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朋友?”志摩一未不置可否,他把森留美子的话记下,问道:“八目小姐,你对岩城先生还有感觉吗?”八目早未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没邀请他,是他自己来的。”志摩一未点点头,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倒是可以确定是真的放下了,不过还是感觉有些奇怪,这可是交往了10年啊。“警官,确认了,死者没有受到外伤,死因还需进一步检查,不排除是猝死型冠心病的可能。”询问接近尾声,鉴识课的人也有了初步的验尸结果。“猝死冠心病?”伊吹蓝挠了挠头问道:“那就是说,不是被人杀的喽?”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病,可既然是病,那就是自身的原因没错了。“若说是猝死,他之前一直在吃口哨糖,或许是抗心律失常的药物,脸色也不好,一副很累的样子,也喝酒了,这些都符合猝死型冠心病的病因。”三澄美琴说出自己所见到的,但还是有些迟疑,真的是猝死型冠心病吗?诸葛捏着下巴思索着,猝死型冠心病,指的是心肌衰竭或机械性衰竭使心脏失去了有效收缩而突然死亡。发病原因常见于体力劳累,饱餐,饮酒,过量吸烟,情绪过于激动,严重心功能不全或服用抗心律失常药物。以上诸多病因,都与岩城男的行为对上了。如果诸葛没有检查过尸体,没有目击到岩城男是怎么死的,恐怕也会这么想,可没有如果,亲眼见到岩城死亡瞬间的他很确定。“他绝对不是死于冠心病猝死,他死前没有呼吸困难,没有心绞痛,死亡时也没有抽搐,是无声无息的,就这么站着死了。”“无外伤,无死前挣扎与求生意志?”志摩一未皱起眉头,他看了眼诸葛,如果没有撒谎的话,这怕不是注射了安乐死。他让鉴识人员检查死者身上是否有针孔,同时要求确认口哨糖的成份。等待期间,他问诸葛:“出事前岩城先生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吗?”诸葛想道:“硬要说的话,恐怕就是频繁的揉眼睛,拍耳朵,挠手背了,排除这些动作的时间,他一直都在发呆,且就坐在客厅内,有自杀举动我不会看不见。”志摩一未吩咐鉴识人员的时候,也没有避开众人,知道他在怀疑岩城被人注射了安乐死。诸葛说道:“这可能性极低,注射针剂必须近身,可当时唯一接近他的就是阿部义远先生,他们发生了冲突,但绝对没有注射药物的时间,且距离他死亡还有半个小时。”注射安乐死药剂的确可以让人无声无息的死亡,但有两个问题。一,注射死都是短时起效,为的是不让人产生后悔恐惧的心理,药效极难控制。二,岩城男虽然表现的非常疲倦,可在与阿部义远产生冲突时,还不至于连被人注射了药剂都不知道。志摩一未记录着诸葛的证词,询问道:“你说的冲突是什么意思?”诸葛一耸肩,看向阿部义远,他倒要看看,面对警察的询问,他会怎么说。之前的冲突,虽然他人在厨房,可还是听见了只言片语。阿部义远提到过,八目早未受过屈辱,且是岩城男带给她的,他们对岩城男淡漠的态度,恐怕就是这件事造成的了。“没什么。”阿部义远偏过头,说道:“就是看他不爽而已。”“咳咳,阿部先生,我劝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如果不合适在这边说的话,我们也可以去旁边。”诸葛说道。“没什么好说的。”阿部义远不愿意回答,他说道:“那人渣就是猝死,只不过罕见的没有什么痛苦罢了,还有什么好查的。”阿部义远不愿意配合,志摩一未也得到了鉴识人员的确认,死者身上并没有发现针孔注射的痕迹,他皱眉问道:“那口哨糖的成分呢?”鉴识人员道:“虽然还不是百分百肯定,但或许是某种精神刺激的成瘾物。”“给我看看。”阵马耕平听见成瘾物立马上前,他要了一片口哨糖掰开捏成粉末沾了点放进嘴里。“呸,没错,是最近在年轻人之间流行的合成货,我就说怎么看着眼熟,还以为是口哨糖外观的药呢。”阵马耕平摇着头,去厨房漱口去了。“成瘾物?”诸葛拿出自己舔过的那枚口哨糖,本来还想带回去让灰原看看,现在没必要了,不过岩城男的确是频繁的在服用这些。可他的表情上看,并没有多么享受,更像是在用来提神,这也是诸葛一开始没有怀疑上成瘾物的原因。问题是,得疲倦到什么程度,才能频繁的用这个提神,钱花在这个地方,去睡一觉不好吗?果然,他根本就不困。不是猝死,不是注射安乐死,那还有什么死因是无声无息的?寿终正寝吗?开什么玩笑。“有可能是吃这个吃死的吗?话说,成瘾物能吃死人吗?”伊吹蓝拿着一片口哨糖问道。“如果是过量服用的话,的确会致死,但不可能无征兆的死亡。”鉴识人员说道。“不是无征兆。”诸葛沉吟道:“既然确认了口哨糖为成瘾物,那么就可以排除猝死型冠心病,进而排除他疲劳死的可能,如此的话,他之前的那些行为就很有问题了,或许可以从这些行为上着手死因问题。”“什么?”志摩一未看过来。“揉眼睛,拍耳朵,挠手背,我好像在哪里看过类似的症状报告。”三澄美琴苦思道。“这不就是很正常的困了,挠痒吗?”伊吹蓝不明白,这怎么就不正常了?志摩一未也不理解,但他清楚一件事,自己的知识量是比不上这两个专业人士的,他只能把思考交给他们,继续排查其他可能。不论是中毒意外还是病死,死因都要确认,连死因都无法确认,调查可没法继续。“死者除了口哨糖,还吃了什么其他的东西吗?”“酒。”诸葛只是指了下餐桌,就继续陷入思索,他没想通那些动作的含义,却想到了某个死因也是毫无痛苦无声无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