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里坐在床尾凳上,胳膊撑在双腿上,手背撑着下巴,出神地盯着白墙。恍惚间,他说道:“凌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都忽视了一个问题?”
在一旁拿着小本子做记录的凌子回应道:“忽视了什么?”
“我们目前已经推理出绑匪的目的要么是拿一笔赎金补偿自己,否则就是复仇。为自己女儿复仇,想必是件人人都能接受的事实吧?”
听完,凌子立即停下笔,一怔:“等等,你的意思是,美嘉子的爸爸,中岛法医?!”说罢,凌子又摇摇头,打趣着:“你看,我这是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是中岛法医呢,我也认识他很久了,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我也相信,可如果,他的信仰崩塌了呢。”
“我可以帮你查询中岛津川的上班记录。”打完电话的纯优偶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吃惊讶的模样:“你们也不必这么看着我吧?他对于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陌生人?”
“的确。那就麻烦你了。”佐里说着哀叹一声。
纯优不拖沓地拿来电脑,不到一分钟便轻而易举地黑进了法医中心大楼的电脑系统。“这里,中岛津川在五天前请了一次全天假,在昨天与人交换了值夜班的时间。想想,他很有嫌疑。”
“昨天?怎么会是昨天晚上,按道理来讲昨晚绑匪没有任何行动。除非,除非绑匪与野泽综拓有一次警方不知晓的联系,既然野泽综拓没有告诉警方,那么绑匪一定是让野泽综拓去干了一件非法的事情,使得野泽综拓没有办法向警方报告。我现在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中岛法医就是绑匪,但是我没有证据。”佐里地思维运转很快。
“这有什么,如果逼问的话,至少能找到野泽综拓的女儿。”纯优不满地说道。
“我当然也想过。但是,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既然事已成定局,我或许可以......”佐里望向窗外的夜幕,话锋一转:“哼,先解开谜题才最要紧。”
最后一天,警视厅。
一群警察看着自己手机上的谜题手足无措,无不焦头烂额,抱怨声此起彼伏,更是扰人心智。
“咳咳!把手机放下,好好休息十分钟。像你们这样个个都唉声叹气的,只会降低解题速度。十分钟时间休息结束,所有人重拾信心,调整思维,话说每秒钟人的脑细胞会更新代换,不是吗!”井一重重地拍打办公桌,以示警醒。
坂井泉之口渴地喝口水,小声说:“警部,目前还没有佐里的消息,这说明的确是有难度的。也不能怪他们心烦意乱,毕竟救不到人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打击。”
“我当然知道,但既然当一名警察,就必须具备高水平的心理素质。”
“旗木警官!警官!我的赎金已经全部取出来了,你们有没有解开谜题了!”野泽综拓拎着交易箱,里面装满了现金钞票,满怀希望地冲到井一的桌前。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已经有思路了。”井一紧锁眉头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15:40了,此刻,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慌张的。
紧张的汗水,失落地放下箱子:“求求你了,再快一点!”
盯着那一段文字,面无表情脱口而出。
“东京都,文京区,日本医科大学。”
所有警员望向井一,皆为之震惊。坂井泉之第一时间缓过神来,再次确认道:“您是说真的吗!警部。”
“废弃实验室。我查阅过资料,是他的母校。”凝重的语气厄住在场所有警察的咽喉,无一人反应。
“风见警官,立刻带人便衣去学校勘查,记住,不允许惊动他,否则我们就输的一败涂地了,你也不想多看到一具尸体吧?情况稳定向我汇报。坂井警官,你留下,召开紧急会议,我们要根据风见警官提供的情报进行商定决议。”
“是。”异口同声。
看着诸位警察忙碌的模样,井一不禁陷入沉思,自言自语:“佐里,你想怎么样?”
AlwaysBar。
轻轻的一声碰杯也有响彻的清脆,托腮,微醺,轻摇酒杯。
“叫我出来,还是为了松井芝羽的事情?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你可是八面玲珑,我哪敢这么放心?毕竟,Venn帮了我两次忙,我要是没能保住她的未婚妻,我恐怕再无颜见他。”
“八面玲珑?我可不敢当。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查到我的身份的?”Sharon的敌意再没了之前那般浓,两人之间也没了从前那般隔阂。
纯优淡淡一笑,很不在乎:“你猜呢?所以你可得好好为这件事上点心,否则,你就不怕我告诉Joe?”
轻蔑笑道:“我要是告诉你,Joe知道这件事呢?我之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怕你对我的威胁,就是因为我的秘密。”
纯优未曾表露一点惊讶,反倒是敬了一杯:“没想到啊,堂堂MI6特工卧底在影这么些年,最终竟然不动声色地策反了,你可真是厉害。话说回来,Joe是什么态度?他想让芝羽是死是活?”
“以我对他的了解,是死。但是他们还未见面,我想如果见了面,活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再加上你我帮助,可以活下来。”
“为什么见一面就......”纯优迟疑道。
“Claire,是她告诉我的,我可是冒着一定的危险去问她的。你听说过她的代号吗?”
“是听说过,她的传闻在组织里也是听闻许久。Claire,传闻是个可以与Joe齐平的高层工作人员,手段极其残忍,任务完成率高达百分之百,听说再难的任务都可轻而易举。”纯优抿了口酒,说到这有些不满地皱皱眉头。
“传闻如此,或许只是传闻。”Sharon不禁撩动自己的亚麻卷发。
“这样啊~”纯优意犹未尽地拖起长音,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与她也不是很熟,只是在以前还在MI6时见过几次罢了,目前我所知的,她好像处于卧底阶段。”
夜晚时分,废弃实验室。
迈着沉重的步伐,内心慌乱地提着手提箱走进废弃实验室。黑漆漆一片,痛心难耐地呼唤:“景之!你在哪!景之!爸爸来了!”
似乎听见爸爸对女儿的呼喊,深处隐隐约约传来回应声,凄惨而又凄凉。
“爸爸!我在这!爸爸~救救我~”
野泽综拓疯狂似的跑向实验室深处,映着昏暗的灯光,只见纯白色的浴缸立在眼前,只是隔着些许远的距离,难以看清。焦急的心理正让他怀揣着希望去救出自己的女儿。
“等等。东西呢?!”
“这儿!快放了我女儿!”严肃的声音喝止住野泽综拓的步伐,他便不再向前。
“就放在地上吧?你女儿就在前面,她等你好久了。”一股挑衅的味道。
望着昏暗的灯光,他不顾一切放下手提箱,向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