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弄来亦无大用的宝贝又何必为之费那唇舌,何况事分轻重缓急有些事始终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曾天幕:“梦少果然特殊,当年我避祸至此不过情不自禁摸它一下便成了现在这样,不,直如无魂之物不知晃了多少年,大概是三千年前方才重拾自我,自那日起我便在找摆脱眼下这窘境的法子,功夫不负有心人,若替我去下界带回个右手心上有同样标记的人我这条命以后便是你的了。”
胡一梦:“…这不是魔鬼的标记嘛…难不成你这说的下界与我知道的同为一处。”
代表魔鬼的六角形标记在此寻到出处虽确令胡一梦有那么点意外,可惜他这疑问曾天幕根本就不知道那标准答案,那些上古大能留下的避世小世界谁又清楚该如何归类,曾天幕:“哪还不都一样,最大的问题是这边过去可用魔晶启动传送阵从那边回来却需要灵石。”
与此一比下界所指又哪还重要,胡一梦:“干,那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就算寻到那灵石一路过来亦会被腐蚀成魔晶,真要是能在那边找到灵石只怕你丢的那魂早回来了吧,根本就是张有去无回的单程票。”
曾天幕:“唉,人嘛,总是以为自己是世上最特殊的独一无二,其实无论谁都不过是在重复着某位前人的故事,甚至不时都能遇上与自己经历相仿的某人。”
纵百转千回对人生这感悟亦仍是大同小异,不过这些感悟与正事显是风马牛全无半子关系,魔晶就算遇上圣鼎楞亦榨不出那灵石,此事可已有整一座被魔化的灵矿打了那底,至于曾天幕丢的那魂,三千年过去依旧还没烂透的货可是一直没闲着,奈何人家的逆天丹都已经吞了事难办那亦得办,当然若不狠狠敲上一笔只怕有人不乐意,胡一梦:“行吧,但适合他们几个的东西你得给补点,你懂的,这事办的即还得卖命价钱自然不一样。”
曾天幕:“不至于吧,若有机会比起呆这我倒更宁愿去下界做那逍遥自在的山大王,当然若你梦哥觉着有那必要我这亦不缺那点东西,来回都只是些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给,剩下这些魔晶及逆天丹于我已无大用,无论有用没用拿去傍个身总不是什么坏事。”
做事又岂会没那保留,几粒逆天丹便分几处藏又岂会缺那后手,当然人家即不愿把事挑明胡一梦亦不会去戳穿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而较之炼制条件苛刻的逆天丹到底还是天缘九剑较亦上手,且不比以指代剑手握天缘剑显然才是那绝配,如此不但灵力消耗更低且动作更加流畅,一连数十遍亦只是微喘自就连曾天幕亦难相信眼前这不容置疑的现实,如此自得付出更大的代价以求巩固关系,锦上添花又岂能与雪中送炭相提并论,曾天幕:“集魔渊那事,我帮你解决。”
胡一梦:“有难度就算了,答应的事能否办成尚没那准确的说法,欠太多我怕自己还不起。”
真话不但伤人更会令自己脸上无光又岂能少得了那藏着掖着,曾天幕:“滋,此事你大可不必有那心理负担,顺便报仇而已。”
胡一梦:“…你也是?”
曾天幕:“集魔渊,他们不配,不过是群趋炎附势的小人,但丑话说前头,有那千叶林再能耐的半魔人能办的事亦不是很多。”
胡一梦:“兽潮?”
与一黑到底的魔兽森林相比连绵不绝且色彩斑斓的千叶林原本便属于极其另类的存在,而组成兽潮的虽亦是兽却非此处这魔兽,半魔人的魅力修真之人离近尚无能抗拒,同样的距离人与兽自是后者更易成为牵线木偶,不过曾天幕可不是那一般人,曾天幕:“不然呢,就我现在这样难不成还能翻云覆雨,凡事皆有代价,一味的妇人之仁终只会一事难成,事情交我手上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万颗心,虽无能令其万劫不复但至少亦会鸡飞狗跳惶惶不可终日。”
话糟理却不糟,世道原本便是这么个世道想多了只会徒增这脑子的负担,何况论偷奸耍滑曾天幕比他胡一梦强的又何止那一星半点,质疑原本便存极大的不信任,若非另有所图的曾天幕必须逼着自己大度只怕早已撒破脸皮原形毕露,天缘九剑虽确是不凡但曾天幕能闯过万千修士的围追堵截又岂会只有这么丁点能耐,如此人物拿出的酬劳李凤玖一行又岂会有那不满意的道理。
不过较之此事在这魔兽森林以魔晶开启传送阵光是看着便能叫人毛骨悚然,为此胡一梦自得撒大把大把的解毒避瘴丹药几人才敢踏出这事关生死的一步,时空未知传送地点未知自得多些准备,魔兽森林这的传送阵虽仅此一处但目的地那头可足有数百,两边虽皆是残魂但魔兽森林这位能力显要强出百倍不止,说一千道一万具体会被传送到哪没人说的准,甚至都不清楚一个人会不会被零碎传送到几处。
事分轻重缓急,如此经过漫长的时光通道之后首先看的自不是环境而是自个这人是否完整,运气显然在他这边同时亦有那么点小脾气,看完身前直都还没去查验身后洞底深处便已传来阵阵轰鸣,若非他查觉不对是先逃后呆只怕会被直接活埋,回头虽要面对狼狈不堪却亦不失为寻踪觅迹一法,洞虽确是塌了但山可没崩,胡一梦:“…怎么会是这四个死人头?”
理论上讲虽确是原本那世界但就这破败感简直就像是经历过末日危机,不过自个都又从小屁孩长成了大小伙中间具体隔了多少年谁又清楚,且真要说末日危机尚屹立不倒的建筑却未免多了点,时间紧任务重,直就连上哪找曾天幕丢的那魂都不清不楚又何能将时间浪费在想上。
虽对自己的无能藏着掖着但事实却全无需靠猜,真要对自己丢了那魂仍有感应曾天幕又岂会将范围划定为整个下界,尽人事安天命对人亦对己,万事第一步回家先看看,无论有没那血缘关系毕竟都是记忆中唯一的妈,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人祸之后这M国直就连着装都回到了石器时代又何能奢望那车,不过就算没车并不代表落后的人群赶路只能靠身下这两脚,艾伦:“慢点走朋友。”
对M国人一向没什么好感的胡一梦虽不愿惹事却亦非是那怕事的主,而实际上手上有没天缘要收拾艾伦这么个身负长刀弓箭的牛仔都算不得事,只是无论人还是动物面对体型强于自己的家伙都免不了会有些不自信,所以虽明知是大惊小怪胡一梦亦没有放下手中那剑的打算,但较之艾伦这蹩脚的国语胡一梦宁可委屈一下自己,胡一梦:“有事?”
即有方便可捡艾伦自亦不愿难为自己,艾伦:“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去家里吃个便饭。”
初现人迹紧张虽难免但艺高人胆自会大些,不过艾伦的邀请胡一梦可并不领情,距离产生的不但有美更还有安全,且就算只是两腿火力全开飞马亦快不了多少,而真到了地方胡一梦却情不自禁收起了剑,胡一梦:“哗喔,全是你的?”
艾伦:“…呵呵,哪有可能,只是今天刚好轮到我们家带孩子,说是带其实也不过是站岗放哨,来,试试我们自酿的玉米酒,若饿锅里还有些今早的玉米饼。”
对于吃喝一类胡一梦向来都没什么讲究,只是这玉米酒尚未入口他便已觉不对但艾伦这么大口大口的灌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好奇虽会害死那猫但人就这么个人又岂能说改便能改,胡一梦:“滋,嗯…高手。”
艾伦:“较早些年情况虽确好了不少但凡事皆有例外,可惜就算你口中那高手对此亦没有什么合适的办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有病乱投医倒也可以理解,如此倒亦正好各取所需,胡一梦:“我们一脉久未现世,事后你得跟我好好说说这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他这边要求不多而艾伦亦没啥好给,如此自是一拍即合,但似乎能击倒巨人的拳头往往都长自个身上,超级搅屎棍如此自断生机亦算人道,而就算实现了世界大一体却亦仍有艾伦一类宁可艰难度日亦不再去面对虚伪的文明社会,不过这药石无方显然只是能力有限的托词,随处可见的七味草药捣汁兑水灌下半日不到重症患者便已能自行进食艾伦这些人真就只差没给他胡一梦塑像膜拜了,胡一梦:“你们至于嘛,我和你们说的那林医生只是出发点不同而已,她想的是将毒尽除而我干的只是中和毒性,某种意义上讲我和她一样不负责任,切记,只要人还在这药便不能断亦不能过量,盈有余而补不足方为天道,若你们的祖先会这么想又何至于如此。”
艾伦:“…不懂。”
文化上的差异虽非三言两语所能尽述却亦并非全无道理可讲,胡一梦:“不懂啊,简单,好比这盘中的玉米饼,虽不太情愿你们却仍与我分享,至于你们的那些祖先嘛,宁愿活活撑死亦不想舍弃半丝,凡事须遁其度,过钢易折、善柔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