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大明联盟正文卷第五百三十九章人性之论一个令人三观尽毁的故事,与朝廷群臣是否忠诚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岂不闻以小见大,见微知著。
但其中具体该如何论述,朱启元却说不上来,只是隐隐感觉,自己这老爹是要借此告诉自己点东西。
朱厚照摊开一张白纸,提笔写下了两个字:人性!
他语气平淡道:“在这个故事里,是非对错不重要。”
“重要的是,其中透露出的人性的丑恶!”
“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尚且尽出各种狗屁倒灶的破事,将人性的丑恶表现的淋漓尽致。”
“要是换了朝堂,又会怎样?”
朱启元哑然无语。
朱厚照继续给朱启元上课:“一个小小的院子,人数最多不会超过百人,人性尚且丑恶如斯,朝堂只会更加丑恶难看。”
“所以,不要相信所谓的忠诚,那玩意儿太廉价,经不起推敲的。”
他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告诫自己的儿子,希望朱启元未来能少走些弯路。
“世间万物,大多数事物都有迹可循,唯独人心不可测,人性更难琢磨。”
“你说朝堂群臣对你爹我忠诚,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私底下不知多少人盼着你爹我早点死呢。”
“要是群臣皆忠肝义胆,那要东厂何用?要西厂何用?要锦衣卫何用?”
“记住,永远不要低估了人性的丑恶,更不要轻易去信任任何人。”
“站在站在皇帝的高度上,你要是对一个人掏心掏肺,无条件信任,那就未免落了下乘。”
“居上位者,需时刻保持着一颗警惕之心,对臣下,可以信,但不可尽信。”
朱启元若有所悟,在帝王心术这方面,他比朱厚照可要差远了。
年少登基,一步步走到今天,朱厚照靠的不只是先知先觉,他的御下手段同样出彩。
古往今来,干大事的人无不疑心病甚重,朱厚照更是其中佼佼者。
“还记得东林党吗?”
朱厚照轻声问道。
“记得。”
朱启元年少时曾跟随王阳明读书学史,对东林党这横跨数朝的文官势力集团自是不陌生。
时至今日,东林党依然还存在着,泰昌一朝上下,几乎所有官员都出自东林党。
泰昌朝之所以成为大明十六朝中的垫底角色,泰昌帝朱常洛的摆烂是一大原因,但更多的还得归功于东林党的胡乱瞎搞。
其他各朝积极进取,快速发展,东林党使劲圈地捞钱;
其他各朝改革货币政策,东林党疯狂抵制,最终不得不从;
其他各朝天骄辈出,高手云集,东林党还在忙着打压政敌;
诸多骚操作层出不穷,说实话,朱启元对东林党的映象十分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厌恶。
“在你眼中,东林党是个什么货色?”
朱厚照又问道。
“东林党,毒瘤也!”
朱启元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脸上尽是嫌恶之色:
“儿子曾游历过泰昌朝,亲眼见过那里的状况。”
“在东林党的治理下,泰昌朝只能用乌烟瘴气来形容,朝堂上夸夸其谈,大放厥词,却没有多少真本事,导致天下匪患丛生,动乱四起。”
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大明十六朝共同的威压震慑,恐怕泰昌朝早有人心怀不满,造反了事了。
而今处于超凡之世,天资横溢的天骄层出不穷,若真有人造反,以朱常洛与东林党那点能耐,绝对会被人推翻干掉。
“说的一点不错,东林党的确是个大毒瘤,但你知道造成东林党坐大的真正原因吗?”
朱厚照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启元想了想,结合朱厚照之前的论调,很快就想明白了个中缘由,语气略微加重了些:“是皇帝的无条件信任。”
“聪明。”
朱厚照冷笑道:“东林党能够坐大,就是靠着皇帝的无条件信任。”
“东林党起初就是个小学社而已,靠着抨击朝政,打口水仗起家,后来与江南诸多世家豪门勾搭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但这还算不了什么,东林党真正坐大,是从扶持朱常洛上位开始。”
“朱常洛上位后,感激东林党相助之恩,大肆提拔东林党官员。”
“到了崇祯时期,东林党已是朝堂上最大的党派。”
“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学社,到影响天下格局,东林党凭的是什么?”
朱厚照目露希冀之色,如果朱启元能够看透这一关,那他这个儿子就算是合格了。
“是表里不一的言行作风!”
朱启元从善如流,一语道破东林党坐大的真相。
“就是如此。”
朱厚照满意一笑,说道:
“表面上喊着清正廉洁,用以糊弄皇帝,私下里中饱私囊,假公济私,这是东林党一贯的行事作风。”
“但又何尝不是大多数为臣者共同的特点。”
“人性是复杂而丑恶的,而你又看穿人心的能力,故而,不要轻易的去信任一个人,更不要相信所谓的忠诚。”
“一个大臣,他口头上对你忠心耿耿,你也能看到他忠诚的一面,可你能够确信他真的对你忠诚吗?”
“东林党言行不一,祸国殃民,王莽谦恭,篡汉自立,古今多少血淋淋的例子啊。”
“忠诚,只是个看人用人的标准,别将之奉为金科玉律。”
说一千道一万,朱厚照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教会朱启元这傻儿子做皇帝要保持一颗疑心,永远不要轻信大臣的忠诚。
对大臣掏心掏肺,大臣表现的极为忠诚,皇帝就要对其无条件信任,那是极度愚蠢的一种而已。
人性之论,只是他借以引申出怎样看待忠诚的一个引子而他。
为了更好的教导傻儿子,朱厚照不惜以自身为例,提起了两个他很不想提起的死人:“你知道刘健,谢迁吗?”
刘健,谢迁,此二人朱启元当然知道,更清楚自己老爹对这二人有多厌恶。
略微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朱厚照抛出一个禁忌的话题:“那你说,刘健谢迁对我够忠诚吗?”
朱启元微微一愣,不明白朱厚照为何会这么问,当即皱眉道:“这还重要吗?”
两个已死之人的忠诚,确实一点都不重要,只是朱厚照要借此二人告诉朱启元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想法就可以了。”
朱启元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朱厚照,毕竟他没见过刘健谢迁,更多的还是道听途说,难以给出属于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