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
比比东声音低沉的唤了一声。
“冷静一点，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吵架的，我只是想理解理解你的看法，我们就事论事，谈完当年你准备背叛武魂殿的事之后，我们再聊上任教皇的事。
其实，我知道的事还挺多的，有些就是连爷爷也不清楚的事情我都知道。
现在，我只是想知道，教皇冕下真的认为责任高于爱情吗？
妈妈你真的有反思过你以前的行为吗？还是终日沉浸在仇恨之中，认为全世界都负了你，被所有人抛弃？
就以这件事为例，妈妈不如和我分析分析。”
看着比比东那变化的脸色，千仞雪收回了冷意，稍微解释了。
对于比比东，千仞雪的感情还是复杂的。
在听到千仞雪前几句话时，比比东的脸色无疑是难看的，从千仞雪的质问里清楚的表明了她是知道她和玉小刚的事情，知道她能为玉小刚放弃武魂殿。
正如千仞雪所问的，责任和爱情，当年的她无疑是选择了爱情而忘却了责任。
比比东不知道千仞雪准备做什么，但这事确实足以让一个继承者生气，让千仞雪离开天斗，特意找她谈话。
不问清楚是不可能的，武魂殿现任教皇若还是一个以爱情高于责任为主导思想的人，那么这个教皇对于武魂殿来说，就是最大的隐患，因为她（他）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为了她（他）的爱情而坑武魂殿。
看着平静的千仞雪，比比东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既然千仞雪要和她谈论，她也可以说。在她准备去教育胡列娜之时，她就有想过这些，原因无他，就只是单纯因为那个梦境中的胡列娜和当年那个不听劝的她太像了。
“对于一个继承者、掌权者而言，责任应高于爱情。
圣女的地位以及享受的资源之所以高于其他人，就是因为圣女肩负了比其他人更高的责任，自身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武魂殿形象。
圣女可以拥有爱情，但应该是在不危害武魂殿利用的前提下。”
比比东顿了顿，在往后面说，就相当于是在千仞雪面前剖析自己了，身为一个长辈，比比东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继续啊，这就没了？’千仞雪直直的看着比比东，眼中传出了这个意思。
“当时武魂殿和上三宗的关系并不是如现在一般紧张，身为圣女的我看上了蓝电霸王龙宗的玉小刚。
我甚至都想到了要和他回蓝电霸王龙宗，因为他是宗主的儿子，没有入赘武魂殿的道理，再加上我在武魂殿确实得到了很好的待遇，以至于我认为我是可以和他离开的，可以脱离武魂殿。
当时的我并未想过我脱离武魂殿的后果，因为对我来说，圣女就是个称呼，是个将我困在武魂殿的枷锁，我得到圣女应有的资源，却未能体会到圣女应尽的责任，所以我觉得当圣女是个轻松的事，尽管我离开了，老师仍可以重新选一个新的，影响不大。”
‘以前的自己也是什么都有啊，老师也很看重自己，虽是教皇弟子，但老师早早就确立了自己的圣女之位，他是真的有将自己当未来教皇在培养，当时的自己是怎么会认为圣女脱离武魂殿是件影响不大的事呢。’
看着陷入回忆的比比东，千仞雪并未催促，有些事终究还是要自己去想。比比东现在配合的态度已经很让千仞雪惊讶了，只是在分析之时陷入回忆，而非拒绝反思，这比千仞雪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尚若我当年真的离开了武魂殿，那对于武魂殿来说，我就是个叛徒。继承人加入其他势力，这无疑让武魂殿陷入被动，也变相的在其它势力那里打了武魂殿的脸。重要的是，身为继承人，武魂殿的一些秘密，你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这就有外泄的风险。如果双方交战，武魂殿就变相的明牌了。”
‘所以，自己的离开影响怎么就不会大。武魂殿并没有欠我什么，可我却实实在在的坑了武魂殿。’
“圣女为何待遇好，因为在需要你付出之时，你要付出所有，你要对得起砸下去的资源。接受的越多，你和武魂殿的羁绊就越深，武魂殿不是做慈善的，哪怕是为平民免费觉醒武魂、给低阶魂师发补贴，那都是有回报的。
所以，对于一个继承者甚至是掌权者而言，责任高于爱情。”
说完，比比东心情复杂的看向千仞雪。
武魂殿是真没亏自己，但千仞雪又是怎么想的，自己坑武魂殿可是实打实的，再加上千仞雪前不久送回的武魂殿下层腐败的资料。
比比东还是头疼的。
千仞雪皱了皱眉，其实这次回来她已经做好了和比比东对着干的准备。
比比东是一个善于压抑的人，不论是蛰伏等待9年只为杀了千寻疾，还是上一世到临死了才暴露自己的秘密，都能看出了。
这次的对话是个好的开头，起码比比东是配合的，但就是太顺利了，反而让千仞雪感到反常。
这真的是比比东吗？还是说换芯子了？
“你恨千寻疾，因为你认为他毁了你的一生，恨到哪怕杀了千寻疾都不能消除这恨意，还要毁了天使一族。
而你看我不顺眼也是因为千寻疾。比比东，我在你的眼中就是个错误，是不该存在的，对吗？”
虽然怀疑比比东是不是在匡她，但这不妨碍千仞雪继续，至于比比东，那还得在观察观察。
比比东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千寻疾对比比东而言就是个禁区，哪怕年轻的时候千寻疾对她很好，但在密室之后，千寻疾对比比东来说就是个人渣，是虚伪的代名词。
密室是比比东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千仞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比比东目光变得凌厉了，强大的气息顿时凝聚成一股犹如实质般的压力，压迫千仞雪。
千仞雪的脸色变得苍白，现在的她，身体还扛不住。一缕鲜血从嘴角留出。
比比东愣了愣，收回了压力，心情复杂的开口，“千仞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