。抹去你前世的记忆,永不能修行。”那个庄严的声音说了一大堆。直接宣判了戴礼的来世。“不是,你到底谁啊?你说怎样就怎样?”戴礼急了。毕竟生前他也是梅山七圣之一。勇猛异常。黑光闪过。放在殿角的鬼链飞起。将戴礼绑了结实。鬼链封印了戴礼魂魄的法力。戴礼只得乖乖束手就擒。“你们出来,藏头缩脑算什么?”戴礼无力挣脱,嘴巴还不闲着。桌子上的生死薄无风自动。翻了几页。戴礼伸长脖子凑过去看。生死薄竖起来,挡住了他的目光。大殿中响起一阵嘁嘁嚓嚓的议论声。仿佛好几人商量着什么?戴礼扑扇着耳朵。断断续续捕捉到几个词语。“这人的来世。。。。。很大可能。。。。遇到。。。那。、希望。”“不如放。。。。”“万一那人不成功。”“不成功。。。。。。也比现在强。。。。。傀儡的。。。。”“我说,有什么话大大方方的当面说。嘀咕什么玩意儿。”戴礼听了半天,不知所云。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戴礼,你私改生死薄,绝不轻饶。但我们可以网开一面。不抹去你前世的记忆,可以继续修行。”这个判决戴礼很知足。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忽然改判。但他隐约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果然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戴礼,你去那边,接受刑罚吧。”“不是网开一面了?怎么还要受刑?”戴礼抗议。鬼链仿佛有人拽着。拉扯着把他拖下大殿。大殿外面摆着一桌丰盛无比的酒席。戴礼乐了。“这么受刑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