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醒来时,羽田迟生“看”着眼前的景象沉默了。
好嘛,又失明了。
比上次还彻底一些。
上次好歹还能看个轮廓,这次干脆直接一片虚无。
但等想起昨晚自己干了什么事,他又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是把一个剧场版里的反派BOSS对半分尸了。
如果这是那什么所谓的惩罚,羽田迟生觉得也还能接受。
开玩笑,前世当了不知道多久的盲人,这辈子还能忘记怎么行动不成?
摸索着穿好衣服,拿起倚在床边的盲杖按着昨晚的记忆走进洗漱间,在打翻了不知道第几个瓶子后总算摸到了自己的牙刷,拧牙膏时不小心挤了一些在手上,洗脸时找不到自己的毛巾后,羽田迟生绝望的叹了口气。
“鹤田先生——”
老人家上来一脸担忧的把他带到一楼餐厅,边走边絮叨着怎么又看不见了,要不要去医院再做一套检查之类的话。
“上次都查不出来,何况这次?不必多想,等着恢复就是。”
羽田迟生悠悠的品着茶说。
“不必担忧,今日之事纯粹是换了一个新地方,尚未适应罢了。”
“您若有数那再好不过。”
鹤田彻点头,转身进去厨房继续准备早餐。
“汪呜~”
残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羽田迟生脚下,大尾巴一摇一摇的拍在他腿上,有些疼。
“真是抱歉,出了些意外,恐怕昨晚的约定做不得数了,待过些时日陪你去玩。”
羽田迟生抱起这只越来越重的小肥狗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的抚它的背安慰道。
“另外少爷,您昨晚给我的那支枪究竟是怎么回事。”
鹤田彻熄火,将煎好的鸡蛋培根连同牛奶面包一起端上桌。
“某没有说明吗,赠给您的,哪天如果某做出了什么疯狂的举动,您好歹还有阻拦的能力。”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鹤田彻很肯定的说。
“未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谁能说的准呢。”
羽田迟生笑眯眯道。
他很肯定自己昨晚已经略有失控的迹象,可能是这双眼睛看了太多的行走的纸片人,见了太多的对话框,已经逐渐与这个世界有了隔阂。
在肢解森谷帝二时,他看着那张面目狰狞的漫画脸,心里连一丝在前世杀人后或多或少存在的愧疚感都没有。
“话虽如此,我倒是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一天。”
鹤田彻说。
“谁希望会有那么一天呢?”
羽田迟生失笑,随后他们也不再闲聊,安静的吃完了早餐。
......
侦探事务所里,刚刚吃完早餐的柯南正拿着自己的电话和阿笠博士说昨晚的事情。
“小兰最后剪短了蓝色的线,我们平安无事。”
想起他去问时,毛利兰脸颊发烫的说红线可能就是她和他的红线时,柯南承认那一瞬间他有些后悔,想告诉对方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的事实。
“感觉有些对不起她,如果当天我再注意一下身后就好了。”
柯南叹了口气,然后一转话题。
“光彦他们怎么说”
阿笠博士哦了一声:“如果你说莫里亚蒂的事情的话,我拜托一个朋友调了监控,他确实是去涩泽了,但具体到过那里什么的就不清楚了。他们三个也都说莫里亚蒂是个除了声音有些奇怪之外各方面都很好的绅士,很有修养。你会不会搞错了?毕竟莫里亚蒂这个姓氏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柯南回忆了一下自己和莫里亚蒂相处的短暂瞬间,也有些迟疑。
一个会送不熟悉的昏迷小孩进医院检查并垫付医药费的西方青年,真的会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有关系吗?
“还是麻烦你多关注他一下,也许是那个组织要对他下手也说不定。”
他想起了多罗碧加公园里那一场勒索。
“想要在涩泽人流量那么大的地方找人真的很不容易,何况按你的说法莫里亚蒂只是来旅游观光的,那样的人更不好找,也许他今天就离开涩泽了也说不定。”
阿笠博士只能说自己尽力而为。
柯南点头:“那就拜托了,我下午要和叔叔出去一趟,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发短信吧。”
“好。”
......
傍晚,毛利兰和柯南就站在了毛利小五郎的病床前。
“爸爸你也小心一下嘛,抓犯人居然能受伤骨折,真的是,明明之前也是警察......”
毛利兰边削水果边絮叨。
柯南站在一旁点头。
要不是他踢过去的那一个易拉罐,也许明天的头条就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追捕犯人惨遭杀害”了。
“我只是不小心而已!”
毛利小五郎嘟哝着。
“不小心可是连命都差点丢了诶,还好只是个骨折——”
门后传来笃笃两声,紧接着木门被推开,一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黑发青年用那双挂着深深的眼袋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几人。
“我说大叔,快半夜了,安静点行吗。”
柯南认出了来人:“渡边哥哥?”
“嘿,我认得你了,你小子叫柯南,每次遇见你准没好事。”
渡边谦一靠着门调侃。
“明天又不是假日,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隔音也不怎么样,挺吵得。”
毛利兰的脸开始泛红。
“伤的重吗?”
柯南还记得在对方在抢劫案里被枪打中了肩膀。
“再过一个月出院。”
“伤的很重”
柯南听到这个时间,想都没想就问。
渡边谦一哈哈两声敷衍过去:“还有点别的小病,这次全身检查给查出来了。”
“总之小声一点,别吵到人。”
说完他就关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