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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巫房

小喜次日尚在梦中,被飞蠊叫醒。
飞蠊道:“小老弟,你睡得好香啊!”
“飞哥,莫不是你的宝贝起了作用吧?”
小喜指了指还插在泥墙缝里的迷你香,回答他。
飞蠊听了笑笑,把那香拔了下来,放进了口袋。
“你这种东东,多吗?是买的,还是自制的?”
小喜想到了庙会,觉得自己为庙会准备的产品太单一了,想再找些货品丰富一下。
“东东?东西吧!这种东西,金贵的很,配方复杂,也不能乱用,怎么可能有很多呢!你不知道,我可是花了很大的血本,向药师求了许多次,才弄到这么一丁点的,可是宝嘞!”
小喜暗测一下,那香不过一扶左右,也就是食指和拇指打开的长度,还得是他的小手来量。少年觉得有些瘙痒,下意识地撸起衣袖去挠自己的胳膊,未有言语。
飞廉看小喜的神情,似乎有些想法,于是拿出那香,看看,很小意地掰下了一点,有一颗蚕豆那么大小,显得很大方地递给了小喜,声音压得低低的:
“小老弟,有些想法了吧!看在我们交心的份上,老哥送你一点无妨!很有效力的,不过一定记得少用慎用!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这是药师的叮嘱。”
“很有效力吗?”
小喜见他有心,看了看这位老哥一眼,也就毫不客气地用手接下来,小心地包好。飞蠊的脸上,也长上了几颗与自己胳膊上相同的东西。
“你说很有用,我看不见得吧!摸摸你自己的脸,上面被叮出了蚊包呢——我的手上,也是,你瞧——”
天气变暖,有点温热来,蚊子就活泛起来,夜里聊天的时候,没注意,后来睡得死,被蚊虫咬袭,也不知道。
飞蠊听了小喜的话,自摸脸上的几处小块垒,咧开大嘴笑了,嘴里嘟囔了一句:
“这香,只对人的!”
小喜停止了抓挠,想起了蚊香那种东西。
逐渐要热将起来的,特别是夏日,蚊虫会很多。贵族人家条件好,方法相对会多一些,普通大众,主要还是会用烟熏等原始的驱蚊方法,但都并不很有效果。
“蚊香这个商品,应该很有市场的。”
小喜自言自语,启动了他的商业思维。聚龙城里,还没有这样的店坊商铺呢。
当然,女娲娘娘的庙会上,是一下子推不出这种东西来的。
看到磕了牙的室长阿流一手托着着腮帮子进进出出,隔一会就哼哼唧唧的,蜚蠊似乎想到了什么,拉起小喜的手,对他说:
“等下整好队伍,我们慢些出发,让他们先去——”
“——夜里,我做了一个噩梦,你陪兄弟我一起去找找所监帮忙解一解,他是巫士,看他说说,这梦究竟何兆头!”
“什么梦,还能吓得到你这个大汉?”
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小喜也好奇,能有什么会让他在梦境里感到害怕。
“我梦见自己也掉了一颗牙。。。”
飞蠊往阿流那边瞥了一瞥。阿流的口腔可能发炎了,显得有些肿胀,自己去寻了一些药草捣烂,含敷在牙床的伤口上,早食只得一点一点的从嘴角的另一边送进,很是滑稽费劲。
小喜听了飞蠊的话,大笑:
“这值得什么担心!你这叫做日有所见,夜有所梦,知道吗!”
不过昨日夜里,少年似乎是有听到他的惊梦。
“咳!你说不用担心这梦,它可把我弄得后面都睡不着了。我常听得老人家说,‘梦里落齿,亲人不吉’。所以想让巫士解解,找找禳补的办法!”
迷信!小喜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对于上古之人,也不能用超越时代的标准去苛严地要求,小喜也就答应了一起陪他去找所监解梦。
混球儿是巫修、文修的双衔之士,文修中成,巫修大成。因为懂得巫术,自然有些巫业方面的活动和生意。劳宫所的监管工作,是他的主要职业,主职之余,他爱去弄些巫术方面的副业。驱祟、择吉、求雨、占梦等,是他获取财富的好途径。弄得多了,声名在外,周围一带,确实有人光顾于他。
吃过食,小喜带着好奇,和飞蠊一道到了所监的公事室。所监老混听了飞蠊的来意,喜上眉梢,寒暄几句,非常客气地带他们去到另一处房室,那是他个人专用的巫房。
巫房里有很多所谓的法器,小喜也弄不清楚它们各起何作用。
所监混球儿先把巫房子里的门窗都关紧了,点起了几盏灯火,让飞蠊先详细地叙述了他夜来所历的梦境,很是敬业的样子,反反复复、小小意意地求问其梦中的每一个细节。这就是巫师口中所谓的“听梦”环节了。
完毕了听梦的程序,老混开始嚷唱,口中念念有词:
“众占不一,以梦为大!圣王吉梦,占而从之!唐尧,梦攀天而上大位;虞舜,躬耕于历山,梦见眉毛与头发等长,然后登庸;夏禹,梦见自己洗于河中,于是取河水而饮,领悟治水之理;商汤,将奉天命放夏桀,梦及天而舐之,遂有天下;而我归藏高宗武丁,梦见版筑之徒傅悦,使百工营求之于方野,得大贤于傅岩之中…”
小喜与飞蠊安坐,静听着这段巫腔“唱梦”,那是巫家替人解梦时都需必备的本领。
唱梦完毕,老混从一个大竹筐里挑出一块事先整理好了可以使用的卜骨,让飞蠊出钱买卜。
“混师,我这一梦卜解下来,四朋海贝,可行?”
飞蠊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了两个玉质的钱贝。易星世界,一个玉贝,相当十个海贝,也就是两朋;两个玉贝,就是四朋海贝之值。
“嘁——”混巫师的口中一声长嘁,表示了对顾客的一种回应,不过似有轻嘲的意味。
“那么十朋?”也就是五个玉贝的意思,飞蠊把价加了上去。
“如果只是这一块卜骨,也就算了,但你这个梦,一听就知并非吉梦,还要消禳哩——没有两朋铜贝,占卜不来的!”
两朋,还是铜贝!一个铜贝值钱十个玉贝,一百个海贝。也就是说,这巫师解梦要价一百个玉贝,也就是一千个海贝!是飞蠊第二次出价的二十倍之多。
“我身上未带这么多的钱财,那——我回头再来解吧!”
飞蠊摸摸口袋,表情有些尴尬和为难。
“那你身上带了多少?能占还是尽力地帮你占一占,尽快把那邪祟灾祸消禳掉!好歹我们也是共事了几日的同事么。”借着幽暗的灯光,看到了混球儿那阴森苍白的脸上堆满了诡异的笑容,小喜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会占梦的不止他一个,混大师怕错过了眼前生意,赶忙见好就收。
惊悚中带着好奇,小喜想看看巫师是怎样帮人占梦的,也觉得事关吉凶,十分体大,不好贸然多嘴,所以也不敢去劝阻飞蠊。
飞蠊道:
“我身上只有一朋铜钱,外加六个玉贝!”飞蠊把装钱的口袋翻了出来,数点给巫士看。混巫师把灯抜亮了一些,知道这位壮士讲的是实话,也就把钱收下,允了。
于是巫师把卜骨递给了飞蠊,又点燃了一根细长的木条,让顾客拿着木条在有空隙的地方去烧灼。
这是一块去经过清洗漂白去除了油脂的扇子骨,是由牛的肩胛骨磨削制造而成的,其上有许多圆孔窠槽。飞蠊的热木条,就在这些槽孔烧着,把骨板烧的“噼噼啪啪”的脆响,随着声响,沿槽孔爆裂开了许多“卜”字形的缝纹,这就是所谓的出兆了。
“你这样子,火力没有过去,纹路不肯出来哩——这边,这边也没有灼到位的啦——吹一吹——吹气”
巫师让飞蠊把卜骨烧了一阵子,然后自己要过来那枝热木条,用力施兆。巫师鼓起嘴巴,对着想要施兆的地方着力地吹气,木条燃烧着的一端被吹得红旺旺的,灼开的裂缝在骨板上响得更欢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条纹路,走得很凶!还有这一处,几条纹路都纠缠在一块,然后拐到下边去了!这不是一个凶兆,那又是什么!这个梦,不一般,不一般的!这不是一般的凶,还是大凶呢!一年之内,最多不过两年,必有至亲殒命之险!祸端是否可以消弭?要再细看,等把卜辞出来后和你再论!”
把兆纹都施出来了,混师指点给飞蠊看。一些纹路,确实是很难看的,飞蠊有一些这方面的常识,被巫师如此一说,内心难免惶恐,气色上显得有些不大好看。
“能把这凶讯捉出来,就有解头,至少,我能够帮你从程度上减轻和消解一些哩。”
巫师对卜梦的效果非常满意,察觉到了顾客所表现出来的不安,开始作安抚的举措。
“你晚上再来!我要仔细读读你这个纹路,想想看有什么可行的方法!卜辞也要神示后刻写上去哩!”
解梦解梦,解出了凶兆,如果没有消禳的办法,那以后谁还来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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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五一劳动节,亲爱的朋友,首先祝您节日快乐、阖家幸福安康!
苹果放假七天,前天就开始了,前天、昨天两天算是春假。前天陪她去找桑树采桑叶,昨天让她跟小朋友去下棋。
答应孩子很久了,说炖鸡爪给她吃,“一边吃,一边看电视的那种!”虽然时间很紧,但是鸡爪的承诺,今天必须兑现!因为今天,不但是个欢庆的日子,也是一个奖赏的日子。
今天的杭城,阳光特别明媚,空气清晰,和风习习。当然,对于小树来说,今天更是一个劳动的日子,其他劳作之余,码字是必须的。小树今天不偷懒,不放假。
最后,摘一句詹姆斯.阿特拉斯在《空虚的公正》的话:
“因为写作是作为一名作家的最艰难的工作,因此,这可能是作家们非常痛苦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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