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也是一惊,他没看过信不知道其中的内容,不过从这李天明的反应看来恐怕不是什么太好的事,眼看着旁边那就要动手的两人,他心中不禁苦恼,却也不得不做好动手的准备,即使是现在根本不适合战斗,也不能坐以待毙!
“二哥四哥住手!不关文修士的事!”李天明也是发现了不对,赶紧出声喝止!
三人这才同时卸下气势,长舒一口气,紧张的氛围消散。李天明才告诉了众人,李月怜在信中说她曾在一次外出历练中受到敌人袭击,差点身死,正是因为文生舍命相救才得以保全,但文生却因此身受重伤留下了隐患,而那枚复灵丹也是自己为了报此恩才提出相赠,希望家中长辈能了却她的心愿。
一时间殿内有点怪异。
文生是没想到这李月怜竟然把他和佟瑶的事儿安在了自己身上,以此来达到赠药的目的,虽然所用方式特殊了一点,但总归是一片好心,否则这药恐怕不好拿。
李天明三人则是好奇文生舍命相救的行为,在他们看来,眼前的少年明显是对自己女儿或侄女暗生情愫才会如此,那么李月怜用玉佩加书信的方式来请求自己满足这个要求,不正是说明两人属于是情投意合吗?而李天明刚才之所以会失态,其实是因为读到信中李月怜陷入了绝境。
误会解开了,但又好像没有完全解开。然后殿里的氛围变得异常和谐,茶水果盘被通通安排上,刚才还要拔刀相向的两人此刻也开始关心起了文生的伤势……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在他们看来,得了一个准女婿,还是极有背景的修士,换做任何人心里都会乐开花吧。然后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复灵丹被送到了文生的手中,文生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思忖片刻后。
“李家主,我十多年前曾经来过一次这夕云城,那时就已经是十分的繁华了,如今又过了这么久,而且连城外的守军也换了,不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文生只能旁敲侧击,他到不担心被怀疑年龄的问题,因为对修士而言,年龄是不能单纯只看外貌,就像夜玄姬,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而人家实际上已经修行了好几百年了。至于守军,当年的刘叔可是他们的总教头,名响一时的四品武者,只要话题提到就绕不开他,也就绕不开文生的父亲,而守军在这里并不神秘,城外随时都有巡逻,变化也很容易看出来,所以以此为切入口最为合适也最不容易被察觉。
李天明想了想,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然后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起来了,这事儿是真有点久了。还得从十年前说起,据说是朝中的秦、王两党之争,这守军本是秦家负责的,结果被查出了有通敌卖国之嫌,最后王家拿出的证据坐实了罪名,圣上发怒,将其革职赐死,全家流放,而那夕云城守军总教头刘煜为了报恩,竟然主动请辞去陪秦家家眷流放,惹得龙颜大怒,连忠君的称号都被褫夺,哎,如此之人,真是可惜了。这守军自那之后也被彻彻底底换掉了。而且后来听说那流放的家眷上百人之多,竟然全部死在了路上,坊间曾一度传闻是王家之人干的。只是十年过去,此事也无从考究了”
听完这些话,文生终于是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是那从小教导他爱民拥君的父亲真的会通敌叛国吗?他不相信。
辞别了李天明,离开李府,找了一间离故宅比较近的客栈住下。夜晚时候,透过窗外看着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自那件事后,秦府就被朝廷收走变卖,如今已属于一户姓苏的人家,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整夜未睡,报仇之事如今已成了奢望,他最后决定外出游历,不在这里驻足,还是想出去四处看看寻找机遇。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母亲,当时的爆炸让他昏迷,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只能去那个河边找找线索。
第二日,文生买了一匹马,朝着记忆里的方向疾驰而去,官道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那些林中小路却已经踪迹难寻。
五日之后……
绿水涧,属于青溪河的上流支脉,两边的山峰高耸,靠近河边又有竹林密布,所以知道的人不是很多,来这里的人除了伐竹的就只有偶尔野钓的了。但此时出现了一个少年,一身白衣与这里非绿即土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看着身前两座土坟的碑文陷入了沉默,碑上分别写着:小月之墓和月夫之墓。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文生。别人或许只知道墓碑所刻是故去之人名的讳,但文生却能看这里的端倪,小月,上反下正相拼是为肖,而文生的母亲便是姓肖,所以旁边的月夫自然是指他父亲了。他很诧异,为什么此处会有自己父母的墓地?又是何人所立?知晓这个地方的应该只有当初到过这里的人,那修士是来追杀而来,不可能会做如此之事,难道秦家还有其他人活了下来?
“什么人!”思索间他感知到了竹林中有动静,于是出声喝到。一阵窸窣过后,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手杵拐杖,老态龙钟的人,只有高大的身材说明他年轻的时候肯定非常的强壮。
“刘叔?”文生心中一颤!没错,这个人就是刘煜!当年拼死守护母亲和自己的那个人!他还活着!那这里的事就有了答案。
“嗯?你是谁?”刘煜也是努力的揉了揉眼睛,虽然少年的称呼让他心中咯噔一下,仿佛猜到了什么,但是时间太久,从幼年到成年变化太大,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
文生反手拿出李婶儿给他的玉佩。
“少,少爷?!”看见玉佩后,刘煜立马是老泪纵横,佝偻的身躯更加严重了,立马就要下跪。
文生心有激动和不忍,连身上的气息都有点不稳,抬手阻止了刘煜的跪拜,并度过去一点灵力,他看得出刘煜的身体非常的不好,恐怕当年虽然活了下来,但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扶着刘煜,两人就坐在坟前聊了起来。文生把自己从清溪镇醒来,在冯家住下,以及后面进拜入青溪宗进入修行界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毕竟眼前这人可以说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当刘煜得知文生被人所救且抚养成人的时候,眼中不禁泛起泪光,一连说了不知多少句感谢的话;在得知文生进入了修行界时既显得兴奋但又似乎并不那么意外;而在听到文生遭遇强敌身受重伤时又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接着他也讲了当年是怎样奇迹般活下来的,而后把文生母亲的遗骸打捞上来埋葬于此,自己就一直在这里隐姓埋名。
文生也从刘煜口中得知了当年之事的真相,其实是因为他父亲深受军民的爱戴,导致皇上对其有了忌惮,而王家其实是抓获了一名敌人细作,根本与此事无关。但却被皇上强行安在他父亲头上,将之赐死,否则秦府家眷就应该被满门抄斩而非流放了。
反观王家的所做作为则正好与外界传闻相反,他们不仅没有对家眷下杀手,还派人保护。唯独那修士是个意外,不知从何处来的,打着王家的名头将两家之人尽数擒拿,然后活生生的取走全身鲜血。
“哎,修士之力,我等是真的无法抵抗啊。”最后刘煜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