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流的上方连着福井的深山,途中没有岔道,一直到这里为止都很宽敞,自福井开车过来这边的确要花上6个小时左右,可如果是通过水道漂流过来,1小时足以。”诸葛转身看向高柳龙之介。“你认为我会把森介幸的死当做天谴吗?现场的疑点未免也太多了,我那晚是睡在山上的,可以确定没有人来过鸟居这里,可他却死在了悬崖下。”诸葛一步步的靠近他:“现场的流木比前天更多,而且切口整齐,他的靴子也是湿的,眼镜不翼而飞,文明杖更不用说了,也丢了,腹中也没有茛菪残留,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又是死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杀他!”面对诸葛的步步紧逼,高柳龙之介不禁后退一步,他眼角抽搐紧握着拳头。“只凭这些....”“还不够是吗,那么就说说那个杀人预告好了,祠堂上的贴的那张,是你写的吧。毛笔字,呵,是没其他能写出那么大字体的笔了吗,不过你觉得村里人有几个知道毛笔字这东西?”诸葛说着又道:“再者就是刺在森介幸手指上的木刺了,那是只有种在福井深山里的树木才会有的,森介幸去了福井深山,是去找你的吧。”“他的死亡时间是昨晚21:00-22:00,不过因为夜晚气温原因还要再往后推迟1-2小时,准确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深夜12点左右,忙着锯木头制作木筏,你没怎么睡好啊。”诸葛戳了戳他的黑眼圈,“怎么样,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只要去询问福井那边的工作人员,调查相关的监控,就能确认森介幸是几点出门,又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够了。”句句攻心的压迫感下,高柳龙之介深吸一口气,他看向溪流边:“是我杀的,不过我是的确不知道,幸子居然是被浅木害死的,否则,我绝对不会把他留给森介幸。”“哈!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有问题。”山村操一直旁听着,没敢打断诸葛的话,现在见凶手承认了,兴奋的掏出手铐。“山村警官,可以别这么急吗?”诸葛微笑着伸手拦住了山村操。“抱歉,抱歉,您说。”山村操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退到后面。“高柳先生,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是因为压力才想退出实验室的吗?”高柳龙之介愕然的看向诸葛,随后苦笑。“当然不是,小组里的人都很好,不过我是真的很有压力。一个新加入不久的小姑娘,居然在研究方面轻松就超越了我。某种方面,大力真的跟你这位哥哥很像啊,那种迫人的压力,但是,压力更多的是转化为了前进的动力。”“那为什么要跟我说不去了,是因为杀人计划吗?”诸葛问道。“算是吧,但又不全是,我是在回来时知道了幸子的事,就想着调查她的去向,谁知道偷听到了森介幸与浅木浩太郎的谈话。”那天晚上,他见到森介幸家深夜灯还亮着,就走过去看了看,见到了浅木浩太郎与森介幸争执,说是应该要分给他更多的钱。他好奇就展开了调查,发现了森介幸偷偷计划着卖掉村子的地产建立风力发电站的事,之后意外发现了他在种植茛菪,猜到了1年前坠崖身亡的饭田透的死亡真相。毫无疑问,森介幸是罪人,是害幸子出事的帮凶。如果不是他杀害了饭田透,幸子也就不会因此失踪,他这样想着,盯上了森介幸。只不过一直都在犹豫,直到诸葛意外到来,意识到时间不多的他,又不想就这么放过森介幸,就说出了要脱离实验室的话。“在得知浅木浩太郎坠崖身亡,他又说什么天谴后,我就猜到了是他动的手,昨晚,我其实打的是两手主意,如果他能跟我老实交代一切,然后去自首,我不会杀他,可那混蛋,在我戳穿了他的罪行后,居然还想着杀我灭口。”高柳龙之介摇着头,他的眼中没有后悔,更多的是没有来得及阻止的痛苦,如果他能早点回来,就可以调查到饭田透的死亡真相了。“逮捕我吧,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高柳龙之介坦然的伸出双手,山村操看了眼诸葛,见他没有制止上前铐住了他。“那么,我以杀人罪将你逮捕。”“大力有个好哥哥,别把我的事告诉他们,就说我当园丁去了。”高柳龙之介笑道。诸葛微微点头,忽然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那形象的。”“龙之介,我....”千羽若惠的心情复杂,青梅竹马的三人,现在突然只剩下她一人了。“若惠,出去吧,这个村里不值得你逗留,去见见那跟广大的世界。”“我....”“好了,好了,走吧,有什么话以前不能说,非得在这时候说吗?”山村操抱怨着,带着高柳龙之介顺着小路离开。“诸葛先生.....”等到他们走远,千羽若惠才收回目光,她看向诸葛,郑重的一鞠躬:“谢谢,谢谢你为幸子做的一切,还有为村里的大家。”“呵。”诸葛嘴角一扬,他看了眼沉默的村民们笑道:“我也是为了自己,我在想,侦探能做的是找到真相,而真相的价值极限在什么地方,这点还需要你们来告诉我。”“不要让那四条生命消逝的毫无意义。”诸葛转身摆了摆手算是告别。他走到等待的毛利兰,灰原哀还有柯南的身边,先是揉了揉小哀的头发,被打手后也不介意,朝小兰笑道:“走吧,去找你老爸。”“他去什么地方了?”“上游的河里。”见到他们一行人离开,村民们百般感慨,有羞愧,也有震撼,换做是他们,恐怕永远只能当做天谴,想到这里,他们也突然明白了,为何诸葛先前会说那么一句,如果不改变,天谴还会降临到他们的头顶,可要怎么改?“那个,若惠啊,要不你就别留在山里了,出去看看吧。”千羽树平说道。“是啊,我们是学不成了,你还年轻有机会,学聪明点再回来吧,不是有那个什么成人大学吗?你就去考那个。”相田女士说道。“我....”千羽若惠想要推辞,发现眼泪忽然落下,她擦着,笑着,最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