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地上的毛票子一一捡起来。每凑足十块钱,就从王艺霖身上拽一根布条捆好。最后一清点,居然足足有八十九块。不只是魏莲花,就连王艺霖都震惊了:要饭这么赚钱的吗。见王艺霖还站在身边发呆,魏莲花伸手推了推她:“走,老子带你赚钱去。”她的第一桶金必须要盆满钵满,足够她混吃等死才行。王艺霖的表情有些懵:不是已经有很多钱了么,为什么还要赚。再说,还有什么赚钱方法,继续像之前那么钓鱼?想到这,王艺霖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于是,她拉了拉魏莲花的衣角:“娘,我们会不会被人报复啊!”听说这些人心狠手辣,手眼通天,万一真被报复了可怎么办。魏莲花歪头斜眼的看着王艺霖,忽然伸手拍了拍王艺霖的脑袋:“放心,他们不会的。”王艺霖:“...”娘怎么这么确定。五个小时后,王艺霖终于知道她娘为什么这么确定了。因为她娘将拐子的老窝端了,所有的拐子都被娘打到半身不遂。娘如同从天而降的大英雄,救出了十八个小孩和六个年轻姑娘。然后又将这些人全部打晕?就在王艺霖为她娘的行为迷惑时,却见魏莲花熟练的拆了拐子的房子,将他们藏的钱全部翻了出来。随后才拖着人贩子们去了附近的警局。王艺霖迷茫了,总觉有哪里不对,她娘像是好了,可又像是疯的更厉害了。可不管怎么说,就她娘干的那些事,真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就像是现在,王艺霖呆呆的看着魏莲花。只见魏莲花正一本正经的对警员摇头:“不知道,老子没看见什么赃款。”长到这么大,王艺霖第一次发现,她娘其实是个十分会辩解的人,就像是现在。会找到对方老巢,是因为凑巧发现了。打晕被解救者,是因为害怕他们大喊大叫引来更多拐子。房子塌了是因为没控制好力气。总之,每一件事都被解释的清清楚楚。刻意的像是早就准备好如何回答警员的质问。负责接警的警员相互对视一眼,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内讧,洗底。知道警员们不相信自己,魏莲花歪头斜眼的看着这些人:“有不要的房子们,老子证明给你们看。”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自己能做到这些事。警员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将她带到几排写满标语的联排小土房旁边。这边都是旧房子,正打算拆了当宿舍。他们倒是要看看,魏莲花究竟是真有这么大的力气,还是在说谎。五分钟后,魏莲花转头看向警员:“还想拆哪,说吧。”果然,拆房这种事不但上头,还上瘾。她有些意犹未尽。望着那堆废墟,警员们:“...”好汉,你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能不能传授下经验。魏莲花带着王艺霖离开了,经过去村子里核实。不止一个人证明,七年来,魏莲花只离开村子一次,还是去找自家负心汉的。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村子中疯跑。介绍魏莲花情况的同时,还不忘旁敲侧击的询问,魏莲花犯了什么错,是不是和那两个太岁有关。他们村能与警员扯上关系的,也就只剩下这件事了。可惜的是,那两个从土里挖出来的混混,在被带进警局的前一秒便断了气,到最后只落得个死无对证。经法医鉴定,这两人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二小时。可又怎么解释,他们能在土中呼吸的事。案情过于扑朔迷离,倒是让人忽略了魏莲花娘两毕竟没人会有这么好的心态,前一天刚杀完人,第二天就去打拐。又不是杀人狂,怎么可能表现的这么坦荡。听了村人七嘴八舌的描述,警员们对魏莲花也有了新的认识。在他们眼中,这人就像是一个避世修行的侠客,忽然跳出来替天行道,铲平世间不平之事...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此时,他们眼中的大侠已经回了家,坐在炕上歪头斜眼的点钱。昨天晚上魏莲花和王艺霖都没回家,警局特意过来给魏家人送了信。见魏家人的日子艰难,还送来了几个罐头。魏石头夫妻俩没舍得吃罐头,好在吴巧凤能下地了,自己去厨房摊了两个饼分着吃了,这才撑了下来。两天没见爷奶,王艺霖和两人亲热了会,又开了一个罐头给两人分着吃了,这才去找她娘说话。魏莲花盘腿坐在炕上,她面前除了那两百多块钱外,还有一扎一扎的大团结。这些都是赃款,足足两万多块。现在的银行对金钱来源查得紧,想来那些人赚的钱都在这了。王艺霖表情凝重的看着魏莲花,越来越觉得她娘的思想很危险。察觉到王艺霖凝重的眼神,魏莲花伸腿将炕上的钱搂住:“都是老子的。”谁都不能抢她的钱。王艺霖轻叹口气:“娘,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是一个失去孩子家庭的眼泪。”娘的教育必须提上日程了。魏莲花歪头看着王艺霖,忽然拿着一张钱送到王艺霖面前:“你叫他一声,看它答应不。”钱就是钱,本身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要强行给钱画光圈。王艺霖的嘴角抽了抽,缓缓的将手背到身后。魏莲花的眼神更加警惕,拳头悄悄的握了起来,这小王八蛋该不会想抢劫吧。只见王艺霖的手猛然从身后抽了出来,一本书映入魏莲花眼帘。虽然不识字,可看到那本书后,魏莲花只觉汗毛直竖。那是一种发自灵魂的畏惧。深吸了几口气,魏莲花从炕上捻起一毛钱塞进王艺霖手里:“拿去买好吃的。”快离她远一点。王艺霖则淡定的将钱退回去,对着魏莲花扬了扬手中的小学一年级思想品德课本:“娘,从今天起,我给你上课,你一定要认真听,只要你学的好,我就给你做好吃的。”这本书的程度,刚好适合她娘这种没基础的人。魏莲花下意识的摇头,同时塞了一块钱在王艺霖的手里,语气竟有些发怯:“你能从外面帮老子把门关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