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他瞎操闲心,就算真是机器人那亦是以梁欣作为参考进行的设计,何况事情并非二人想的那般神奇,胡一梦:“啥情况?咱俩都这样了她怎么反而怕我想不开呢,你瞧这一路我脸上可曾流露过半丝颓废?”
孙瑛:“也有可能人家当你全是在装,滋,这味道、这景致,绝了,远山近水如天成,皓月成双聚鹊桥,失踪一玩便是整一年,你该不会真打算交待过后事便,那个啥吧。”
胡一梦:“人云亦云,你这脑子怕是塞冰箱里急冻次数太多秀逗了吧,眼下我这即有凝息扣又有你家老祖鼎力相助,呵呵,不堪的人生才刚有点起色我干嘛这种时候作践自己,我…”
孙瑛:“我什么我,那事你想知道自个找她问去,干嘛呢,现任审前任为何赶你这渣男四处祸害人呢,有病赶紧治去,你治病我买单,自天上掉下的这酸味馅饼没准能把你给砸好也不一定哟。”
胡一梦:“至于嘛,都说死也要死个明白,这话总不能只是嘴上说说吧,不弄个清楚明白我心难安。”
孙瑛:“…如此倒亦合情合理,怎么说呢,除你猜到的那些,人家对你好除因感恩尚还有少许好感,仅此而已。”
胡一梦:“蒙谁呢,还有,跟我还藏着掖着,接着往下说。”
孙瑛:“既然你给脸不要那我可就不替你的面子着想了,情窦初开的你嘛,只是怀疑你和她之间互有好感与情侣仅隔一线,奈何人家姑娘的芳心早有暗许,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你还猜不出这中间谁惦记着谁那心,我鄙视完你上边再接着鄙视你下边。”
胡一梦:“这地方说这话你觉着合适,你若觉着合适,那就合适,大师兄啊大师兄,真是一只鸡贼的猴。”
孙瑛:“这么酸,余情未了欲再续前缘呢,真要是那样,恭喜你,大师兄之所以远走他乡就是怕了她这贼粘人的小师妹,一听打上门的是她这人小鬼大不闹爱哭的小师妹人家戏直接都不拍了,宁可赔钱亦要远离这是非之地,结果这丫头非但没哭反而说出句叫人吃不太准的话,做更好的自己,等那个远走的他,理论上讲他等的应该不是你,而实际上改造后那一梦来她常去,是不是忽然觉得这世上什么都不是没有可能。”
胡一梦:“可不可能的我没啥感觉,只是觉得她那眼神很空洞,真就这些?感觉那纯就是批挡批出来的岁月静好,之前可从没见过她化过这妆。”
孙瑛:“哼,不信你自个问去…幕后那位我是惹不起也没法查自然是她说什么我便只能信什么,根据我的经验六成真怎么还是有的。”
脑门一热极易滋生无奈,话的前半段纯为发泄不满而发泄完了却又怕胡一梦照做不误,所以才又给补了个未完待续,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就势下坎胡一梦早已轻车熟路,胡一梦:“谢谢理解。”
自己把自己给逼进了死胡同这理不理解都只能隔窗观戏,楼里屋外隔着几成一体的玻璃幕墙欣赏真假完美重叠的星空虽会令人有种到达宇宙尽头的错觉,但梁欣且还是比较喜欢在屋内一边看书一边擦那杯子,对于推门而入的胡一梦她亦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梁欣:“不知还有何需要?”
需要你给我一个交待、一个解释、一个理由、一个借口虽顺理成章,奈何话到嘴边却硬是挤不出来,胡一梦:“没什么,只是想你了,看看。”
看哪虽不清楚但此话一出至少梁欣擦杯那动作曾出现过短时停顿,梁欣:“请便,这是你的自由。”
陆遥:“麻烦给我一杯奶茶,谢谢。”
梁欣:“好的,先坐,马上给你送过去。”
该来的早晚会来,不过这自产自销的奶茶店可有不少的卡座,较之街上的那些店铺只是少了些许喧嚣及汽车尾气,而陆遥借擦肩而过时传递的眼神亦不难理解,不外乎跟我来,有什么事你问我,别烦她,胡一梦:“那我也来杯奶茶。”
人确不该时时处处与人攀比,而眼下亦无法比,就算谈不上老板陆遥至少亦是此间主人,此处奶茶虽只有一款但给陆遥泡的时候梁欣直连眼都没眨过更何谈应声,陆遥:“没事,只是你走出来了她还困里边,你们的事我承认自己存有私心但大多仍是她自己的决定,了解并不代表你懂我和她一类人,拿起了才发觉自己放不下,放下之后才明白自己舍不得。”
胡一梦:“真没事?”
陆遥:“就算天塌下来也能扛得住,真没事,现在都还天天上课呢,真要说出点什么嘛,只要还醒着人便不能闲着,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能走出来,物以类聚,有我在亦不容她有事,好了,你要的交待我给了令我闹心的事你总也该给个说法了吧。”
胡一梦:“说法,说法就是我乐意,若换我是你绝对只要那解决问题的办法。”
陆遥:“但你到底不是我,有了说法才能大概估出你的办法价值几何,这种时候我宁愿被人骂个几句而不是这全权负责,因为你已非当时的你而我却变化不大,看不透猜不到本就心里没底,而即便如此我说的话依旧作数,你懂的,条件若过于苛刻我宁可拼个鱼死网破亦定不求饶。”
胡一梦:“早给你备好了,瞅瞅。”
说法还没混到便收到一份大大的礼,便签上这几单生意若是谈成了远桥集团又岂止是咸鱼翻身,奈何越是这样陆遥心里便越是没底,抬得越高摔得便越惨,何况与全盛时期不一样,眼下的远桥直经不得半点折腾,结果虽重要但过程中若出现纰漏亦会直接影响到结果,今时不同于往日,有些事陆遥已不得不防,陆遥:“代价是什么?”
胡一梦:“没想好,你先忙,明早董事会上我自会给你答复。”
陆遥:“因为她?”
胡一梦:“明知,故问,今晚你这房子我征用了,麻烦找个人帮我把车里的行李搬上来,谢谢。”
陆遥:“过了吧。”
胡一梦:“过,酒店、沙发、地板全盘封杀那才叫过,谈判之前你首先得清楚彼此手里都有哪些筹码,总不会以为我手里只有绮梦那一张牌吧,大局已定还想由全方位防守变成全面合作你这堂堂董事长又岂能天真,到底希望在明天还明天是你们远桥的最后一天全在你这一念之间,谁知道呢,明早的与会人员大多是即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的奶茶?”
打蛇打七寸,这招确是够狠,陆遥:“不,是你的奶茶,我可以再等等。”
胡一梦:“谢谢,这仅仅只是开始。”
陆遥:“开始…你要如何才肯罢手?”
胡一梦:“你猜。”
陆遥:“心累,猜不透也不想猜,透露一二呗。”
胡一梦:“可以,敲山震虎、火烧连云。”
陆遥:“…就这,不还有借力打力嘛,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
胡一梦:“也行,听好了,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陆遥:“…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回去了?”
胡一梦:“话虽是一句意思却有两个,慢慢想吧,让楼下的人不用等了,今晚只是让你们习惯一下我的节奏。”
比起楼下那些家伙陆遥倒也算是幸运的,起码她还能聊上一会而那些人纯就是个等,若非惹不起更不敢惹只怕入口那钢门都能叫他们拍穿,与寻常居家不太一样,楼顶这占地千余平方的密闭空间可骑在两栋大楼顶上,入口在A栋而出口却在B栋的另一头,而之所以入口是入口乃是因为入口是即能进亦能出而出口则纯是可出不可进,即有出口直达会议室的另一头又何需去入口那头等人开门。
会虽是今早开布置工作却是连夜进行,原本用作各部门交流的会议室因为隔板升空成为一个占地数百平米的超大会议室而无论桌椅稍一移动便成了大会议桌的一小部分,设计如此巧妙眼下痴迷于建筑的胡一梦又岂会错过这研究的机会,不过他起得虽早却并非此间最早起床的那位,隔音虽好但动静太大隔壁屋多少会受些影响,只是比起被逼无奈和人抢床争被的陆遥眼下的梁欣直就像是没心没肺的人形机器,听着音乐做着早课胡一梦想的却是昨晚睡的那带全景天窗的大床,这装了独立电梯的雅居虽只有三层却是每一层都能给人带来全不一样的视觉冲击。
全智能化的现代居所就算是墙体图案亦能因选择而作出相应转变更何况这厨房,可惜厨房再好厨艺除学习亦需不断练习,陆遥:“咱俩间有那么大的仇嘛,先是昨晚作妖折腾到我一夜没睡好,临出门还得试你那自制的黑暗料理,必须吃完,后果自负。”
胡一梦:“什么味?”
陆遥:“什么味?不应该是味道如何吗?应该是糊味吧。”
胡一梦:“熟都没熟何来这糊,根本连尝都没尝,其实是我把醋当成酱油了,酸,咱有言在先,后果自负。”
这话无论如何分析都只能是要挟,作为远桥集团明日之星的陆遥何曾受过这闲气,奈何再恨她亦无胆拿远桥的未来去拼那运气,陆遥:“居然往三明治里边加醋,且还丝毫闻不到醋味,鬼知道那里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奇材妙料,管你什么后果我受着便是。”
本就是绝美的人儿美人计又何需学习,自然才是最美,特别是压低了嗓音说的那受着二字,如此即便全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依旧令人遐想连篇,可惜胡一梦对富人圈里这淑女调并不感冒,胡一梦:“我说过,后果自负,咳咳,会后无论谈拢与否我都会弄刺生犒劳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