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都不会掉馅饼若没那扛不动的压力医院又岂会全无来由一直给他个来历不明的实习医生留缺,对此很是不屑的胡一梦虽亦想自己去感受一下单纯的社会复杂的人但他除来历不明更没有任何学历证明,何况人家即挖好了坑他若不笑着往里跳烦心之事只怕会没完没了层出不穷,人到便有合同可签且卖身契一签白大褂一披立时上岗,这哪里是实习医生的待遇根本就是知名老中医换医院时意思意思走个过场。
院长亲自送到急诊部的实习医生谁又敢教,且他负责的还不是巡房而是坐诊,而坐下之后胡一梦才找到说话的机会,胡一梦:“李院您教导的都对,但,我只会治病不会开药,要不,您还是找人先给培训培训。”
李长空:“随便。”
胡一梦:“…规章呢、制度呢,话可以乱说、饭亦可以乱吃但这再怎么也不能随便啊。”
李长空:“没事,那天我也在,没看到门口那牌嘛,专治疑难杂症,只要你对得起一千元一位的挂号费怎样都行。”
明摆是坑那天是哪天又还有何重要,但胡一梦绝没料到这收费迎来的头一位病人是个咳嗽的小屁孩,但人家家长显然对他更不放心,刘海涛:“…我应该没进错房间吧。”
胡一梦:“这个嘛,我倒觉着您应该是挂错号了,就您家孩子这咽喉发炎根本没必要费这冤枉钱,李院,您看我这诊断可还靠谱。”
小年纪坐诊院长一旁站岗即不寻常自有猫腻,但一千块多与少亦得分是对谁,刘海涛:“胡医生,我家孩子下午赶着去上补习班,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不是,钱不是问题。”
父母的期望对于孩子从来都是逼到人喘不上气的无形压力,虽一眼便看出对面这娃最怕的便是补习班但别说医生就算老师亦不方便干涉人家这家事,胡一梦:“…刘望龙小朋友,告诉叔叔你喜欢什么味道的糖果?”
刘海涛:“他不喜欢糖果只喜欢喝白开水。”
胡一梦:“李院,我能揍他吗?”
李长空:“自然,不能。”
胡一梦:“滋,那我能辞职吗?”
李长空:“可以,只需支付违约金。”
胡一梦:“欺负我没钱,好办,让他闭嘴便是。”
如此对话刘海涛又岂会全无防备,可惜就这身手想避过胡一梦的金针直还不如当场发作破口大骂,但当众人目光全在刘海涛身上的时候胡一梦却已将该干的事给办了,胡一梦:“李院,孩子的病我已治好但家长的病,他没挂号。”
为免误会扎针可以隔空操作拨针却必须亲自上手,见一脸怒容的刘海涛全没将这当回事胡一梦忍不住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刘望龙,胡一梦:“唉,这几针只能暂缓你的疼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强求,要投诉,找院长,想打架,我奉陪,你有气无处泄赶巧我这心情也不好。”
李长空:“…你这到底是来上班还是砸场子呢,说说,这位先生有何不妥,猜中了以后这人你想怎么治便怎么治,而若没那本事拜托多少尊重一下职业操守。”
胡一梦:“李院,您这是跟幼儿园老师学的医术吧,脑里有瘤如此明显您都看不出来,而除此之外,他懂的。”
一句他懂的可直比千言万语还要管用,不过眨眼功夫拳头紧握的刘海涛便没了脾气,刘海涛:“这种病您也能治?”
胡一梦:“自然,但,除一千的挂号费至少还得八千块的药费,我这人不喜欢煎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至于您这眼疾嘛,挂号费应该够了,有句话错也没错,没什么不能没钱、有什么不能有病,但若眼里只剩下钱的话人亦没剩下什么了。”
李长空:“…指桑骂槐呢你。”
胡一梦:“炒我呗。”
李长空:“想你都别想,没能力又何来这发脾气的底气,今天这挂号费及检查费我们院方包了,若查出毛病且你把病给治好,马上转正。”
胡一梦:“稀罕,下一位。”
殷风:“到,终于到老头子我了,胡哥,我这老腰又闪了,若不嫌麻烦您给帮忙看看。”
捧个场看个病还拖一串保镖真也只有他殷风才干得出来,如此排场如此礼遇自令刘海涛信心大增,不过胡一梦对此可没啥好话,胡一梦:“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再敢没病找病小心我把你这腰给废了。”
殷风:“至于嘛,都说您随便开个诊所都能门庭若市何必到公立医院赚这点小钱,累得慌。”
胡一梦:“滚,给你个糟老头子看了几年的病给过一分钱嘛,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何敢抱那奢望,何况医者无类,钱,就是个可恨又可爱的王八蛋,够用就好。”
殷风:“有道理,小艾,进来,我们的号。”
胡一梦:“什么跟什么,每号一人,来都来了给你扎俩针过过手瘾,不准喊痛。”
就殷风这老胳膊老腿练安源炼体决确有那么点牵强,不过胡一梦喜欢他这直来直往的脾气能帮的自是绝不含糊,但再急饭也还是得一口一口吃,说到底胡一梦不过是将晚上的活挪到了早上,因此一身轻松自得带着一票保镖去洗手间松动松动,而被老头就势推进来的殷思艾不像是看病反倒更像是相亲,可惜无论她人多漂亮身材多好胡一梦亦只当她是患者,毕竟就算抛开过往那段别有用心的恋情眼前这小妮子亦算是胡一梦的娘家人,当然面对如此年轻美貌的无心计女孩谨慎起见给把个脉亦属人之常情。
明知人家没病还把脉下一刻说出的自是全无营养的废话,胡一梦:“放心,你很健康,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其实减肥并不是只能玩命节食,若有兴趣你大可陪你爷爷去我那练练,保证你三月便能实现由内而外的蜕变,好了,下一位。”
殷思艾:“没人了,像你这样的专家一天只接三个号,要不跟我说说你那都练啥,若是老人家爱跳的那广场舞的话,我感觉自己有那么点能力不足。”
胡一梦:“别误会,没逼你的意思,喜不喜欢看看再说,但跟你透露一个细节啊,咳咳,我那请的教官一人便能单挑这整个医院的保安,你家老爷子今天带来这几个,一根手指头便能轻松拿下。”
殷思艾:“…骗谁呢,别人我们我泰队可是内劲高手,我见他动过手,干净利落全没有半丝拖泥带水。”
胡一梦:“呵呵,小泰,一天不知被我收拾多少次,没瞧见今儿他那孙子样嘛,内劲高手,就他,研究一下,一根金针我便能轻松破他那防。”
要就事论事一手将直如发丝的金针插进铁桌自仅是开头,轻轻拨出并以真火消杀可比看那动作片要刺激百倍不止,奈何隔行如隔山显摆反惹烦,殷思艾:“这便是内劲?”
胡一梦:“嗯…这是我凝炼而成的真火,可用作炼丹、制药、消毒、活肤生肌,和他们那些纯用来战斗的所谓内劲不一样,修身养性、强身健体达到一定境界才能保持这稳,这是一种与输赢全无半毛钱关系的心境。”
此一类事因受人闲气而沦落为宅女的殷思艾自挑不出毛病,而殷雨柔即是殷风的专职保健医生看事又岂会仅限于表相,不露脸亦不吭声不过是想看看胡一梦的医术到底精湛到何种程度,现在即已无戏可看又岂能让自家这没啥心机的妹子任人忽悠,殷雨柔:“没事少往自个脸上贴金,一次的侥幸并不代表一世幸运,我爷爷身上那伤你尚未根治便又来祸害我殷家人,他老年痴呆我可没糊涂。”
殷风:“放肆。”
殷雨柔:“放肆,果然是好人难为啊,肆伍不要我走喽,孙儿乖乖车里候着,您老自便。”
不吭声并不代表没脾气,只是胡一梦全没弄懂殷雨柔这说的是哪出,按理说殷风眼下这身体越来越好无论是作为医生还是孙女殷雨柔都不该把话说成这样,胡一梦:“别,说一半留一半你不难受我还心酸呢。”
殷雨柔:“…说就说,较之八八五九九六已经够没人性了吧,你这六七七且还都是高难度,根本就是收买人命。”
胡一梦:“啊,冤枉死的窦娥原来长这样,收着低廉的学费随时在那候着居然还来毛病了,不过我家那凉茶虽是免费可绝没有任何无谓添加,否则你家老爷子哪有现在这体格,且小古也没你想的那么单纯,真要是捅出篓子他亦难逃问责又岂会让意外发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这世上能人异士甚多,只是你并没有那慧眼。”
殷思艾:“姐,他骂你有眼无珠。”
纯和蠢同音不同调确非单纯的偶然,场面如此尴尬殷风自是愿与不愿都只能做回和事佬,但无巧不成书,出门便遇上一脸丧气的刘海涛看戏不嫌事大的殷雨柔又岂会错过这送上门在大戏,不过任谁都没料到手拿X光片的刘海涛进屋后会直如失魂般就是曲膝就是一跪,刘海涛:“胡神医,我上有老下有小,能否大发慈悲救我一命。”
胡一梦:“刘望龙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