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小世界之中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数据加速的时间推动之下,距离世界诞生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这期间钟善泽基本处于数据加速状态,只是偶尔清醒过来与火鸦兄妹交谈,然后重新陷入沉寂之中。
所以对于钟善泽来说仿佛只是在眨眼之间,自己从森林废墟中捡回来的火鸦兄妹,如今就已经走向成年了。
想当初两只火鸦幼崽,可以一同被放在竹篮中而不嫌挤,可如今即便不化作人形,他们身躯也有一个正常人类那么高。
岁月也带给了火鸦兄妹经验,两只曾经刚来到宫殿时,畏畏缩缩的火鸦幼崽们,如今已是依旧稚嫩却充满朝气的少年人。
钟善泽被自己设定好的程序,从数据加速的状态中唤醒,他意识到这个行为代表着,他与火鸦兄妹的诀别之时已知。
巫妖的矛盾正在与日俱增,即将迎来一场总的爆发,这个鸿蒙小世界将会开启最为波澜壮阔的时代。
巫妖大战的时间点正在逐步逼近,在此情况下如何能少得了东天二皇呢?于是火鸦兄妹便得到了鸿钧的传唤。
“你我师徒之间的缘分已尽,是时候去寻找自己的路了,去亲自走遍这个世界,用自己的眼光去见证世间的一切,然后做出自己的抉择吧。”
火鸦兄妹还以为过来,是要学习什么新的道法,结果骤然间听到居然是这样的吩咐,一时之间不由瞠目结舌。
但在片刻的震惊之后又回过神来,毕竟他们了解自己师傅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可能反悔。
所以火鸦兄妹也没有做出什么恳求,而是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恭恭敬敬的朝师傅行礼,一是感谢师傅当年的救命之恩,二是感谢师傅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拜谢完毕以后大火鸦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毕竟师傅心思已定,恳求也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只会把场面搞得很难看。
结果他走了几步愕然发现,小火鸦竟然没跟着自己前来,他以为小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急忙想要回身去劝阻小妹,可惜此时再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但不幸中的万幸在于,小妹之所以没跟着他离开,并非是哭着喊着想留下来,而是另外有一个疑问没有被解开。
所以火鸦小妹在一阵嗫嚅以后,用有些迟疑的话语问道:“师傅能否解答徒儿的一个问题?”
钟善泽闻言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略显惊讶与好奇,在世界规则之外的行为这又发生了一次。
按照既定的编程设定来说,这次诀别是十分干净利落的,火鸦兄妹在谢恩之后,便径直离开了这座宫殿,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然而程序运转到这里又再次出现偏差,火鸦小妹居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想要留下来询问一些事情,从而将自己的疑惑给解答。
钟善泽依稀记得上次制作道袍,好像也是火鸦小妹最先提出的建议,相比起来火鸦大哥显得更加老实,循规蹈矩不会带来什么惊喜。
事后钟善泽又查阅了一下,扮演火鸦兄妹的勾魂灵魂前世,看看他们究竟犯下什么恶因,才可以被自己毫无恶果的抓进来。
然后果然前世的记忆对如今有影响,火鸦小妹前世是个搞金融创新的,怪不得思维这么敏捷,至于火鸦大哥只是个朴实无华的抢劫犯,所以相比起小妹显得这么老实。
而此时将注意力拉回到现在,大殿之中小妹在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对着钟善泽化身的鸿钧开口问道:
“世间各类奇珍异兽不知凡几,类似我等三爪火鸦更是比比皆是,可为何偏偏是我们兄妹二人被师傅选中?”
火鸦兄长在听到小妹的问话后,眉毛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确实对这个问题他也很感兴趣,但因为性格原因一直以来,都不敢自己亲自向师傅发问。
钟善泽听闻是这个问题,不由就是哑然失笑,这种笑容映入火鸦兄妹的眼中,是显得那么神秘莫测。
其实这就是钟善泽不喜欢现在身躯的原因之一,终究变成老者拥有了肉体后,许多表情可以被他人观测到了。
所以他还是喜欢原来那副身躯,一团不断蠕动的人形黑雾,不管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外人都很难分辨出这到底是什么。
好在这副表情在现在这个场景,也不算显得太过突兀,看下方火鸦兄妹根本没意识到什么,还在紧张的等待着鸿钧给出答案。
钟善泽当然知道答案是什么,因为这是鸿蒙小世界,自己编辑好的程序已经注定,火鸦兄妹两人将会被自己选中。
总有一对火鸦兄妹会成为幸运儿,只是这个幸运儿在这个世界,恰巧是眼前这对火鸦兄妹而已。
只是这个原因难以直接就这么说,不过在心思稍微流转之后,钟善泽很快就想到一个回应,既没有撒谎也避开了真正的原因。
在火鸦兄妹紧张的期待中,鸿钧道人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没有说出任何的话语,只是用一根手指指向了上方。
火鸦兄妹顺着手指的方向,仰起头朝着上方看去,只见在透明的琉璃瓦盖之上,是仿佛永无止境的苍穹。
朝着天穹的方向仰着脖子,直到酸了都没看出什么来,火鸦小妹揉着脖子低下了头,然后似乎还想要问些什么。
但是钟善泽已经放下了手,一言不发的朝着他们摇了摇头,火鸦小妹也是个识趣的,知道师傅已经把自己愿意说的都说了,于是便不再追问更具体的细节。
于是两只火鸦再次向钟善泽行礼,然后缓缓的离开了宫殿,他们即将踏上广袤的鸿蒙大陆,开始属于东天二皇的传奇。
望着火鸦兄妹逐渐远去的身影,钟善泽的瞳眸在刹那间,似乎流转过许多的东西,但最终全都归为宁静。
而随着火鸦兄妹离开了宫殿,此后这座宫殿之内,就彻底只剩下钟善泽一个人,他的身影继续坐立于蒲团之上,就仿佛是亘古未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