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帅哥见完面,这些天心情可真是好呀!
心情更好的是,梦兰约我一起去花市买花。
回来后,她边将百合插入陶罐边教育我。
“慧儿,每一朵花都是有表情的,插花就是要把花朵最美的表情展现出来。”
我瞅了一眼她插的花,心中默默道:“哎呀小百合,那你做个鬼脸给我看看呀!”
一想到这,我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姑,你插的花真美。我的确应该好好学习。”
梦兰掩饰不住地高兴:“心如工画师,这世间的万物,只要用心,在艺术家的手中都会被赋予新的生命。”
“嗯嗯,姑姑就是艺术家呀!”
她越发高兴起来:“只要好好修行,你以后也会有所成就的。”
有所成就?
我不明白,我需要什么成就呀?
“你看文冰,他修得多好。这几年虽说工作不顺,但还是有好几个姐姐欣赏他的才华,供养他。”
什么?我心中不免一惊,他、他竟然被女人养着?!
“那他女朋友不是会吃醋?”我试探道。
“他没有女朋友。他都35了,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很内向的。”
“哦。”
他看着的确非常内向。
“以前有个学佛的小姑娘,画佛像画得特别好,很喜欢他。我还撮合他们在一起,对他说不如让那个姑娘当他的空行母好了。他说他的空行母还在天上飞,都没从娘胎里出来呢!”
“那后来呢?”
“后来那个姑娘很伤心,去喜马拉雅山脉找了个山洞闭关了,天天在里面画佛像。”
我沉默着不说话了,这信息量着实有些大啊。
姑姑却又开始叨叨叨不停唠叨。
“明慧,你要好好记住,最好最纯粹的情感就是你的光芒照耀着他的,他的光芒照耀着你的,光光相照。”
“所谓双修,并不是发生什么肉体关系,而是男女之间的念头,就像一根丝线,永远牵绊着彼此,相互感应,凡是发生肉体关系的都是邪修。”
我内心又开始震颤起来,姑姑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必然要刷新三观。
“谈恋爱也是一样的,彼此喜欢的人不发生肉体关系,才会永远有一种美好的想象。不然上一次床扣一分,上一次床扣一分,很快分就扣完了。”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更注重感情,而男人永远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往往他们追着一个女人不放,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这个人,而是喜欢征服的快感,是动物的一种本能”
“动物世界你看过吗?有哪种雄性动物很专一?都是君临天下,靠武力与权力征服,后宫妻妾成群!”
姑呀姑,你确定你年幼无知的侄女有能力接受消化如此猛烈的观点吗?
“即便有少数男人只追着一个女人不放,你也不知道他前面谈过多少女朋友。”
“女人和女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当一个男人闻到血腥味,他内心深处的野兽就会被唤醒,只追着这股味道走,这一点只有男人自己最清楚。”
“所以,千万不要轻易和男人上床!”
………
终于,她注意到了我石化的表情,脸上略略闪过一丝尴尬。
“你现在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来,我们继续把这些跳舞兰插上……”
我感觉她手上的跳舞兰似乎都抖了一抖,听得心惊胆战……
在我久久惊叹、忙忙乱乱、不知所措之后,等我回过神,她又去厨房指点琴姨烧菜了。
阿智从屋里走出来晒太阳,我决定问一问他的意见。
“阿智,女生可以向男生表白吗?”
“当然不可以。”
他语气异常肯定。
我又问:“为什么?”
阿智叹了口气,说话的口气都软了下来。
“哎,傻明慧,你想要表白就去表白吧,去经历吧,去经历你就知道了。”
他这突然的改口使我更加疑惑了。
我回忆了一下过往有限的情感历程。
初中的时候,有个男生给我写过一封情书,文笔不错,人长得也很高大帅气。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收到情书,内心难免开始对异性产生好奇起来。
但据我观察了解,对方却是个花花公子。
课间美女小芳在向组长背课文的间隙,他总是有意无意走过人家面前,身子故意调戏蹭对方那么一下下。
一向斯文娟秀的小芳最终忍无可忍,对着他当众破口大骂起来……
高中的时候,坐后排的男生向我表白,让我当他女朋友。我有点纠结,谈还是不谈?
正所谓不懂就要问,于是乎我赶紧问了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同桌闺蜜。
闺蜜对着我贼头贼脑道:“现在的人都很开放的,交往一星期就要接吻了,我们班的小明和小红就是这样的。”
“什么?”我听了吃惊不小,“进度条这么快吗?但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情?”
“男生很喜欢炫耀的,他们交了女朋友后关系进行到哪一步,都会在宿舍里炫耀的。”
得了,被吓不清,看来还是不谈为妙。
大学的时候,有个文学社的男生,大晚上的,在我宿舍门口等着,硬是强行表白。
三更半夜的,和一个陌生人见面,我有点怕,和他绕着学校的大操场走了整整三圈,听他一直叨叨叨地介绍自己。
我的妈呀,男人话那么多,必然是个娘炮啊!
走吧走吧,赶紧有多远给我走多远……
看来我有限的情感经历,是帮助不到什么的了。
但我好像从未听过姑姑的爱情故事,于是我又问阿智。
“阿智,梦兰的爱情故事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
他反问我一句:“怎么,她没和你聊过?她的爱情可比小说精彩!”
我继续追问,他却笑而不语,让我自己去问梦兰。
午饭烧好了,琴姨终于松了口气悠着脚步走了。
我们三在亭子里吃饭。
梦兰道:“琴姨烧菜越来越好了。”
我和阿智面面相觑。
她快速地扒了几口粥,又咬了口馒头。
“人就是要对自己有要求,有要求才会进步。”
“我烧的胡辣汤,那叫一个绝,每次林师兄过来都要喝上三大碗。”她边挑着菜边继续。
“那姑下次让我们也尝尝您做的胡辣汤。”胡辣汤是什么菜,我可从来没吃过。
“等冬天到了,叫上林师兄,到时给你们一起做。”
她吃饭的速度很快,我和阿智总也赶不上。
等收拾好碗筷,她让阿智帮她挑紫砂壶的图片,说是咱自己公司的牌子,专门请人拍了照。
挑着挑着,她又打开某个文件夹给我们看她年轻时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她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迎着阳光笑容明媚,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配上剪裁利落的禅服造型,大气又充满活力和热情。
这样的女子,我想她年轻时的感情也必然轰轰烈烈吧。
又何必去问呢,不如永远留个美丽的猜想。
而我的青春却从来没有过叛逆,从来在安静与乖巧中默默隐忍度过。
这样一想,我便更加钦佩羡慕我的姑姑了。
据说绿度母是修智慧与爱情的,如果可以拥有,我也多么希望,希望我爱情的归宿便是文冰。
那一天,我一直都在虔诚地持绿度母心咒。
到了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墙壁上挂着一幅绿度母的唐卡,梦中慈悲的度母手持乌巴那花,依旧面带微笑,眼角却轻轻垂下了一滴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