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再看看。”
蔺穆悠闲地抱臂坐下，跟看喜剧一样看着监控里的厉爵鸿。
蔺穆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蒋云辉也坐下，旁敲侧击，“你看到地上的酒瓶了吗，全部都是厉哥喝得；正常人每天摄入的酒精数量有限，厉哥这样不会酒精中毒吗？”
蔺穆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这个场面有点熟悉吗？厉哥好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他当初怎样伤害闵小姐的，现在闵小姐还回来有问题？”
“当初闵小姐还是嫂子的时候，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夫妻和睦；可是，顾宛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因为所谓的责任，厉哥一次又一次地被顾宛道德绑架；闵小姐一次又一次受到伤害，就算有一百个感情进度条，他一而再再而三这样，都会耗尽的。”
“没有了感情，厉哥求原谅又怎样？如果，我是她，不会还给他缓冲的机会，只会让他更惨。”
蔺穆说完，掰断了手中的笔。
清脆的“嘎嘣”一声，蒋云辉缩了缩脖子。
回味了一番蔺穆的话，随即点头。
“你说得没错。李哥都是自找的。”
蒋云辉彻底放松下来，确认厉爵鸿还活着就可以了。
凌晨，蔺穆从一个瞌睡上猛地醒过来；清醒后，想看看厉爵鸿进展到哪儿了。
监控空无一人。
蔺穆奇怪地拨了下进度条，却发现厉爵鸿早在两个小时前出去了。
还好一路都有监控，路上夜间的车不算多；厉爵鸿才没有发生意外。
“厉哥，你干什么呢？”
蔺穆不明所以的看着厉爵鸿。
厉爵鸿坐在花坛旁，丝毫不在乎上面的污渍；轻轻抚着一朵带刺的玫瑰，眸光深沉又悲伤。
“你来了，找我干什么，我没事的？”
大半夜，醉汉，花坛，痴迷的眼神。
随便两个组合都是不好的发展趋向。
“我听云辉说了，闵小姐真的是这么说得？”
厉爵鸿嗤笑一声，偏头看着他，“你要笑话我吗？”
“当然了。当初我们都劝你不要离婚，奶奶也一直说顾宛不是一个良配；可是你因为米放哥的一个承诺，谁也不听。事情变得现在这样糟糕，都是你造成的。”
“虽然你发现了对闵小姐的感情，也和顾宛断了关系；伤害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伤害所以不想再次回头。谁又知道你不是再一次堕入新的深渊。”
玫瑰带刺，厉爵鸿看着被扎破的手指，收回触碰的手。
“你说得对，我也想了；但，我就是栽了，栽在了一个叫闵绮丽的人身上。如果，我发现得早一点，栽得再早一点，说不定我们的孩子，明年都上幼儿园了。”
“可是现在我能怎么做，什么都做不了了。”
闵绮丽的话像是一根深深刺在他的心脏。
他们门不当户不对？
她的妈妈姓绮，绮家的孩子，谁不想娶？
而且闵氏也没有这么糟糕，还可以拯救；他可以再次帮助闵氏起死回生。
奶奶是真心喜欢她的，只要她愿意；门当户对，在奶奶这里也不过是迂腐的旧思想。
说出这些，总归是因为她们不可能了。
“闵小姐现在还没有跟别人在一起，她结婚了吗，有男朋友了吗？还没有真的给你宣判死刑了，你先把自己否定了。你这样永远也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蔺穆看着他酒醒得差不多了，佯装负气离开。
感情的事情怎么面对，只有本人才清楚，外人说什么都是添乱；希望他趁此能知道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
--
还没到夏天，夜间还是冷得；衬衫被酒打湿了，被冷风吹得快干了。
看着那朵玫瑰花良久，苦笑一声。
“这里是我看到你的第一面，为什么要跟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结婚？”
“我不喜欢商业联姻，就算是联姻，我也不会济贫；只会共繁荣，总得给我点利益的。”
“你啊，你啊......”
说了数不清的“你啊”，厉爵鸿终于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回去。
回到那个包间，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机；回到车上，拨通了蔺穆的电话。
“我想好了，我会寻求她的原谅，直到她找到喜欢的人。”
他身上散发着浓厚的酒味。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厉爵鸿找了个代驾把自己送回了老宅。
已经深夜，老宅此时还是灯火通明。
厉爵鸿跌跌撞撞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在客厅正襟危坐的厉奶奶；旁边厉昌一家恭敬地站在旁边。
小孩子已经困得站不住了，但是厉奶奶还没有开口，只能受着。
苏仪看到厉爵鸿回来了，眼睛一亮，捏了一下厉双；眼神示意他看过去。
“奶奶，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莺莺都困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有厉奶奶在，厉爵鸿永远都是孙子。
“厉总好威风啊，丢下我一个老婆子自己去找风流了。这是，喝得烂醉如泥的回来了；还是从香浓软玉中爬起来，回来休息了？”
“奶奶，对不起，今天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
厉爵鸿把脑袋压得很低，“这一切都是我，您就不要惩罚二叔他们了。”
“我可不敢，我惩罚你们了吗？”
厉昌赶紧弯下腰，“厉夫人，没有，是我们自愿的。”
“既然爵鸿回来了，你们就不用在这里陪我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早就不满的苏仪，听到能走了；也不管什么礼节直接离开了。
嘴里还念念有词，“老不死的，真以为你是独掌天下的太后了；大赦天下啊......就是活该。”
苏仪的话不清不重，很好地传进厉奶奶、厉爵鸿还有厉昌耳朵里。
事情不能挽回了。
厉奶奶怒气腾腾，拐杖用力地戳了一下地板，“你给我站住，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闻言，苏仪一怔，准备装傻充愣混过去。
“奶奶，我刚刚又说什么了？”
“家里有全方位监控，如果二嫂真的忘了，咱们可以看回放，大家一起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