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慧儿不好,希望家主不要难过......”
见良哉一路上都是低着头,荀慧开口安慰两句。
良哉:“不,荀慧阿姊,是我擅自做的决定!我没有做好面对这些流民的准备!想不到天下还没有大乱!就以出现这些情况!这真是正常吗荀慧阿姊?”
荀慧:“如果家主想知道答案,那这种情况确实正常。”
见良哉没有说话,荀慧又说道:“其实...慧儿也是流民,五年前被韩老在一场大雪中所救,是他给了我吃穿,让我能活到今天。”
“慧儿亲身经历过,知道前方有流民,就不想让家主去看见到那些绝望的场景,怕让家主难过。”
良哉:“是我太任性了,不怪荀慧阿姊。”
荀慧连忙阻话,“家主务要自责!都是慧儿的错!”
良哉:“不怪荀慧阿姊,我自小以来,都没有看过这些场景,是我良哉没有看清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害荀慧阿姊忧心了。”
二人走在集市上,荀慧撑伞遮住洒落的飘雪,还好没有刮风,不然二人估计能成雪人。
街边的摊子全都被收拾覆盖住,那些商工都躲在屋檐下避雪。
雪下很大,那些商工与百姓见良哉荀慧在雪中前行,虽然看不清他们俩的容貌,但是却被一人手持遮雪的东西给震撼,太神奇了!他们哪见过这玩意!能遮雪,那岂不是能挡雨!他们纷纷自嚷其妙。
大雪皑皑,与雨不同,距离十米,人畜不分,白花花一片,夜间灯火都难亮远。
良哉荀慧回到酒家,酒家内的工匠刚吃午饭完歇息,良哉回避那些工匠们的目光,回到二楼处。
“阿姊,我回来了。”
诸葛丽笑道:“阿弟出去,外面怎么样?”
良哉也笑道:“不怎么样,回来刚下场大雪,比起酒家,差的不止一两点。”
诸葛丽:“是吗?不知阿弟都见了哪些事物?”
良哉笑道:“其实只是逛了逛集市而已。”
荀慧换好旧衣,扎起束发,端着午饭上来给良哉与诸葛丽。
荀慧看着良哉和诸葛丽在一起吃着饭,这一幕好似姐弟闲聊甚是温馨。
荀慧以为良哉肯定会非常没落,但是她想错了,眼前的良哉已经回到曾经那个嬉皮爱笑的模样,与诸葛丽聊得非常起劲,把流民的事一一避开不提一字。
荀慧下楼,嘴角微笑,她对良哉非常敬佩!这已经不是常人能拥有的心理素质了!何况才区区十岁幼龄!
良哉夹起鱼肉放在诸葛丽碗里,“这鱼我还以为会是晚餐,可惜呀~鱼肉火锅没了。”
诸葛丽夹起鱼肉,吃了起来,吃完后笑道:“嘻嘻~阿弟那火锅是什么?”
良哉笑道:“先卖个关子,明日再说。”
诸葛丽有些好奇:“阿弟的花样见怪不怪了,可这火锅,阿姊是真期待。”
良哉和诸葛丽吃饱后,外面的大雪也停了下来,工匠们可以干活了,雪积很厚,工匠颇感疲惫,好在随身携带一口壶,冷了便喝一口暖暖身体,这样干活倒有劲。
侯现主动前来与良哉练习剑法,几招过后良哉便没有了心思。
侯现看得出来,便问道:“家主在思何事?剑技怎比昨日还要疏散无力?”
诸葛丽调侃:“阿弟偶然如此,要是三心二意,怎能完成自己的意愿呢。”
良哉看着自己手中的木剑,大门之外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那些无辜的生命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悲鸣,即使自己外表没有露出难堪的模样,但是动作已经出卖了自己,内心难以被自我安慰得到复平。
良哉猛压站姿,双手握剑下沉,想要奋力挥出这不安的心境!
侯现深知家主气势变化,他也随即认真起来。
良哉将烦恼尽化作木剑,全力挥向侯现,侯现放压自己木剑就轻易抵挡住。
“好有力道!家主竟然如此厉害!”
仅仅一击,侯现夸目相看,良哉乘胜追击!侯现只躲不攻,持续十来分钟,良哉已经疲惫不堪。
侯现说道:“空有蛮力,不足为惧,一个人如果力量再大,但漏洞百出,依旧毫无意义!”
到了晚上,酒家二楼油灯微亮,一童子手持木剑在帘后随意挥舞。
“四弟今夜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不和我共说明天,二不聊我得那些趣事,莫非真要像大哥那番神勇盖世以武治国吗!”
就最后一句话!良哉停下舞剑,主动坐在戏志才面前。
侯现双手交叉背靠楼梯口,他没有因为戏志才的话而说什么。
良哉意味深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今日我在郡界处大门见到成百上千流民!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百姓!皆老弱妇孺手无寸铁之人!还惨死在官兵刀下近百余人!”
良哉难过道:“而我良哉在最后一刻竟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门反锁,连一人也救不了!想不到我良哉竟如此无能!眼前纵有千百难民!可却救不得一人进门!我这等犊心居然连那些地主老财都比不上!真是令人咳唾!”
戏志才也终于知道良哉心结,“四弟...”
“三哥!你知道吗?那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天居然下起了大雪!苍天是不是觉得我良哉本事无双!看看我是否能救那些百姓于水火之中!是否能全部接纳他们进城!”
“可我良哉居然连一样也做不到啊!还谈什么救世救国!始终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罢了!拥有那些救济天下的粮食不能救人!还要有什么用!”
良哉低头忧愁许久,戏志才否定道:“非也!如今步数,听天由命,天灾之威!应召汉数将尽,百姓家亡流离只是小兆,如若国破民荡!那就真是大灾大难!”
戏志才站了起来继续说道。
“家主能坐观全局,就必须以忍待天时到来!不可为了一时之愁而全展自己之能!”
“今家业未定,不要擅想更高层面的问题!因为这其中各有利弊!”
戏志才竖起一指,讲道:“就在于自己的身份!怎么样的身份去实施怎么样的方案,又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如若家主今日以现在的身份去收留那些百姓,恐怕以现在未开业的资本,在加上天时不利,可能会将自己穷尽末路!”
“流民需要食物住宿,家主这举动无疑是错误之举!天下暴雪频频,粮食在地里不可长成!而我们又有自己要造的屋楼,根本无力管辖流民生非。”
良哉杜绝:“我有救济之粮种,三哥也知道,那些粮食可在石缝开花,可破坚冰生壤!无忧流民的肚饿...”
戏志才摇头道:“家主糊涂,志才已经说过,不可以在乱世将至前自展全能,就算家主隐瞒种子这一事实,可还是会有人因此而疑!这很重要!”
“就算家主以没有粮食为借口向其他世家买粮,他们也是不会卖出粮草!这就是世家稳基不倒的理念!天灾到来,粮!才是天下最大的动力!千金难求!”
戏志才坐下来又继续论述。
“如果家主现在身份是刺史!那就不一样了!不仅拥有更大面积的土地!还能将刚才一切不得合理的事统统变得合理!而且民望必震全国!”
戏志才眼色锐利,“这就是身份的演戏!可以毫无保留的大展身手!不仅能救民,还可骗今朝——!”
“谢谢三哥理明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