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兄福至心灵,理解了马明远的话。马明远纯粹瞎掰。他哪里懂什么修炼的真理。只是把书上的观点杂揉在一起。没想到起到这么好的效果。白冰等人心里佩服。暗暗挑起大拇指。“马兄弟不愧是修行奇才,对修行的见解独到深刻,非我辈不能及。”马明远有第一层的教训,生怕言多必失。见好就收的他起身告辞。还未迈步,门外有人大喊。“道友说的很好,但我不信服。”反对者声如洪钟。众妖怪纷纷闪开路。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进来的也是虎头人。他比屋内这位更健壮,更高大。虎头兄笑脸相迎,热情的打招呼。“原来是虎王驾到,请喝茶。”虎王登门,虎头兄面上有光。客气地请他落坐。虎王接着刚才的话。“这位道友的话很有道理,但我不信服。”虎王斜插一脚,破坏了马明远树立的好形象。马明远心中不满。脸上堆笑。“先生言之有理,修行之路本来有千万条,机缘不同,方式各异,不要拘泥于一种,理解不同很正常。”“虎王大哥,这位道友见解独到,对我等深有启发,咱们应该向他好好学习。”虎头兄怕虎王说话耿直,让马明远下来台,急忙打圆场。虎王并不理会台阶,顾自说下去。“修行修心,道心坚定,外形随心,说的好听,将来的事儿谁能保证呢?因为谁也没有预测将来的能力。修行之道,在我看来,画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大饼,引导我们努力修炼。天劫来时,还不是逃不过做炮灰的命运?”虎王对虎头兄的圆场毫不领情。挑衅的意味儿很浓。虎王这番话成功引起妖怪们的质疑。他们觉得虎王说的更有理。眼前的东西看的见,摸的着。道心啊什么的,虚无飘渺,谁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虎王见马明远不说话。嘿嘿冷笑。“你可能不服气,但我用事实说话。”他起身出去。转眼间扛着一个虎妖回来了。虎妖身形有些娇小。穿着也花花绿绿,鲜艳的很。明显是一头母老虎。他把母老虎放在地上,动作小心轻柔。母老虎毛皮发亮,很是漂亮。不过她已经气绝。七窍流黑血。妖怪们都认识。母老虎是虎王的妻子。“虎王,大嫂怎么死的?昨天我还见她了。”“大嫂的境界离大限还有几百年,修炼时间充裕,怎么一下子没了?”虎王面色悲戚。他对着马明远。“你说修行修心。她从修炼时,就强调修心。昨天晚上,她突然心脏破裂,死了。”两滴浊泪顺着虎王的脸流下。这事儿有点儿棘手了。马明远不懂医术,看不出母老虎的死因。想起背包仓库中的大黄。那是他从首阳山叔齐之手救出来的。“大黄,你们是同族,能看出点什么?”马明远没有办法,询问大黄。“我看看。”黄光一闪。一只斑斓猛虎出现在屋内。这只猛虎一现身。强大的威势将虎王一众妖怪比了下去。二者修为对比。如同萤火和太阳。水洼和大洋。双方修行境界的差距用语言无法形容。屋内外的妖怪,有一个算一个。见到大黄不由自主跪倒叩拜。“起来吧,不用多礼。”大黄稍稍收敛了威势。众妖怪身上的威压减轻了。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我便是妖将境界。他说的很对,修行便是修心。外形随意变换。”眼前一花。两个虎头兄并排而立,真假难辨。众妖齐声喝彩。彩声中,大黄接连变换了几个容貌。“这就是外形随心的含义。”“你法力高深,请垂怜我老婆,查明亡故之因。”大黄双目如电,盯着死去母老虎。“滚出来。”虎爪探出,奋力一抓。一个灰色的影子扭动挣扎。竟是一个丑陋无比的人。只见此人紧抓着一颗通红的心脏。伸出舌头舔着。大黄夺过心脏,塞进母老虎的身体。母老虎僵直的身子轻微动了动。胸口缓缓起伏。“活了,死而复生,真是太了不起了。”众妖一阵欢呼。大黄将那个人影丢在一边。“你老婆被怅鬼所害,奇怪的是,怅鬼最怕的就是吃了他的老虎。害自己主人的怅鬼,我还是第一次见。”虎王扒拉着怅鬼。“原来是你这个贼子。”看清怅鬼的样子,虎王愤怒的大吼。“我老婆从不食人。她开灵智比我早,根本不杀生。这人是我吃的。”虎王说了一段往事儿。他没开灵智前,盘踞在某处荒山野林。这天他吃饱了,懒洋洋地趴着石头上打盹。忽然听到奔跑的声音。只见林间跑过一只母老虎。这只老虎神色慌张,脚步踉跄。虎王悄无声息地隐在草丛查看动静。母老虎的后腿上着了一箭,入肉颇深。难怪跑的歪歪斜斜。“嗖。”一支利箭正中树干,箭身嗡嗡颤动。几十个手持弓箭。刀枪、罗网的猎人呐喊着追在后面。“快走。你不要命了。”母老虎经过虎王身边。喉咙呜咽,警告虎王快走。对方人多势众,又有致命的武器。虎王尾巴一摇,大吼一声。草丛中闪现出它那庞大的身躯。威风凛凛,不可一视。猎人停住脚步。“两只猛虎,大家小心。”飞箭如雨,标枪、石头纷纷朝它们招呼。两头猛虎撒腿就跑,三跳两纵,隐没于山林。甩掉追捕者,到了安全处。母老虎对虎王说了被追杀的经过。她的领地在邻山。山下一个小村。母老虎从出生那天,就从未吃荤腥。所以在她的领地,各个小动物很和谐。虎子很奇怪。老虎是天生的猎手,不吃肉怎么活?母老虎说她出生没几天,就跟大虎走散了。那时她对外界危险毫无抵御之力。她又饿又渴,奄奄一息。昏头昏脑地闯进小村。一个叫小花的女孩发现了她。抱她回家,给她熬了些稀粥,救活了她。母老虎和少女一起长大。农忙时,少女和爷爷下田劳作。她便乖乖地守在一旁。有几次她捕捉些野兔、獐鹿之类,希望报恩。让小花一家人过的好一些。小花的爷爷给她讲了一番道理。她的心中亮起一道光,开启了一扇门。她认识到虎生有更重要的事儿。那就是修炼。她和小花一家快乐生活了几年。小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一家有女百家求。说媒的踏破门槛。少女早已有了意中人。便是青梅竹马的邻居小伙儿大牛哥。大牛家境贫穷,给刘地主做长工。刘地主为人歹毒,刻薄。对待长工恨不能扒皮。他见到了小花的美貌,起了色心。老家伙六十多了,比小花爷爷还大几岁。竟然要娶小花做小老婆。小花爷爷大怒,将上门说媒的刘媒婆骂出去。刘地主软的不行。施展了一条毒计。他假装收敛了对小花的恶念。对大牛也好的不得了。不但按时会工钱,还会额外多给一些。大牛对刘地主感恩戴德,逢人便说刘地主是他的恩人。有了刘地主的帮衬。大牛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他跟小花也到了完婚的年纪。婚礼的当天。刘地主暴露了他的罪恶行径。婚礼一切按部就班,按既定的流程一步步走。小花爷爷高兴的合不拢嘴。大牛肯吃苦下力。小花勤俭,二人日子绝对错不了。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新人拜罢天地,送入洞房。吃酒的人散去。红烛下,小花蒙着盖头坐在床头。心如撞鹿,砰砰乱跳。外面脚步声响。房门打开,又被关上。一个人喷着酒气挨坐在小花身旁。“美人,想死为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