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引导,和催眠有些相似,但是催眠太耗费陆令的心神,如果没有足够的价值,陆令是不会对每个人都进行催眠的。不然的话,先崩溃的是陆令。
人类在记忆东西的时候,通常是关联记忆,但是大多数人回忆时却是整体记忆。
陈江开始不断回忆当时的事情,紧皱眉头,面部有些痛苦,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陆令拍了拍陈江的肩膀,
陈江点了点头,沮丧地离开了。
接着,陆令去问了超市的两个人,结局也是一样的,这俩人也没有回忆出什么新东西。
陆令摇了摇头,
燕雨问道。
燕雨道,
陆令听劝,
燕雨道,
陆令如实说道。他不知道侦查方向到底是啥,就不应该妄下定论。
一般来说,拐儿童的案子都是无差别犯罪,遇到合适的小孩就直接抱走,这种案子和杀人案完全不同,这种是求财,在这些歹徒心里,孩子是商品,考虑的只是获取的难易程度。
这个案子也很可能是无差别犯罪,歹徒在村口等着,正好碰上了陈思睿落单。
这种概率是最大的。
只是,如果定义本案为无差别犯罪,那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压根没有必要。再问一遍村里的人,等于零,因为如果有人看到了,当天村里喊大喇叭的时候就说了。
所以,只有本案是针对性、有预谋的犯罪时,陆令做的事情才有意义。
燕雨有些不解。前文也提过,她查了半个省的案子,都没有查到类似案件。
陆令说了一句废话。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燕雨道,
陆令问道。
燕雨做了决定。
无差别犯罪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必须放弃,这可不是说起来这么简单的。这违反侦查员的本能。
但是,无差别犯罪,靠目前的侦查方式,意义很小。既然如此,全心全意,按照预谋、针对性犯罪来考虑此案,看似概率低,却是最正确的。
陆令有些难以接受。
燕雨咬牙说道。
陆令思索良久,他还是有些难受。
陆令问道,
燕雨道,
陆令摇了摇头。他问了很多人,关于陈文民的评价是几乎一致的。
燕雨咬着牙,
陆令问道,
燕雨道。
陆令问道。
之前不是完全没想过这个方向,只是难度也太大了,因为他俩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认识哪些人。这么多年,这夫妻俩一直在外面打工,接触的人可太多了。
燕雨道。
陆令问道。
陆令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条路。
燕雨看着陆令,神色坚毅,
陆令吓了一跳。
陆令明白燕雨是为了什么,
车子开得又快又稳,但是一路上二人却没有说话。
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再沟通已经没什么意义,剩下的就是扩大范围、扩大、再扩大。
...
陆令找到了陈大伟。
陈大伟这些年非常不顺,频频失业,之前做的小生意也没赚到钱,待过的工厂也倒闭了两家。陆令找到他之后,直接沟通了一下。
陈大伟看起来很烦躁,他今年39岁,按理说正是男人最有能力的时候,却看着有些衰老,皮肤上居然有黄褐斑。
陆令看陈大伟不太配合,多说了一句。
陈大伟一下子就火了,
陆令道,
陈大伟大声说道,
陈大伟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陆令一言不发,听着陈大伟一句一句地说完,
陈大伟哼了一声。
陆令想了想自己来的时候的情况,大概明白了什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陈大伟没了脾气,他看着依然满脸平静的陆令,怒气再起,
陆令看着陈大伟,
陈大伟又火了,
说完这句话,陈大伟愣了一下。
他突然在脑海中点亮了一个记忆点。
没什么用的记忆点。
两年前,他和派出所的警察,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当时这句话,把警察惹火了,还和他吵了一架。
陆令问道。
陈大伟继续向陆令输出情绪。
他憋了太久了。
陆令面色依然平静,说出了一个个名字。
这个村里的人,他接触了200多人,虽然他记忆力不够好,但是因为太过于用心,他起码能记下来七八十个人名。其他的即便记不住,如果别人提醒一番,也能有印象。
陈大伟一开始还有些懵,但是听着听着,他就听懂了,这都是他们村的人!
陆令一口气说了五六十个人名,给陈大伟说懵了。他出来打工十几年,他自己都不可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村里的人!
听着陆令这般,陈大伟的火,再也发不起来了。他有什么资格,跟一个做事如此认真的警察发火
陈大伟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陆令的声音越来越重,陈大伟却没有反驳。
陈大伟像是失去了力量,
陆令认真地说道,
陈大伟抬起手抱住了脑袋,显然,这个问题让他非常不舒服。
倒不是触碰到他的痛处,主要是,他已经忘却了太多的事情。两年的折磨,让他变化很大。
当然了,他本身也是那种易怒的性格。
陆令没有说什么,他想要对陈大伟进行催眠,只是现在陈大伟的状态依然不满足催眠条件。
就这样,陆令静静地等待了陈大伟几分钟,却看到陈大伟的情绪,慢慢地转化为了悲伤,并且越来越悲伤。
陈大伟说着,整个人就崩溃了。
他现在的记忆力衰退得太厉害了。
陆令没有安慰,反倒是又了陈大伟一刀。
陈大伟一听,立刻反驳道,
陆令大声道,
陈大伟听到几个字时,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但这次,他是站直了的。虽然说他把孩子丢了,但是在他心
里,他愿意负责!
陆令指了指自己的车子,陈大伟哭着,跟着陆令上了车。
陈大伟就算是记忆再不好,也不可能忘了两年前工作的地方。
这是一个大型工厂的附属生活区。之所以叫附属生活区,是因为大型工厂有很多员工,周边自然就形成了服务这些员工的饭店、洗浴、娱乐等店铺。陈大伟那个时候在这里待着,主要工作是给六七家餐馆送菜,除此之外,还做很多杂活。
一般来说,送菜这个活赚头都不小,但是现在餐馆也不傻,都是直接找菜铺定菜。陈大伟只能算个送货的,只赚点油钱,没法赚差价。
除了送菜之外,他还载客、送货。一般过了下午4点,饭店的备菜时间就结束了,4点以后,他会在附近跑出租,所以,他日常接触的人非常多。
陈大伟坐在陆令的车上,指着外面的一个个商铺,
陆令这会儿也不怕陈大伟不高兴,有话直说。
陈大伟沉默了,他显然不愿意承认自己脾气差,但是他又没办法反驳。过了七八秒,他才说道,
陆令都不知道,这是陈大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承认自己脾气差。别人跟他说这个的时候,他大概率都会回怼,要是金主,他就闭口不言,总归是不会承认。但是面对陆令,他只能实话实说。
陆令问道。这些,都是最常见的犯罪动机。
陈大伟挠了挠头,
陈大伟没有固定住所,也没有固定工作和固定圈子,来查他以及他老婆,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他老婆倒是没有和他离婚,但是两人只能算是名义上的夫妻,根本不住在一起。甚至陈大伟都不知道老婆住在哪。他俩也不能见面,见面就得打。
在这种情况下,让陆令来查陈大伟的圈子,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陈大伟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他现在什么都记不住,能帮上陆令的实在是太少了。
陆令问道。
这附近四五条街,商铺何止百家。
陆令说道。
既然他已经把精力百分之百放在这里,就要认定了此事。
认定本案是有预谋的犯罪,认定是陈大伟的仇人干的。别的侦查方向,完全和他无关。
陆令问道。
陈大伟看了看陆令,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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