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简单的问题往往藏着越多的猫腻,奈何此一类事靠想绝难有那答案,但换个角度却亦有可能是池秋月有意为之的脑筋急转弯,胡一梦:“难道此一类事世上还有比无根水更合适的宝贝?”
池秋月:“呵呵,就你这市井之徒的认知这声师尊倒喊的确是不冤,听好了,正确的炼丹步骤应是斋戒沐浴、洗炉、醒炉、清洗炼材、分盘、开炉炼丹,这其中你说的无根水只是最易得到的一种材料,不过仅凭这丁点加持便能炼出高阶先天丹的你亦确实特殊。”
若是别人听了这些只怕会立时会顶礼膜拜而胡一梦可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胡一梦:“哦,你这说白了不过是钱多到烧手的有钱人砸老钱求那心理安慰,就算没那无根水以丹炎烘烤照样能将丹炉弄得一干二净,当然不可否认某些炼丹确实能大幅提升成丹品质,问题是其价格往往比丹药自身还要高,此一类多为沽名钓誉之辈为巩固其在业界地位而心甘情愿花的冤枉钱,不信你拿个算盘好好合计一下。”
想法虽不算奈何胡一梦就算真拿出个算盘池秋月亦只有看时明白用时迷糊那命,像她这种打小便被重点培养的温室花朵又何需为钱犯愁,如此便更没可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算账上,无论到哪培养资质上佳的人才还不都是为求速成而不计成本,但如此又何异于拔苗助长,从未摔过又岂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长期这样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真要惹出祸端那绝对小不了,所以池美玉此举即是为人更是为己。
火星即都已经撞上了地球又何还顾得上那原本便只是闹着玩的师徒名份,而其实胡一梦这已是口下积德,那些所谓大家为提升丹药品质而系统化进行的胡乱添加直能用表里不一来形容,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服,那不就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比上一比呗,世家子弟里的精英所在自无论纳戒还是丹炉都是金少闪闪的顶级配置,相较于此胡一梦这边则未免有那么点寒蝉,且不说那散落一地的零乱炼材光是这黑到发亮的木制丹炉便已令人长了见识开了眼界,池秋月:“黑木鼎…这也行。”
胡一梦:“行不行的不知道,新人大比那秘境里捡到的漏,没人愿要那便由我来笑纳呗,好坏不重要,反正不用钱,来吧,先天丹先来一炉。”
实际上丹药虽好但一个人一生之中能服用丹药终究有限,若不是情非得已谁又愿意像秦安然那样不计后果,心急虽吃不了那热豆腐但虎落平阳曾有多久的风光自便会有多久的落魄,为重回巅峰万劫不复亦无怨无悔更何况这尚缥缈虚无的日后,而若非心性相近又岂会投缘,眼下胡一梦便全没想过输赢而只是想赶紧完事求个耳根清静。
当然对手即是个十岁多点的小丫头用自动炼丹未免有那么点欺负人,且已有冰域天皇的加持还再来搞这小动作就算士可忍树都忍不了,妹子小虽是小了点但在她身上是即没有世家小姐的张扬跋扈更带着那么点二哈的憨,或许炼丹一事是发自内心的真喜欢吧,一碰丹炉两眼直都能放出光来就算是赢差距亦不能太大,能力虽有但胡一梦显然还是错估了自己,且不说他花在炼丹上的时间远不如对方冰域天皇的特殊能力用在炼丹一事上亦是远超规划的心血来潮,虽说就算大开大放随心所欲亦未必能全然无事但跳过尚未试过简单粗暴的强行介入便要挑战这高难度不撞大板才真叫没那天理。
身体无恙亦只能勉强与池秋月战成平手内息混乱又岂能正常发挥,礼让虽是美德却亦无异于给自己挖了个深难见底的坑,热血男儿体内忽为极至寒流侵袭虽不至于遥身一变成为宫里的某类人但身心倍受煎熬却免不了会出现反应迟钝,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若如此还能不尝那输滋味才真叫没天理,不过瞧他这脸色池秋月却亦觉胜之不武,池秋月:“你这是体质本便如此还是偶染的寒疾?”
即是说了亦没人会信无论说啥还不都只是随口一说,胡一梦:“啥也不是,只是武魂半道变异而已,失了原本的真善美多了眼下这冰加冷,但不知你为何会有此一问?”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这妖有虽确有但池秋月这一脸无邪亦绝非仅限于表象,否则胡一梦这又岂会由肯定秒成不确定,相较之下池秋月这边的想法反倒较少,胜利的喜悦都尚未捂热胜之不武的心态便已滋生,如此拜师一事又有何脸面旧事重提,炼丹一事同龄人中能与她这天之娇子旗鼓相当的对手胡一梦可直便是过了这村便没这店的那种存在,无敌最是寂寞,很多时候最了解自己的不是朋友而是能力不相上下的竞争对手,唯有了解方知那难能可贵,何况二人经历尚还出奇的一致,池秋月:“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武魂虽无能与你一样玩变异但我无论体质还是武魂亦皆为极寒极阴,虽说你我无那师徒之缘但好歹亦算是相知相交一场。”
相知相交纯扯淡,在胡一梦的世界里何曾出现过那免费的午餐,不过为成就秦安然这眼下本就所剩无几又经这一通折腾兜直比脸还要来得干净的胡一梦实在想不出自己尚还有何物能抵此交易所需,胡一梦:“好意心领,但其实这也没啥了不得,再苦再难忍忍也就过去了。”
池秋月:“滋,瞧你这一脸的穷酸样,走吧,很好玩的。”
在这种全不差钱的小美面前确是一切奇思妙想皆是纯瞎想,摊上这种除输赢之外直就连高阶的先天丹都视若无物的主已穷到只剩一身破衣的胡一梦又何谈理解,即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没人招呼那不就自己招呼自己呗,而屋外负责盯梢的人中间虽亦有不少人姓汪但排名虽分先后两家实力却相差无几,如此这些个替人跑脚打杂的货又何来胆子拦池家天骄的去路,一将功名万骨寒,人死心虽无能再寒奈何活人濒临死亡却会胆战心惊,此一类家族希望别说招惹就算是刻意离近怕都会被怀疑是别有用心,由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不还避得起嘛,来回在众人眼里胡一梦早已是能躲和尚难离庙的存在,人一旦落单还不是任人蹂躏。
日后机会有的是再急亦不差这一时半刻,否则秦安然又岂会赖这不走,老赖亦得量力而为的敢赖能赖,不然事尚未成便已身死更何谈恩仇必报,而恩与仇的先后顺序从来都是因人而异、因事而异,一别便再难相见此时的胡一梦自不能窥破天机,且较之大多外门弟子避之唯恐不及的禁地又还有啥事能谈得上大,虽不是没见过那世面但比起这血脉开启无论刷脸、指纹、验眼还是DNA都有那么点不够看,想要耍人终会为人所耍,他的惊比起池秋月的恐差的可绝不是一星半点,池秋月:“…怎么可能!就算我亦是苦挨了整一年才得到的认可。”
无知虽会令人无所畏惧但管不住这张惹事的嘴亦很容易将旁人气到血吐不止,胡一梦:“很难吗?只怕是你们这些天才想法太多导致了化简为繁吧,什么血脉啊修为的纯就因坑而存在,但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未免也太无聊了吧,这要啥没啥的地方我还真没看出它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有些事就算心存疑惑真要是问依胡一梦的见识亦说不出那所以然,且就池秋月眼下这年纪及那要强的脾性亦不会让此类难堪一路相随,池秋月:“飘逸谷,顾名思义,定力不足之辈来了这,呵呵,会很飘。”
若池秋月对此全不作解释胡一梦怕会一直以为自己这脚软是没吃早餐的缘故,而等他感慨完了池秋月早已如失重一般于空中时浮时沉,池秋月:“唉,年纪大点就是好啊,就算修为远不及我所能到达的地方亦非我能及,切记,贪功,极易飞升兵解羽化,据说这万年来冤死于此的天纵奇才纵没万人亦有百千,欲速则不达,特别是这地方,非常容易为心魔蛊惑踏上那不归之路,量力而为吧,平衡方能永恒。”
虽很想扳回一程但在这种地方想以丹火保持体内平衡可不宜分心,否则内息一乱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飘哪,飘着飘着人便飘出了苦海进入了伦回,原本此一类事亦无需多言,毕竟知道并能到达此处的皆是三家翘楚,打小听的便是这些说教此时用来直无异于了无新意的照本宣科。
身处此地新意即无胆添加具体操作自得靠胡一梦静心去悟而无能言传身教,不过虽已认定自己能走的更远与年纪心境息息相关但人真个飘起来还是免不了会手足无措,没吃过猪肉亦见过猪跑,若只是失重状态的上浮下沉对此并不陌生的胡一梦绝不至于乱了方寸,无能适应便会一路上飘自是再急亦只能静下心来寻那应对之策,冰与火虽滋生天下万物但处于失衡状态的此消彼长可极易万劫不复,何况眼下明显是冰域天皇的冰系能力更具强势,可惜于此就算身处半空将自己变成个冰茬子亦十有八九不会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