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老村长立马问道：“还有什么，快拿出来？”“不是还有，而是不止，东西都在这儿了，不过已经除了一些起来，总共带回来了二十袋，按照事先的约定，村里占一半，所以你可以拿十袋走。”“另外六袋呢？”“我交给王毛头分销了！”老村长眯了眯眼睛，说道：“行啊，翅膀硬了。”“您这话说的，从一开始不都是我的主意吗？”王正笑道：“这些事情吧，您觉得我一个人能不能慢慢做成？”“你这是想要撇开村里了？”“那肯定不能够，约定嘛，还是需要遵守的，人无信不立嘛，不过我这么辛苦的跑来跑去，为了把东西弄回来，风餐露宿的饭都吃不饱，是不是应该多分一成股份？”“村里两千多人分四成，你一个人就想要四成？”“那么两百多斤老鼠肉可换不回来二十袋布料，中间我还操作了几次，如果我把中间的利润扣起来，怕是也算不得过份吧？”“人活着还是要讲良心的！”“讲啊，良心肯定是要讲的，所以，我要一成股份，是打算给攀的！”王攀愣了一下，连连摆手，说道：“我不用，我跟着大哥你跑一下就行了！”“你该得的！”王正回头拍了拍王攀肩膀，笑道：“如果老爷子不答应，那咱们就和村里分道扬镳，以后买卖各做各的！”王攀不说话了，毕竟一成股份可是两麻袋四百斤布头，那是很大一笔钱，说不想要那不现实。老村长憋红了脸，看了看王攀又看看王正，吼道：“你们这么做，让别人怎么看我？”“那我管不着！”王正笑道：“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答不答应随便你，你要是觉得不好开口，那可以召集村干部开会，合作把全村人找来开个大会也行，我来说！”“我～，你～！”老村长有点急了，四处看了一下，一把抓起了屋檐下的一根竹竿。王正咧了咧嘴，转身就跑，“条件就是那么个条件，你看着办吧，我先回去了！”“你他娘的有种别跑！”追了两步发现追不上，老村长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王毛头笑了笑，跟拉车的人说了几句，然后推了八麻袋下来，拉着剩下的六麻袋离开了。王攀眼睛转了转，赶紧跟了上去。老村长拿着棍子要追，却被康如山拦了下来，气得老村长使劲抽了他几棍子，康如山也不躲，就那么站在原地让他抽。“你他娘就是个傻子，皮粗肉厚的！”老村长骂过后，又叹了口气，随后把棍子往地上一丢，说道：“去把付航和几个生产队长找来开会。”“嘿嘿，好！”康如山点了点头，转身飞快的跑了。看着地上那八大袋子布料，老村长感觉有点难受，嘀咕道：“原本该是二十袋的，老子就不该把土地下放下去，这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行了，你他娘的也是矫情！”一个比老村长年纪更老的老头走了过来，这是村小学的校长。郭云深，解放前就是一个教书先生，而且正好还教过老村长，全村也就剩下郭云深敢这么说老村长了。“就拿你那句话来说，咱们做事儿讲良心，凭心而论，王正已经做得不错了，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等下等大家来了，我帮你说几句就是。”“先生教训得是，多谢先生了！”“你小子别在心里骂老子就行了！”“不敢，六十多岁还能得到先生教诲，是学生的福气！”老村长带着三分讨好，把老校长扶进了村办公室，说道：“您请上座，我给您泡茶！”有老校长的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本来事情也不难说，毕竟土地都下放了两年，大家心里也早就没有了吃大锅饭的意识。谁家多养了几只鸡，多打了几斤谷子也不可能拿出来分，王正能带回来那么多布料交给村里，已经足够仁至义尽的了。再有这么一个老辈子帮着说话，疏解一下大家的情绪，大家也就认了下来。一千六百斤布料，在商议后，决定不管大人小孩，每个人分半斤，剩下的则带去老区那边换成肉再回来分了，今年过年怎么也要让大家来个有吃有穿。王正这边回家的时候，半路上看见母亲正带着弟妹在挖土种菜。王妈拿着锄头打窝，王君则端着一个小撮箕抓着一把灰往窝里面丢，小小的王东则在每一个窝里面丢一根菜苗。种的是牛皮菜，这东西长得特别快，两个月后就能砍来喂猪了，那时候红薯藤还没有下来，储存的干红薯藤又喂完了，刚好是用来过度一下的。王正见已经丢了很多菜苗，于是走过去栽了起来，抓一把土把菜苗按在地里面就行。“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妈，你看哥回来了！”看见王正，两个小家伙都非常惊喜，这次王正离开十来天，算是和家人分别得最久的一次了。而且王正离开后，家里的伙食档次自然而然的就降了下来，所以，两个小家伙非常想念王正这个哥哥。“刚回来的，快干活儿，弄完了回去煮肉吃！”“好啊，干完了回去煮肉吃喽！”王东高兴的喊道。王妈看见大儿子回来，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打窝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本来也没剩下多少，几下就弄完了，王正拿过锄头把一对箢篼挂在锄把这边，挑着准备回去。正好看见王毛头带人拉着板车跟了过来。“少爷，太太，二小姐，三少爷！”王毛头挨着给王正家人见礼！这让王妈有些局促，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习惯王毛头家人的这么些礼数，而且自家还欠着人家钱来着。“先回吧！”王正笑道：“老头是怎么肯让你把东西带走的？”“直接就走了呗，他倒是想追来着，不过被三哥给拦了下来，放心吧，离开的时候我看见老先生出现了，而且还在笑，这件事儿应该能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