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各忙纵是各有各无奈亦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感慨上,不过云杉如此主动倒亦省了胡一梦不少心,如此只需忘风在此蹲点胡一梦便能带着忘天、忘机二人偷偷前去飘逸谷踩点,这般操作就算真个东窗事发亦是人证物证一样不缺,单说忘风三人可并不代表此来只有三人,只是三人修为最高且办事能力最强,其他人则主攻掩护及渗透。
冲动是魔鬼骄傲更会直接要命,安源宗这外门表面看确是防守漏洞无处不在而实际上真要这么想那绝对是阎罗殿前勤挖坑,无论哪跳都是个死,而经过之前那么一闹则无论忘天、忘机押着胡一梦到哪皆合情合理,一边是高层重点关注另一边则是安源宗招惹不起的存在,只要不闹出那人命案谁又愿意来趟这浑水,不过麻烦虽确是少了许多有些土特产却是避无可避免无可免,忘天:“今儿这太阳怕是打西边出来的吧,英雄救美的机会如此现成你居然视若无睹,事出反常必有妖喔。”
胡一梦:“故意的吧你,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没乘机棒打那落水狗就已经是仁之义尽了,当年她带人欺负我可比这要狠上百倍不止,如果不是瑶池家那老执事受人之托每次都能及时出面制止我这早死不知多少回了,是不是真要想我这命自眼神我能够分辨,我的事向上边交差需要只替罪羊,无限风光之后自会有无尽黑暗深渊一路相随,拜托,明明是自己感同身受何必非得拉上我垫这背,眼下以你们的身份无论收拾谁还不都是合情合理,扰民、看不惯、喜欢,谁在乎,直没准你们闹得越凶某些人才越能安心,而那些家伙我们行动所受的限制也便越少。”
忘天:“何以见得?”
胡一梦:“何以见得啊,看得见的眼睛越少看不见的眼睛便越多,难不成你以为我会上手便出大着,习惯是魔鬼,对谁都一样,这不过是带你们熟悉一下地形,直入主题不但成不了事反会处处被人牵着鼻子走,千万别让敌人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在这无论想干什么谁也用不着问,直接去干便是了,别忘了你们原本便是代表集魔渊过来讨债的。”
忘天:“…滋,就不怕我直接灭了这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胡一梦:“不至于,你若是管不住自个那手我这命早没了,都不容易。”
忘天:“嗯,都不容易,你们先走我一会便到,管完了这的闲事我先去那边踩个点,就你这小心眼未免,也太好猜了。”
胡一梦:“想不出这原本就没打算瞒着你们的事看出端倪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当然知道归知道频繁在一处逗留只会将原本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说白了胡一梦是提醒忘天救人之余有些不该眼下涉足的地方最好还是远远避过,不过就算胡一梦亦没料到某人的脸皮真能厚如城墙,但也许是才刚被人收拾过所以往日的恶人如今的可怜虫嘴里居然蹦出了自己曾说过永不会说的话,而胡一梦老早便编排好的奚落之语却亦因对面的这声对不起给硬生生憋了回去,当然即便如此有些亦还是非演不可,胡一梦:“少来啊,这可不是我朋友。”
忘天:“要不,将就着凑合一下。”
胡一梦:“什么跟什么嘛,将就着凑合一下大多指的是俩口子,要将就凑合你自己搭伙别捎带上我,而若将就凑合指的是原谅,其实这外门的路我也不是很熟。”
正走霉运的可怜虫面对眼下正当红的红人又何能不低下那高贵的头颅,且若错过这全无异于白送的赔礼别说安源宗这外门纵是林家怕亦再难有她林嘉仪的立足之地,林嘉仪:“应该的、应该的,各位请随我来。”
平日里忘天虽确是常挂着一张冷冰冰的扑克牌但真个遇上事还是挺靠谱的,半道捡来林嘉仪这向导不但令一切变得合情合理亦让藏于暗处的有心摸不着头脑之余更找到了合适的替代品,比起暗中监视自然还是在几人身边安插一个廉价的眼线更加价谦高效,虽都是心知肚明但无论忘天还是胡一梦皆没料到林嘉仪会做如此选择且几乎全无考虑,胡一梦:“没事你看我干嘛,这地方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来主事。”
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却亦得看旁观者是何身份以何眼光看待发生的一切,林嘉仪:“别骗我了,曾几何时我亦是前呼后拥好不风光,但你作向导他俩老老实实跟后头尚能说得过去,换了是我仍照旧如此则只能说明他二人听命于你,何况现在还是你坐着他俩站于两侧,放心,这些事除了你我对谁也没说,你失踪多久我便被人欺负了多久,心早寒了。”
胡一梦:“嗯,确是漏洞百出,二位,上座,我挪个地,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嘉仪:“很简单,我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如沧海浮萍…林家那家主之位我志在必得。”
胡一梦:“…林家家主,就你这筑期初期,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送你上位你也坐不稳我又何必做那丑人砸自家的招牌、拆自家的台。”
林嘉仪:“凭我能让林家对你誓死效忠。”
胡一梦:“誓死效忠,滋,我承认在林家年轻一辈中你确算不上差但无论林敏文还是林敏雪皆在你仰望亦无法企及的高度,何况此二人与我虽无私交却亦没有你我之间这恩恩怨怨,所以要拉拢至少我觉得那二人比你合适。”
林嘉仪:“只怕未必,那二人强虽是强但一个武痴一个花痴岂能将要事相拖,何况二房那边虽事事皆强压我们三房一头但较之底蕴深厚则仍是我们三房更胜一筹,且这几乎零投入的买卖你全谈不上亏。”
胡一梦:“世间又何来这零投入的买卖,所以我要林家参与此事所有人的神魂契约,否则,一切免谈,一个小小林家可并不值得我大费周章,此事你急我不急,要告我黑状亦随意,别说这外门纵是内门…呵呵。”
虽很想说那全然无惧但若令其余九宗投鼠忌器的安源老祖不在飘逸谷而藏身于内门岂不自个耳括子抽得啪啪响,但即已涉及神魂契约林嘉仪又哪还顾得上细思胡一梦话里的毛病,林嘉仪:“此事我需禀明家中长辈才能给你那准确的答复,不过从来雪中送炭都远胜于锦上添花。”
胡一梦:“哼,就你这样,震得住场子,个屁,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天哥,若是愿意您便带人走这一趟,您懂的,谈不拢亦无需去劝,此一类事从来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此即是给忘天提醒亦是在警告林嘉仪,而即有了巴掌自亦少不了熊掌,瓶瓶罐罐塞虽是塞可并没防谁避谁,且真要是想防谁避谁直接纳戒移交更为隐秘,不过重中之重显然还是后边补这一式两份的单子,忘天接过之后只是随意瞄了几眼而林嘉仪却两手重若千斤,林嘉仪:“…您这投名状未免也太贵了吧。”
胡一梦:“贵与不贵亦需分谁,你们人才日渐凋零的林家之所以仍是安源三大家之一凭的可是对于安源宗药材的绝对垄断,何况我这也没说白拿,该给多少我们便给多少,如果单子上的药材你们林家人都没有办法安源宗亦没啥指望,即是投资又哪可能好处你一家独占,现在似乎也没人拿枪…剑逼你乖乖就范,若甘心在这外门做个时时刻刻得防人欺凌的可怜虫便学我这样,忍忍总能过去,当然如此即便被人欺凌至死亦无人同情,中天的生存法则决定了弱者的下场,况且我也不会让你空手去套那白狼。”
林嘉仪:“…这是?”
此处药园即为忘家高手控制又岂是任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走动,所以某人能够顺利自内间出来全是胡一梦的安排,原本几人间的工作交接便无需千言万语林嘉仪又何能瞧出端倪,至于云杉的配合则纯是忘风的威逼利诱外带少许的控心之术,云杉:“呼…倍爽,没想到世间居然会有这连续淬体九次的淬体丹。”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但林嘉仪虽不知眼前这面红耳赤的小伙名为云杉却清楚就在不久之前自己修为方面仍是遥遥领先,不过短短数日不但被修为叫人强压一头精气神亦是差天别地,林嘉仪:“…淬体丹怎能让人由内而外焕然一新?”
胡一梦:“呵呵,试试更健康,我敢试他还不怕死又有什么不可能,滋,土匪,稍不留神便叫他给抢了去,别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这到底算啥,兼具一部分淬灵淬魂之效的淬体丹,信得过就里边信不过便自寻去处,时间有些久则滋味亦不好受,挨过了是龙挨不过亦是你自个的命,这些都是你必须承担的风险。”
林嘉仪:“这些我都懂…他以身试药都不怕一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云杉:“林师妹,不是一点痛而是生不如死,要不还是我给你护法吧,那样较为稳妥。”
林嘉仪:“这种事就算护法一样极具风险,我们似乎连招呼都没打过。”
云杉:“正常,像我这种小地方出来的小人物一向都没什么存在感,其实我们不但打过招呼还一块抓过螃蟹、掏过鸟窝,只是来了安源宗我才明白你我并非同一类人,臭流氓。”
林嘉仪:“…是你,对不起啊,当时我并不知情,不过抓螃蟹、掏鸟窝那些事我怎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云杉:“有印象才怪,那会你才多大点,篱水县云家村。”
林嘉仪:“篱水县云家村…你是杉哥哥,变化这么大走街上我直都不敢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