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烦留一线,此时好相见,香车美人且美人还甘当司机,路上正好补个觉,当然这集导航和自动驾驶于一身的轨道磁悬浮汽车需要司机干的事并不是很多,短程可你洪美仪之前那样享受一下自驾的乐趣而长途基本都是一觉睡到目的地,自动驾驶虽亦有出错那可能但全程保持令人神清气爽的八十公里每小时且前后车距皆为一百米就算发生交通事故亦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磕磕碰碰。
无规矩难成方圆,较之收费极低维护成本亦极低的高速公路代表国家形象的出入境大厅自是时时处处皆得循规蹈矩,若非胡一梦手里拿的是军方颁发的特别通行证就闲来无事参加一下拍卖会的理由只怕根本无法通关,何况人群中还有个根本藏不住的忧米,而一边严格到令人发指直就连鞋根都得内外三遍的查另一边的缅南则直接刷尽了胡一梦的三观,胡一梦:“…没想到这通关还能明码标价,简直就跟乘坐公用交通工具一样方便。”
洪美仪:“你这说的方便我倒还真没觉着,我们华国出行基本都靠这脸哪个吃饱了撑着会带现钱,只不知道那秋丰拍卖行会不会也是这套路,真要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胡一梦:“拜托,这只是你的不习惯导致的先入为主,其实刚才半道上有那取款机,至于这缅南的海关为何只收现金嘛,个中猫腻几乎是该懂的都懂,全程就盖章直接登记工作都给免了具体收了多少还不是人家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当然下边具体负责的人若打这秋风后果将会很严重,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们即只是过客又何必搅和进人家的家务事,小心祸从口出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别忘了这可是以无法无天独步天下的缅南。”
殷风:“没事,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经典的是在缅南殷风虽确认识不少道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对面这接风洗尘的方式胡一梦可无福消受,满满一皮卡的枪支弹药任君选择,不知道的直还以为这是在招募佣兵呢,殷风:“来,一人一件赶紧穿上,汽车上虽装着防弹玻璃但能够多层保障终归不是坏事。”
胡一梦:“忧米,干嘛呢。”
脸上虽戴了个面具但身上的黑袍的忧米更为显眼,毕竟当地人基本都是短裤短袖配拖鞋,就算胡一梦这些人亦是选布少的穿,但相较于造型他的话则更是语出惊人,忧米:“没,我只是在找大杀伤性武器,这些,弱爆了。”
殷风:“…好战也是你的设计?”
作为头号接锅侠胡一梦是虽有无奈亦不缺道理,胡一梦:“没,这只是最起码的风险评估,但这货似乎忘了最强的武器便是自己,倒是专注于生意的你为什么会结识这些危险分子较耐人寻味。”
殷风:“外边危险,咱上车再说。”
说来说去亦不外乎危险与机遇并存,缅南虽盛产宝石但想带回华国却是千难万难,因为卖家原本便没打算将同一批宝石卖给同一顾客,而缅南除亡命之徒最不缺的便是为利欲熏心的无良奸商,风险虽有大多却只为求财,十次中间只要能找到一个真心想做生意且势力亦不容小视的卖家数次交易便能赚得盆满钵满,处处套路处处坑谁又能保证自己能不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殷风亦是如此一步一个脚印艰难走来,令其逆风翻盘的功臣则是他现在雇的这些保镖,别看这些人平日里大大咧咧没个正形其实清一色都是经历过实战考验的特战精英,往事虽无从考究但眼下装备上身武器上手这些又哪还是之前独具其形的专业安保,胡一梦:“军刀不愧是全球战力排名第一的特种部队,就这气质直令人不禁要将他们手中的AK误会成大狙,如此亦从没给你惹出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殷风:“放心,无论多乱人家都能把握好分寸,就算是肩扛RPG的重大威胁他们亦能做到只伤不杀,若如此尚不领情被灭也是活该,不主动惹事并不代表我们华国商人怕事上门,何况这种意外缅南当局是即不会管也不敢管,名声若臭了谁还会来这做买卖,那不但是断自己财路更可能令这以钱维系的国家四分五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在这地界可绝不是一句空话,至于我们华国为何会对此处处忍让嘛,对付一个知根知底的敌人远比对付数只甚至数十只贪婪无度的洪水野兽要来得容易,和平靠的往往不是武力而是妥协,显现强大却不以武力扩张才会令有心之人因吃不准猜不透而不敢轻举妄动,就现如今这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和当年何其相似,稍有不塂最强亦可能被人第一个拿来开刀,经验教训M国不已给我们做出血淋淋的深刻总结了嘛,武器库再丰富亦经不起这搞搞那闹闹。”
胡一梦:“最主要只怕是东南方向那澳岛带来的威胁吧。”
殷风:“此事别人或许不懂但你绝对鸡吃放光虫,心里有数。”
原本胡一梦对此确是以为自己无所不知,但事态的发展显与他所想存在着极大差异,有数没数早不敢指望了,求也只求能知个真实的大概,可惜全球最霸道的超大功率激光武器亦只能令那些海中魔兽暂避锋芒又何谈秘密潜入,就算期间不会遇上任何人为阻碍要把船或飞机开到澳岛亦是天方夜潭,毕竟与人类正面交锋的一直都只是些全不入流的小角色。
何况魔树都结出魔种了流落至此的残魂又岂如初,就此消亡不大可能,毕竟中天那谁谁谁只是虚的不行,而另一发展模式则只会是喧宾夺主,到时这下界中天之间的时光通道会否发生时空错乱,不过直就连抬手便能实现科技辗压的忧米都无法窥探澳岛似乎也轮不到二人在这胡乱攀扯,胡一梦:“啥子心里有数喔,咱俩根本就是盲鸡吃盲虫,闲来无事斗着瞎呢,与其在这捕风抓影不如聊聊外边的路,似乎也没网络上那些主播说的那么差嘛。”
殷风:“人要脸树要皮,这可贯通缅南的主干道,首段的起始点,过了十公里你就知道什么叫门面工程了,在这段公路上打枪放炮可是要罚钱的,不但罚且还是重罚,就路论路不论事,扯上事那不照样是该抢的抢该杀的杀,大不了交足罚金后连夜将路修好,蛇有蛇途、鼠有鼠道,各行各业各有各的精彩。”
胡一梦:“有故事?”
殷风:“人活到我这岁数又岂会缺得了故事,但我的痛不在这,否则,我不会来,能聊能说无能故地重游,沧海桑田果坠枝、海角天涯共此时,若离若即若能悔、挥剑力破春满楼。”
胡一梦:“写诗?”
殷风:“写实,当然随着年岁的增长隔几年便会更改数字,只有重点始终如一,年少轻狂的我居然天真的以为那便是真爱。”
胡一梦:“至于对你而言那是真爱,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干与你何干,要怪也只能怪你的真情泛滥错了地方,瀛洲,那边似乎也没啥不能当成礼物送人,诶,莫要误会,不是你那孙女,我自个上网查的,只是好奇人活到你这年纪身旁为何没个体己人,想不到人长成你这样还能如此长情。”
殷风:“我这样,我这样是什么样,一脸坏相还是为老不尊教坏子孙的糟老头子,随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人活着不总得有点念想嘛。”
胡一梦:“你的念想不就是能痛痛快快收拾我一顿嘛,放心,早晚都会有这机会,但懂得把握能够把握机会才是机会,放手是放过别人亦是绕过自己,那齐博士依我看就不错,看你那眼神直连蚊虫路过亦会纷纷坠亡。”
殷风:“…就她那手艺还茶博士,险些没把我给骺死,没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不合适。”
胡一梦:“哦,倒是我唐突了,没想到你个道貌岸然的老痴汉原还是个决绝果敢的电车男,但人家不是茶博士而是正经八百的药博士,直就连我亦不时得登门求教,渣男。”
人在气头上又何能事事兼顾,这种时候到底还是女人比较了解女人,洪美仪:“即未两情相悦更没私定终身又何来背叛一说,处对象自得处了才知合不合适,旁人说得再动听处着处着都能知道合不合适,你,逾越了。”
胡一梦:“喂,别人是大义灭亲你这…我不是那意思。”
洪美仪:“你就是那意思,没错,钱嘛,谁人不爱,如果不是你有钱以为本小姐会多看你一眼。”
现在尚还能不理不睬各看各的风景,路至颠时驴亦打滚无论什么驱都得左摇右摆,胡一梦:“好吧,我原谅你了。”
洪美仪:“谁要你原谅,撒手。”
殷风:“好了、好了,后排没有安全带他不扶着你不知会颠哪去,见好便收吧你俩,老头我白捡一顶渣男的帽子不也没解释什么嘛,人啊,多些了解多些体谅少怨离恨才能更好的,珍惜眼前人。”
胡一梦:“…对不起,之前是你不懂事,现在是我不懂事,就此扯平如何?”
殷风:“想的就美,至少这数。”
这手势知道的恨得牙痒不知道的也还是恨到牙痒,洪美仪:“殷老,您这也太狠了吧,虽然我亦爱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一句委屈要价一千万也未免…”
胡一梦:“太过丧心病狂对吧,不过你似乎忘了钱于他而言纯就是一串数字,只是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何一定非我不可,真不知道这是荣幸还是该受宠若惊。”
洪美仪:“滋,都什么事啊,我这怎么还越听越糊涂了。”
殷风:“没糊涂,只是不了解个中缘由,他嘛,收了个人反复无常办事亦没个正形的奇女子,这次也来了,不难猜,虽说两个都没那正形但他胜在办事还算尽责尽心,如此选择的不是好坏而是生死。”
洪美仪:“…哦,原来是那些黑不滑丢的黑暗料理,但我怎么听说很多人抢着要高价收购呢。”
胡一梦:“呵呵,不多,就个痴人,痴人啊,确是个痴人…这点,我确是远远不如。”
别说白天别说人夜里莫谈鬼直就连羡慕一下亦可能给自己招来祸患,胡一梦反应虽很及时但他若躲了一旁的洪美仪便极难周全,但也还好他忘了这车装的是防弹玻璃否则洪美仪纵能不死也得半残,射穿防弹玻璃及身上的防弹衣之后尚仍有余力将胡一梦的铮铮铁骨炸到根根寸断,此等级别的杀手别说击杀直就连那弹壳亦难觅其踪,不过有忧米和古战在又岂会容其逍遥自在,当然等他们回来胡一梦早以丹药暂时压制住了伤情,尽管平生头回中弹挨得便是个大家伙但胡一梦还是咬牙硬给忍不下来,胡一梦:“。呼。呼。别告诉我。你们也会马失前蹄。”
忧米:“那人很自负。”
古战:“却也够狠,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眼见逃生无望是一点也不含糊,见血封喉、一咬了事,好在忧米一早便锁定了他的通讯设施。”
忧米:“你绝对不想知道真相,否则定会悔不当初。”
想他胡一梦死还需要把事情搞这么麻烦的倒还真是没什么选择,胡一梦:“…四人联手欲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