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四米宽的距离，王正扯了扯嘴角，训斥道：“有跳板不走，你非要跳过来，也不怕把你摔死！”“眼看着您这又要发达了，正是用人之际，我这不是想着在少爷您面前表现一下吗？”王毛头讨好的笑道。王正叹了口气，说道：“这算什么发达啊，过年前能把欠账还清就算好了。”“那就已经是发达了，几百块钱一个月可不老少！”王毛头说着走到麻袋面前扯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皱眉想了想，问道：“少爷买成什么价钱？”“五毛一斤！”王正笑道。“这么便宜？”王毛头一脸惊讶的问道。王攀笑着解释道：“你扯出来看看就知道了！”王毛头使劲一扯，结果只扯出来半米长的一段布头，吃不住力差点没摔一跤，王正赶紧一把扶住他肩膀才稳了下来。“嘿，原来只是一块布头啊！”王毛头拿着布头撕扯了几下，点头说道：“不过这么大一块的布头已经可以做衣服了，拼接一下做铺盖也没问题，而且还是新布，就是皱了一点而已。一斤也不老少了，起码能做好几件衣服，五毛钱一斤很便宜啊，都是这么大一块的吗？”“这是差不多算是最小的那种，大的也能有两米宽，一米多点那么长一段，直接就可以做小被子了。”王攀笑道。王毛头一脸惊讶看向了王正，笑道：“这么划算的买卖都被少爷您找到了，这真的是要发了啊！”王毛头提了一下麻袋，接着说道：“差不多两百斤，就这十袋起码就能赚千数以上的钱，你还用得着为几百块钱的欠账担心？”正好这时康如山又带着人把剩下的十袋也扛了下来，这下王毛头更吃惊了。“居然还有，少爷您是进了多少货回来啊？”“全部都在这里了，刚好四千斤，这一趟出去的全部成果，为了把这些东西弄回来，花光了所有的钱，我们三个差点没饿死在车上！”王正笑道。“回来了就好，走走走，那赶紧去吃饭，先填饱肚子再说！”王毛头拉着王正往上面走，却发现王攀还站在一边不动，说道：“快走啊，你不饿吗？”王攀摇了摇头，说道：“饿得前胸都贴后背了，你们先去吃吧，给我端点下来就行，我得在这儿守着，万一被人扛一麻袋走了，那损失就大了！”“嘿，你这是看不起谁呢？”王毛头眯着眼睛岸上、江边、船上的看了一圈，冷笑道：“就这一片，你觉得有人敢动哥哥的东西吗？”王攀想了想，笑道：“也是，那就赶紧走吧，可饿死我了！”原本王正是打算买点布料付饭钱和工钱的，不过现在遇到王毛头，倒是用不着了，最差也能先欠着，改天再给。如果是王毛头的父亲，那王正就不大好开口，毕竟隔着辈份。解放前这一片航运生意都是王正家的，负责任就是老王毛头，解放后也是王毛头家在负责江边的事情。因为他家有一项世代相传的技能，到江中捞取顺江而下的木头。长江上游一直到现在都还在伐木，把木头砍倒修枝后，阴干一段时间就会放到江水中顺江而下，沿岸有需要的人可以到江中自由捞取，然后一级级的报备上去就行。如果是沿岸的城市自然有专门的打捞船只和人手，可像王正他们这种小地方，也就一条小鱼船，普通人很难靠一条小鱼船把合抱以上粗细的木头给捞上来。特别是在涨大水的时候，弄得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王毛头家依靠对这一片水域和水情的熟悉，牢牢的把这件事情掌握在了手中，让各级领导都不敢得罪他们。吃过饭，王毛头主动帮忙把饭钱和人工钱给付了，上船后，王正坐在驾驶位旁边和他聊了一下。“这买卖是我和村里合伙做的，村里占一半股份，三哥在最开始的时候出了一百块钱占了两成股份，剩下的三成才是我的。也就是说这些布料里面我只有六袋而已，等下给你留两袋在船上，欠你们家的钱就不还了，最迟年后我准备把房子弄一下，除了梁柱外，还得打一点家具。你估模着给我准备点木头就行！”“好！”王毛头点头答应了下来，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有四袋布头是三哥的了？”“不错！”王正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来帮你开船吧，别太占人家便宜了啊！”“谢谢少爷，您放心，三哥那人老实，我不会亏待他的。”王毛头把船舵让了出来，然后就跑去和康如山聊了起来。王毛头这家伙人面广，十乡八里的人都熟悉，布头交给他应该能卖一个好价钱，现在不多王正还可以自己处理，可是以后多了必然会找人分销，提前交给他一些，先把路子铺开是很有必要的。等下船的时候，王毛头直接留下了六个麻袋，然后上岸找了几辆板车，叫了一群人来，帮忙把布头全部运到了村小学。时间已经到了腊月初，不过学校还没有放假，一群熊孩子看见这么多板车拉着东西到来，纷纷跑过来看热闹。老村长吼了两嗓子，见吼不动，过去拿起铁棍在一块大铁盘上面使劲敲了起来。“铛铛铛铛！”“上课了！”“怎么这么快又上课了？”“是村长那老头去打的钟，肯定还没到时间，那老小子故意整我们！”“那咋整？”“我不进教室，看他怎么办！”“不得行啊，老师都拿着书从办公室出来了！”一群娃娃抱怨着，不情不愿的回到了教室。“还收拾不了你们了？”这让老村长一脸的得意，走过来问道：“你们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看看就知道了！”王正笑道。老村长扯开麻袋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愣，然后又提起麻袋试了一下重量，挑眉道：“行啊，出去一趟居然收获这么大！”“还要更大一些！”王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