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给你介绍一个女伴?”刘鸾雄临走前,还开了蔡致良一句玩笑。
“那倒不必。”蔡致良摆手,道:“还以为今晚是坐着你的私人游艇,出海去乘凉的,没想到会是这般光景,我也该告辞了。”
刘鸾雄还来劲了,道:“蔡老弟尚未婚配,只要你愿意,有的是名媛淑女愿意同你吟风颂月。”
“大刘生且去,我在这里坐等便是。”蔡致良只觉得好笑。
刘鸾雄刚离去,魏咸便及时出现在蔡致良身旁,显然已经在旁边观察了一段时间,凑了现在这么一个空闲。
“蔡老弟,终于看见你了。”
“没想到魏兄也在,找我有事?来,先尝尝……”对于魏咸出现在这里,蔡致良随即便释然了,毕竟当初两人相识,就是在刘氏兄弟组织的酒会上,遂指着酒杯,感觉今晚净在这里喝酒了,酒量明显增长了不少。
魏咸一杯酒下肚,道:“陈畅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就是对如今大陆的投资有些疑虑,来找你拿个主意。”
“年后见过他一次,也听他说起了一些,只是这些事情还需要你们自己拿主意,因为我也拿不准。”蔡致良想起年后在苏俊峰处,见到陈畅,道:“我已经同他说过,他没跟你说吗?”
“他已经同我说过了。”魏咸点点头,道:“正是听了阿畅传来的消息,月前,我才决定在大陆那边新投资了一座水泥厂。”
“既然已经投资,还来找我做什么,总不能还准备撤回来吧?”蔡致良调侃了一句,这也不符合魏咸的风格。
“这不是见你们金河投资迟迟没什么动静,心里又有些不踏实,才亲自过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魏咸叹了一声,道:“如今北边的经济形势,你也了解,越发的疲软,虽然通货膨胀没那么严重了。”
“金河投资怎么没动静,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蔡致良好笑道:“东来贸易行每月2000万美元的贸易额,怎么能说没动静呢?”
魏咸摇头道:“你说的是贸易,这些都是轻资产,随时可以抽身,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哪里能够同水泥厂这种重资产相比。”
蔡致良继续说道:“天门置业投资了会展中心项目,这也算是重资产了吧?”
“那是去年的投资,怎么能算到今年?”魏咸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道:“就算是没有投资,我也能理解。”
“你说的是去年。”蔡致良道:“会展中心准备扩建,天门置业投资了900万美元,不比你那个水泥厂的投资小吧?”
“是吗,确实未曾听说啊?”魏咸有些惊讶,倒是不虞蔡致良在此事上面骗他,不过也不能同他的水泥厂相比。
蔡致良道:“此事目前还不宜宣扬,否则的话,天门置业的股价就要继续下跌了。”
“了解,了解……”魏咸举起酒杯,道:“敬你一杯,幸亏有你这个朋友。”
“何必这么客气,你只不过想要有人赞同一些你的决定而已,即便是没有我,你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哈哈哈……”
喝着喝着,蔡致良感觉有些头晕,遂长舒出一口气,道:“我喝的差不多了,你呢?”
“这喝酒就应该喝个痛快,岂能差不多,不上不下的?”魏咸笑问道:“准备走?”
蔡致良遂与魏咸起身,穿过还是喧闹的人群,往外走去,没想到外面更加热闹,不知谁家的公子哥正同别家的淑女搂抱在一起,在酒精的刺激下,做些非礼勿视的不可言之事。
回到岸上,凉风一吹,蔡致良才感觉清醒一些,随即便看见了吴凯。
“三哥……”
一个年轻人走过来打了声招呼,是找魏咸的,蔡致良眼前有些晃,再加上光线不理想,看不真切。
“怎么不在船上多玩会儿?”魏咸问了一句。
“时间也不早了,兰馨又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年轻人回了一句。
“我给你介绍一下。”
魏咸询问了两句,这才介绍道:“这是金河投资的蔡致良先生。”
“蔡先生,您好。”
走进了,蔡致良才看清楚,点点头算是回应,只是觉得这两兄弟不大相似,不过差着岁数,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是我弟弟,魏振新。”魏咸指着年轻人介绍道。
蔡致良笑着点点头,道:“听出来了,你弟弟可比你英俊多了。”
“这是实话,哈哈……”
等魏振信离去之后,蔡致良好奇地问道:“这不是你弟弟吗,这么名字是双字的,不应该跟你一般单字名吗?”
“也不是我亲弟弟,只是一个还未出五服的堂兄弟,我们一个高祖父。”魏咸道:“德泓集团,做照明设备的魏家,听说过没有?”
“谁家没有用过魏家的照明设备?”
蔡致良琢磨了一下这关系,同一个高祖父的话,确实还是比较亲近的,自己和蔡美琪还是一个曾祖父的堂姐弟,所以魏咸同魏振信的关系,大概就同周瑜与自己的儿女之间的关系,如果将来有孩子的话。
对于魏咸的社会关系,蔡致良确实不大了解,没想到还是一个大家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进入家族企业,以魏咸的能力,成为掌舵者应该不是难事。
“德泓是我高祖父的字,当年也是通过县试,府试,差点成为秀才的读书人。”可能确实有点喝多了,魏咸开始说起家族缘源,能读诗书,大概在清朝的时候也是中等之家。
“我曾祖父时,兄弟三人,田亩丧尽,开始经营杂货铺以为生计,后辗转来港,从糊蜡烛开始,到灯泡制造,艰辛开创了魏家的基业,等到我爷爷这辈的时候,已经十分富足了。可惜这日子一长,就难免懈怠,我爷爷偷偷开始吸食鸦片膏,唉……”魏咸一声叹息,往事不堪回首。
吸食鸦片膏的后果,蔡致良也能想象,莫不是以倾家荡产而终结,只是如今的德泓集团却依然姓魏。
“我爷爷开始吸食鸦片,到我父亲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竟然将分家时得到的股份典卖了出去,也就被赶出了德泓集团,慢慢地也就同现在德泓集团的魏家断了联系。直到数年前,我祖母亡故,这才重新恢复了往来。”魏咸带着些自得,道:“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就觉得我们很像,不依靠家族的力量,只凭借自己的手段,便闯出一番天地。”
或许,要不是魏咸如今的成就与财势,同魏家的关系也不会如此亲密。正因为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魏咸才能在港资撤退的大势之下,依然如此坚定地投资了一座水泥厂。
不过魏咸可比蔡致良强多了,可谓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开创了如今的基业,不像蔡致良本身就继承了蔡明潮上千万的资产,还自带作弊器。
吹了会夜风,蔡致良与魏咸清清醉酒后的浊气,各自回家去了。
进入6月份,天气依旧炎热,准备同赵宝秀、赵明德与王东琴去电影院看之际,蔡致良得到从廖成凯处传来的消息,日本开始扩大产能,意味着大棒要落下来了,金河德州电子的好日子还没有到来,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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