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让人把香料带过来后，王正开始熏制老鼠肉，为此王正还以一块钱一天的工钱请了十来个人帮忙。主要是这边的老鼠实在太多太大只了，一天居然能收好几百斤，就算都是一斤一只的，放血、烫毛、收拾内脏、腌制、熏制这一套流程走下来也需要不少的人工才能完成。当第一次熏制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来看稀奇。一只只油光发亮、金黄金黄的熏老鼠亮相了，单单看外表就征服了大家的食欲。王攀使劲嗅了嗅鼻子，咽着口水说道：“好香啊，还那么漂亮，闻着看着就想咬一口。”康如山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有点像报纸上面那种烤乳猪，只不过小号一点而已，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大哥，这东西能卖多少钱一斤？”王攀问道。王正想了想，说道：“听说这东西在南方比猪肉要贵，还贵一半那样，也就是说打整干净就能卖一块五一斤左右。像这种烤干了，还是添加了那么多香料秘制的，又是这么大一只的极品，我觉得可以卖三块钱一斤吧，至于具体的价格得过去了才知道。”“乖乖，三块钱一斤，他们那边的人吃得起吗？”王攀咋舌道。不过人家那边确实是卖这个价钱，老鼠肉在那边也值这个价，馆子里面一只老鼠就是一盘菜。原本应该也是吃不起的人，不过现在有港人过来买菜，应该不愁销路！“先弄过去试试吧，实在不行也可以卖便宜一点嘛，反正一毛钱一斤收来的东西，就算卖一块钱一斤也有的赚！”王正笑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南方？”王攀问道。王正想了想，说道：“明天就回去吧，然后就去南方，这生意同样宜早不宜迟，等打开销路后，再回来大量收购不迟，如果没办法打开销路，或者赚头不大，那就只是一锤子买卖了。”王攀眼珠转了转，说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跟着你去见识一下也好啊！”“行吧，咱们一起去，三哥也一起去吧！”王正看向了康如山。康如山点了点头，笑道：“好，那就一起去！”有个大块头跟着，路上也能省下很多麻烦，这年头火车上也不安全啊，当然，卧铺车厢除外，可卧铺车厢不是一般人能坐的，而且这一开始王正也不可能舍得买卧铺票。王正取了一只一斤大小的老鼠下来，烤干了大概还有三两左右，笑道：“咱们也炒一只来尝尝味道！”王攀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不用了吧，就这么一只差不多就值一块钱了，看着也没多少肉的样子，还不如吃一斤猪肉划算！”这时代说什么营养、好吃都是虚的，油水和份量才是大家稀罕的，肥肉比瘦肉值钱，至于骨头。在这时代如果猪肉上面骨头太多了，可是要除称的，就是收钱的时候得少算几两重量的钱，猪脚也要比肉便宜许多。“尝尝吧，各是各的味道，这么一两百斤，也不在乎这一只半只的！”王正笑道。一只老鼠实在太少了，那怕王正尽量切得小块一些，可是十多二十个人分下来，也就是一人一块而已。王攀夹到一块鼠腿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半天才咽下去，回味道：“香，确实香，小时后我也是吃过老鼠肉的，不过是煮来吃的。那时候没肉吃，倒也觉得能吃，不过也就只是能吃了，没想到老鼠肉会这么好吃，现在先卖钱，等以后有钱了，我一定要单独炒几只来一次吃个够！”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心里想着等有钱了，也好好吃一顿这老鼠肉。罗老头笑道：“你要喜欢，外公今天晚上就能给你抓几只让你吃个够，就是可能弄不出来这种香味而已！”王攀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现在先卖钱吧，等赚到了钱，想吃什么都有！”第二天，王正和大家一起带着两百多斤老鼠肉干回去了，鱼换猪的生意还可以做，不过能做多久就不知道了。回到家，休息了一晚，第二王正在老村长那儿开了一封介绍信，又领了一百块钱后，就带着王攀和康如山出发了。徒步二十分钟到江边，然后两毛钱的过河船到对岸就有直达羊城的火车。不过王正只买了三张一个站的车票，上车后，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年轻的列车员来查票。王正把三张车票给对方检查后，靠近一点小声的说道：“我们是要去羊城的，可是没那么多钱，能不能等下车的时候再补票啊？列车员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王正三人，然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此后一直是这个年轻的列车员过来查票，王正还是那三张一站票给他查，到晚上换人后，还是那三张一站票。三天后，火车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站，年轻的列车员拿着一叠车票走了过来，对王正说道：“三十块钱！”然后给王正他们三人补了一张一站票后离开了。看着列车员的背影，王攀砸吧了一下嘴，有些羡慕的说道：“真好啊，这么一下子半个月的工资就到手了。”王正洒然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罢了，也就这些年轻人才会这样，老辈的人可不会这么干。”“老辈人会怎么干？”王攀问道。王正想了想，说道：“多半会教育我们一顿，然后再让我们直接补票，不过如果查票的是一个老列车员，我也不敢这么干，那只会给自己找不自在而已。”像老村长他们那一代人，心里是真有信仰的。“哈哈，走吧，出站了，欢迎来到羊城，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遍地是黄金！”王正背着一个蛇皮袋，笑着大踏步走下了火车。王攀也背了一个蛇皮袋，紧紧的跟在王正身后，康如山则是挑了两个更大的蛇皮袋走在最后。多年以后，王攀回忆起这次下火车的场景，依然有无限感叹，这里是他梦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