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真是好极了。
我并不清楚冰怨灵的生成条件,但我知道一般情况下冰怨灵并不会主动的聚集在某个地方。
所以,这就显得唤夜神殿很可疑。
——我不知道为什么唤夜神殿的门口会聚集这么多的冰怨灵。
这些冰蓝色半透明的魅影在风雪的掩饰下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应该是平时没有好好保养的缘故,冰怨灵每啃一下我身上的龙骨盔甲就会磕掉上面小小的一块。
我看着被它们啃咬出来的锯齿,心脏在一阵阵抽痛。
死!这些垃圾必须死!
龙骨剑朝着前面横扫,击中了不少冰怨灵。这些如同冰霜般剔透的家伙,防御力也和冰霜有得一拼。
解决了环绕在周围的冰怨灵,我看向依兰杜尔那边。他正费力的与两只冰怨灵搏斗,而且处于下风。
我看着他放两个火焰魔法就跑几步,等待法力恢复就再放两个火焰魔法……真是呃……有趣的作战方式呢。
我看不下去了,舞着龙骨剑就冲了上去。
三只冰怨灵被轻松解决,我伏在冰怨灵的冰渣上挑挑拣拣,总算是找出了冰怨灵的牙。——这是一种珍贵的炼金材料,能制作寒霜虚弱药水。
“在我们进入之前,我得警告你关于里面那些潜在的危险。”依兰杜尔把钉锤挂回腰间“很多年前,这座神殿遭到一支前来寻仇的兽人部队的攻击……他们和晨星的许多人一样受困于无尽的噩梦。”
“那他们成功了吗?”我适时地做出询问。
“不,”依兰杜尔摇头“当他们知道无法打败兽人时,瓦尔迷纳的祭司们放出了他们所谓的‘毒气’使所有人都陷入沉睡。”
我联想到刚才他的话语——“警告你关于里面那些潜在的危险”,不由得莞尔:“睡着的人会构成什么危险?”
“我担心的是这地方什么时候会解封。”暗精灵祭司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我不理解的歉疚“当毒气终究消散,他们也会醒来,无论是兽人还是那些祭司。”
“走吧,”他招呼我“一旦我们进入,一切都会变得明朗。”
我点点头,率先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心底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了。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暗精灵祭司绝对绝对有参与在“兽人部队的攻击”里,说不定,他也是那群奋力抵抗的瓦尔迷纳祭司中的一员呢,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才得以逃脱那似乎可以使人沉眠的毒气。
这座神殿无愧其废墟之名,除却最中间的瓦尔迷纳神像,和神像下面的台子,其他地方都已成废墟,应当庆幸,这座神殿的主体没有什么重大的损伤,尚没有坍塌的可能。
几根最主要的承重柱没有任何问题,天花板向下垂吊着两个巨大的生锈烛台,瓦尔迷纳的神像上也满是蜘蛛网。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周围,并没有什么房间的入口,这让我开始怀疑起暗精灵祭司,右手悄悄摸上龙骨剑——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来到那神像前的台子边——与其说是台子,倒不如说是阅读架——上面摆着一本书,我吹开封面的灰,是《塔洛斯之谬》。
切,什么垃圾书啊。
与此同时,依兰杜尔也走过来了。
他站在神像前,转头朝我微笑:“稍等片刻,我很快把它打开。”
把它打开?把什么打开?
我看着他的双手对准神像,使用【火舌术】疯狂灼烧着神像。诡异的是灰白的神像并没有焦黑的痕迹,反而是慢慢的变成半透明的紫色,透过那半透明的紫色屏障,我可以看见墙对面的场景。
依兰杜尔穿过神像,抵达对面的又一片废墟。
我跟在他的后面,也穿过了神像。
神像对面的地方结满了蜘蛛网,用来储存食物的木桶上也布满了灰,散发着腐烂的臭味。不过,这幅景象对于身入百墓的我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现在我可以给你展现噩梦的源头。就在这里。”依兰杜尔向我介绍。
前面是一道宽大的、旋转向下的石阶,右手边有一扇木门,左手边则是可以窥见下面三层的铁窗。透过铁窗可以看见,最下面高大的瓦尔迷纳神像,以及倒数第二层——的某一段似乎被半透明的紫色充斥,那是什么啊?
“看啊,腐坏头骨,晨星灾祸的源头。”
我才要询问,依兰杜尔就指着最下方的瓦尔迷纳神像朝我说道。
我于是又将目光投到最下层,用我那5.0的视力看见了瓦尔迷纳神像前面屹立着的、长着一对漆黑牛角的蜡黄骷髅头。骷髅头的周围还有一个穹庐式的半透明淡红色的结界。
那就是腐坏头骨吗?它周围的半透明淡红色的结界又是什么东西?这个结界的作用又是什么?
所有的这些思考都在一瞬之间,我很快就从沉思里挣脱,满肚子的疑惑迫不及待的想向依兰杜尔倾倒,但我是清楚,这个神秘的暗精灵祭司是不会把他所知道的一切一一吐露的,所有这些的真相也会水落石出。
“我们必须到内部圣所去摧毁它。来吧,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依兰杜尔如我所想,并没有在这里为我解惑的意思,带头走向向下的石阶。
我又瞧了瞧那最底下的腐坏头骨,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走在向下的石阶上,我注意到依兰杜尔弯腰潜行,还拿起了挂在腰间的黑檀岩钉锤。
黑檀岩啊。我忍不住又往他手上瞟了一眼。
见暗精灵祭司如此谨慎,我也随之俯身潜行,缓缓拔出了一直悬在腰间的龙骨剑。
依兰杜尔的谨慎是有道理的,因为在我们的前面,出现了两名因毒气消散而刚刚苏醒的兽人战士,应该也是那支“前来寻仇的兽人部队”中的一员。
只是刚刚清醒的、脑子尚且混沌的兽人罢了,天际省的末代龙裔,含金量可没有低到连几个兽人都对付不了。
龙骨剑斩下,兽人的头颅飞出好远,骨碌碌的滚到墙角。
只是两个兽人而已。我甩干净龙骨剑上的血,朝身后的依兰杜尔利落一笑:“继续走吧。”
在这场战斗中完全没有作用的依兰杜尔面色如常:“跟我来。”
沿着走廊一直走,解决掉几个烦人的兽人,刚刚在顶层看见的半透明紫色的东西就这样蛮横的挡住了我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