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川身上朴实无华的黑色战斗服，风清扬摸了摸下巴。
几日不见，这小子的气质提升不少啊。
嗯，居然能让自己稍稍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威胁。
有古怪。
不过……嘿嘿。
风清扬双手怀抱赤霄，身子站定，白川立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仿佛面前是一柄顶天立地的宝剑，随时可能将自己粉碎。
这就是巅峰强者的气势啊，白川感慨道，单凭这个，自己就已经输了三分。
白川犹豫了一下，幻化出一柄黑色长刀。
长刀护手有些长，与刀柄形成一个十字，上面嵌着一条金线，显得有些醒目，而刀刃通体漆黑，远远看去，白川手里似乎是一个金色的十字短刀。
有古怪。风清扬暗道，随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不怕你千般变化，就怕你死水一潭。有变化才会有进步。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风清扬勾了勾手指，白川深吸了一口气，一声爆喝，身体如炮弹般冲了过来。
速度有提升，快了至少三成。风清扬眉毛一挑。了不起，不过，还不够啊。
“黑龙斩！”黑色刀光斩下，风声如同凶兽的咆哮。
“气势不错！”宝剑出鞘，一声撞击，咆哮声戛然而止，仿佛凶兽被掐住了脖子。
白川身子弹起，脚下出现一面黑色光盾，身子翻转，黑刀转动，刀剑向下扎了下来。
“破剑式！”
黑刀崩开，连带着白川的身子也弹了出去。
“黑龙波！”白川双手一震，黑刀发出三条龙影，扭动着身体分三个方向盘旋着包围了风清扬。
“有意思！”
风清扬掌中剑一转，正手变反手，上身旋转，宝剑滴溜溜一转，三条龙影直接被腰斩。
而白川却趁这个机会再次举刀扑了过来。
尺余长的刀柄撞向风清扬前胸。
风清扬侧身闪过，剑刃贴着刀刃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二人错身，风清扬翻转手腕，剑背拍向白川后背。
没想到白川借助蚱蜢骤然反向折回，左手推刀柄，黑刀扎向风清扬前胸。
“燕回闪！”
风清扬眼睛一亮，右手一晃，宝剑立起，剑背堪堪挡住了黑刀的刀尖。
“推进器！”白川身后喷出两道蓝白火焰，一股大力涌来，风清扬的身子不由得被推开，脚下有些站立不稳。
“好小子！”风清扬赞叹一声，左手双指按住剑背，止住退势，右手一转一带，左手化指为拳。
“进步搬拦捶！”
白川只觉刀尖不稳，随着赤霄的转动晃动起来，斜着指向天空，身子重心不稳向前冲去，前胸被一拳击中，大力涌来，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眼看就要撞在一颗大树上，白川身子一缩，脚下一道漆黑的光刃将大树拦腰斩断。
白川半空中转身，稳稳地站立在了树桩之上，再次蓄势。
“不打了，不打了。”风清扬摆了摆手，白川一愣。
“说好的比试剑法，我用了拳法，算我输了。”风清扬说道。
白川哦了一声，从树桩上跳了下来。
“你这把刀不一般啊？换装备了？”风清扬围着白川转了一圈，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装备进化了，第二形态。”白川老老实实地回答。
心中也有些懊丧，原以为速度和力量提升了许多，又苦心钻研了新的招式，没想到连风清扬的一拳都接不住。
如果不是黑王的防御力惊人，刚才这一下，就能让自己受伤了。
风清扬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你可不要以为我喜欢用剑，拳法就差了。其实不论是剑，还是拳，还是其他什么武器，只是招式有所不同，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就像你的刀、枪、或者光弹，不管什么形式，无非都是为了达到防御或者攻击的目的。衡量的标准只有是否有效，方式并不重要。
我虽然绰号杀神，但修得并不是杀人剑法。至于你，你我境遇不同，可以自行斟酌。但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在同龄人中，你已经很强了。千万不要和我比，那样会产生心魔的。”
“心魔……是什么？”白川心中安定了些，又忍不住问道。
“哦，你可要理解成为心中的负面能量，阻止自己变强的负面情绪。年轻人就要有朝气，有热血，又激情，比如那个叫小李的小子，决不妥协，绝不认输，是真正的勇气。”风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你现在已经有一些王者的气象了，剑法一重境也算入门了，二重境你应该也有所领悟了吧？”
“嗯。前辈说的快并不单指速度的极致，还有战斗的方式。单纯的速度快并不是无敌的，还需要意识的快。比如我此前使用韦驮天就被中泽润一轻松破解，就是这个原因。”白川说道。
“没错。”风清扬点了点头。“不过中泽破解你的韦驮天，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招式的缺陷，也是利用了你们之间的信息差。责任不全在你。”
风清扬顿了一顿，又道，“另外还有一点，我观察你的战斗方式，你是喜欢用头脑来战斗的，这一点我很喜欢，不过由于某些条件的限制，导致你没有办法完全发挥实力。”
“请前辈指点。”
“你缺少同伴。”白川猛然抬头，怔怔地望着风清扬。
风清扬迈着步子，缓缓说道。
“我来到这个世界，注定是孤身一人，所以不得不努力变强。而你不一样，你有朋友，有牵绊。你总是对自己暗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加上你的实力远超同龄人，所以你总是习惯一个人战斗，这是不对的。你并不需要一个人战斗。”
风清扬转过身，目光如炬。
“中泽润一很清楚这个道理，他本人也属于世故圆滑之辈。所以他才会到处拉拢，成立神这个组织。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成立神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其实我是明白的，他也会孤独，也会彷徨。
实际上，神之中每一个人都会有这个心魔，所以他们拼命变强，拼命做一些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你和他不是一路人，不必效仿他。你的心很纯粹，这也是我愿意指点你的原因。”
白川默默地听着，心中思绪万千。
风清扬微微一笑，“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剑法的后三重境界吗？我现在就告诉你。看好了。”
风清扬走向一棵大树，握住剑柄，却未出鞘。
他轻轻挥动宝剑，剑鞘挥舞，发出呜咽之声，砸向大树。
“第三重，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砰！”剑鞘重重地砸在树干上，大树纹丝未动。
片刻之后，大树寸寸崩断，化为一地木屑。
白川目瞪口呆。
风清扬用两只手指拈起一片寸许长的木片，轻轻一弹，射向另一颗大树。
“第四重，心中有剑，草木皆兵！”
木片悄无声息地洞穿了一尺粗的树干，大树毫无颤动，只留下一个孔洞。
风清扬双手负于身后站定。
“第五重，剑心通明，万法不侵！”
白川屏住呼吸，不敢露出一丝声响。
然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咳咳，第五重主要针对精神攻击，这个我没办法给你演示。”
“哦。那前辈用的剑气属于第几重？”
“那个与境界无关，是我独特的功法，你学不来。不过你的触力能与之相仿，威力也不算太差。”
“那么前辈，您说的第五重，是剑法的最高境界吗？”白川又问道。
风清扬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超越第五重之后，便是真正的剑道。我说的剑道，可不是剑术流派那种剑道，而是剑法的大道。
传说中的剑仙，可以御剑飞行，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我虽然自称剑神，也只是对凡人而言，离真正地剑道相差太远。
等你到了第五重境界的巅峰，自然会明白，现在不必想太多。实际上，等你达到五重境，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忍术就再也伤不了你了。”
风清扬顿了一顿，“不过像神组织里的几个人，大多都有自己独特的力量体系，你要小心。”
白川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不会妄自菲薄，也不会狂妄自大的。至少在打败风前辈之前，我会努力的。”
风清扬一笑，“想打败我，那你可要加油了。”
二人相视一笑。
“对了，你现在也开始走自己的路了，有没有想好一个名字？”
“还没有，前辈有什么想法吗？”
“既然是以剑法五重境界为指引，那就叫境界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