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看信封的折痕,这是睡觉时压扁然后又拉平的复原痕迹,说明这是好几天前就写好的,还被他睡觉压了好多次。”“确实是有很不规则的折痕。”白鸟任三郎翻看手中的信封,想象着睡觉放在身上,然后翻身压扁后的情形,原来如此,如果是之后有人写的,不可能会出现这种痕迹。“遗书是他本人写的没错,写下遗书后,他的想法也的确是坦然赴死,问题是,是什么致使他的想法变了?”诸葛环视着客厅版的梦幻花园,又指了指那地狱般的卧室。“把自己的家,打造成这幅景象,又有什么含义?”“二甲基汞中毒,三周左右就会出现症状,为什么在死前一个月才去做体检?”“他又为什么会把道歉,写在遗书上?是要请求谁给他一个道歉的机会?”“这一切好像,都已经有答案了。”白鸟任三郎已经被他这接连的问题弄懵了,猛然听见他说有答案,连忙问道:“你知道下毒的凶手是谁了?”“凶手?不知道。”诸葛咧嘴一笑,他搂着惆怅的白鸟任三郎,道:“但是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已经有眉目了。”“去哪里?”“去验证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白鸟任三郎让大部分的警员回去待命后,跟着诸葛一同又回到了西武藏野市,时间是深夜10时31分,福康医院大部分的病房灯光都以黯淡。“这里是?”白鸟任三郎停好车,见诸葛正在门口等他。“福康医院。”诸葛推门进去,说道:“一个人生病,最先想到的一定是自己熟悉的医院,在这里工作的三个人与岩城都有着深刻的连系,可是那三份体检报告居然都不是出自这里。”“你是说八目早未他们?我看过机搜队的报告,他们与死者的关系好像不太好啊?你确定岩城会来这里做体检吗?”白鸟任三郎无法理解,换做是他,身体不舒服的话,是绝对不会来前女友工作地方体检的。“这就是岩城的觉悟了,嘛,反正如果真的有更早的体检记录,那么一定就是在这里,绝对不会错。”诸葛坚信道。“呃....”白鸟任三郎不明白他这份信心是怎么来的,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岩城男一定会来这里体检吧?“跟你解释,会浪费许多时间,总之,你就跟我来好了。”诸葛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有些事提前说出来就会少很多味道了。3楼护士台,白天要完签名合影八卦起来的两人,现在一个坐着趴在台面上打盹,一个看着丧尸电影吃着杯面。诸葛走过去敲了敲台面,白鸟任三郎配合的出示了证件,吃杯面的护士小姐惊讶的推了推旁边打瞌睡的同伴。“我们这次来,是想确认一位病人的资料,这个人,岩城男,他这几个月有没有来过这里。”诸葛递过去手机,上面是最后拍摄的岩城的死亡照片。“啊!这不是那个渣男吗?有哦,我记得很清楚,他前后来做过两次体检呢。”诸葛微微一愣,他问道:“具体能记得是几个月前吗?”“嗯,好像是去年,大概是3个月前来了一回,然后是两个月前,当时好像还是阿部先生负责的流程。”“阿部义远吗?”两位护士确认后,诸葛默然。白鸟任三郎问道:“那数据呢,病人的体检报告应该有留下数据或是书面病历吧?”“这个就要问院长了,他的电脑里有保存数据,不过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回家了吧。”“没有哦,我刚刚上去倒水泡面的时候,灯还亮着呢,好像是在打扫卫生。”“说起来,阿部先生与那渣男是情敌吧?”“没错耶,阿部先生还真大方呢。”“就是说啊,人平时也很好相处,很温柔呢。”见到两个护士小姐又八卦起来,诸葛使了个眼色,白鸟任三郎了解的点头,没有惊动两位大神,悄悄上了4楼,院长办公室的灯果然还亮着。“打扰了,我是警察...”院长室的门是半开着的,白鸟任三郎礼貌的敲了下门。“别进来!”院长室内传来惊慌的喊叫声,白鸟任三郎愣了一秒,他低头看了眼地板,光洁闪亮,还有未干的水渍。“啊~~~还是被踩脏了啊。”大津雷藏是个60岁的老人,这瞬间却丢下拖把以急速飞奔过来,他蹲在白鸟任三郎的脚下,可惜的看着那踩进来的一只脚,喃喃道:“要不还是截肢算了。”“诶!”白鸟任三郎惊吓的退出了院长室,留下沾满沙土的脚印。“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警察是吧,先换上这个吧。”大津雷藏笑了笑,递过来两双全新的棉布拖鞋。趁着两人在门外换鞋的时间,他挠了挠自己白色的卷发,又拿着拖把过来,看样子是要把门口的脚印拖掉。“嗯?”诸葛进门后,瞥见了白鸟任三郎的脚印,除了泥土沙石以外,还有湿烂的碎纸屑。“让让,让让。”大津雷藏推着拖把过来,等清除掉那只脚印后,长出口气,他放好清洁工具,转身坐到了办公桌前。“好了,不知道警察找我有什么事?”“刚刚的事我很抱歉。”“嗯。”“事情是这样的,出了个案子,需要调查一下涉案人的健康状况,而他之前有在你们医院做过体检,所以需要他的体检报告。”“嗯。”大津雷藏点点头,问道:“那么名字呢。”“岩城男。”“他吗?”大津雷藏略微迟疑,诸葛问道:“有什么问题吗?”“倒也不是什么问题,我就问一下,是命案吗?”诸葛见白鸟为难的看着他,一摊手:说不说随你。“咳咳,这个我不能说。”白鸟任三郎偏过头,大津雷藏了然,他说道:“还是死了啊,可惜了,本来他配合治疗的话,还是有很大概率活下来的。”“听院长的意思,你跟他谈过病情,但是他拒绝了是吗?”诸葛捏着下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