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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携新欢情定苏州,欠旧债罪孽难偿

苏州自然比洛阳还要大,有着江湖上公认的繁华,他们刚到虎丘就看到很多从四面八方的人涌入苏州,他们没有赶马车,冷月夜骑着马把木相惜拥在怀中,如一对情侣一般,或者说就是一对情侣,这样的待遇木相惜从来没有享受过,花尘风总会远远的在一边自说自演,洛城西一直让她感觉高高在上,冷月夜确实特别真实,情不自禁的拥抱,霸气的呵护,让她可以如一只小鸟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心跳,而自己并不需要多卑微的去迎合,他就会把自己当成公主一样,哄着,捧着,爱着,护着。而自己不过是她捡来的半死之人。木相信幸福的想着,此时马已经穿过了古老的城门。
果真比洛阳繁华的多,木相惜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用的了,路边的商铺各种各样,东西也是琳琅满目,只是惜儿似乎并没有停下来买什么,他的心完全被苏州热闹的气息填满了,而冷月夜眼里却没有苏州,他完全被她那动人满足的笑容所吸引。走过一段街道,前面是一个大型的酒楼——鬆鹤酒楼,这酒楼与别家略有不同,是建立在苏州闹市正中的一个四方形建筑,中间为楼梯,两道楼梯成Z形交叉而上,四边上设置了各个雅间,由幕帐屏风间隔,雅间都一侧临街,因此设置了平台护栏,在雅间里可以边吃酒边边欣赏苏州的美景。
“要不要去酒楼休息。”冷月夜说。
“不要,”木相惜只想一直这样坐在马背上与他相依相偎,“我只想你这样一直抱着我”惜儿羞涩的说。
“哈哈哈”冷月夜大笑,“是喜欢这样还是这样!”说着他的手这惜儿身上游离着掐了两把。
“哎呀,痒死了!”惜儿嗔痴着,二人如一对新婚小夫妻一般,打打闹闹的在酒楼下走过。
他们开心的很,而楼上这位小哥却神情沮丧,表情忧伤,只见他衣着相貌倒也没有多出众,只是他身后背的那把弓显得格外耀眼,弓长一米开外,通体金色,闪闪发光,这就是江湖上闻名已久的盘龙烈焰弓!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城西的小跟班洛明儿。他一边喝酒一边想着少主,这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少主以身殉城,把神箭营托付在自己手里,而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喝酒,这个仇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得报,怎么会不郁闷。
“明儿又想你们少主了?”明儿对面坐着一个公子哥,看样子有二十六七岁,稳重老诚,看明儿只顾喝闷酒,故开解道:“你放心,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明儿点点头,既然少主让自己投靠苏擎天,那必然有一定的道理,明儿正想着,忽然被留下的一阵笑声所吸引,“好耳熟啊!”他不禁向楼下望去,人群熙熙攘攘,也看不清到底是谁,突然间远处一匹马上的一对情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顾不上许多,飞身下楼追了过去,明儿对面的这个公子哥不明所以,只好也跟着追了过去。
鬆鹤酒楼前面是苏州最大的贸易广场,今天还正好是集市,那简直是人山人海,而这对情侣刚到贸易广场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明儿不觉着急,见广场北面是一个大药铺,有三层楼那么高,那药铺的楼顶在多出的楼檐上还搭了一个凉亭,似乎这是附近最高的地方了,明儿二话不说,飞奔进了药铺。
“明儿”那老诚的公子哥紧追过来,跟随他一起进了药铺。
“哎呦,两位爷,”药铺的伙计急忙过来招呼,明儿也不答话,蹭蹭蹭直奔楼上。
这药铺楼上可不是一般闲人可以上去的,“哎!你——”那伙计刚想拦。
“不妨事,你们继续做事不用管!”后面的公子哥这时已经跑了进来喊道。
那伙计一看来人忙退到了一边,任由二人跑上楼顶。
明儿来到凉亭左右张望似乎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
“明儿你在找什么?”那公子哥问道。
“我好像发现那个贱人了。”明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是说出卖你家少主的那个女子?”
洛明儿点点头,目不转晴的望着广场。
在广场东侧有着苏州最大的绸缎庄“江南绸庄”,这地方惜儿要不想去就不是惜儿了,她的心意不需要说,只是笑着看看,冷月夜就已经明白了,立刻催马上前,穿过广场,直奔绸缎庄。
明儿发现一匹马从广场穿了出来,直奔对面绸缎庄,而马背上坐的那个女子,只看那大概的形态,明儿就已经认出了她,他毫不犹豫的拔出一箭,只是他弓还没有拉满,冷月夜二人的马已经进了绸缎庄。
“你说的那人可是刚刚进绸缎庄的女子?”
“正是!”明儿淡淡的笑笑,眼睛没有一刻离开那个绸缎庄的门。只等他们出来。他旁边的年轻人却面路难色,喃喃细语道:“怎么会是他,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谁?”明儿说着手却没有松下来。
“明儿,今天这人你杀不得。”那个年轻人的手轻轻按在了明儿的手上。
“哦?为什么?”明儿有些怒了“你知道,如果不是这个贱人,洛阳可能不会失守,纵然失守,少主也不会死!”
“明儿你知道她身边的男人是谁么?”
“哼!”明儿冷笑道:“无论是谁,不过是奸夫而已!”
木相惜和冷月夜进了江南绸庄,果然名不虚传,那衣服各式各样,布料花色品种繁多,都是最上乘的,木相惜指指这件,看看那件,真不知道选哪件才好,冷月夜似乎更有主意,选了一件燕雨瑶诀裳让她换上,这是一件淡粉色的外衣,宽大的水袖端系着一根银色的飘带,而在紧身的粉色衣裙外面裹着白色罩纱,在腰间用银色饰扣系着,与银色飘带遥相呼应,粉色渐变的裙摆随风而起,让一双玉足若隐若现,惜儿穿上后自己都惊叹漂亮,不禁对冷月夜的好感又增添几分。然后又选了几件衣服才打包,离开了江南绸庄。
他们出来了,那种开心幸福的样子,可把明儿气的手都有点发抖。“这位置刚刚好,这对奸夫淫妇见鬼去吧!”说着明儿又想拉弓。
“这个人你真的不能打,”
“为什么?”
“你知道那男人是谁?”
“任他是谁也该死!”
“那男子是九浮宫的右令史,冷月夜!”
“啊!”明儿何尝不知道九浮宫有两个令使,右令使冷月夜可是和苏老爷子齐名的啊。
“再说就算是让你射,你也射不到他,”明儿身旁的这个男人摇摇头。
“我不信!”明儿说着不信,却放下了手里的弓恨恨的说道:“若是少主必然射的中。”
“那是”那个男人叹了口气:“小心,我感觉冷月夜已经有所察觉,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个右令使,脾气极其暴躁。”
“哦……”
“你没有发现,自从他出来江南绸庄,只用一只手扶着那个女子,而另一只手一直隐于披风之内,如果猜不错,那是一直随时可以出剑的手,”
“没想到,此人如此机警”明儿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论武功他是九浮宫的守护神,比苏老爷子还高半分啊,”那是被一个疯子师傅虐来虐去,没有点本事也活不到今天。“你说的那女人我们日后再想办法……”
明儿只能叹了口气。
二人正说着,却见冷雨夜刚要进银楼,却又停住了脚,向着药铺看了过来。
“快闪!”那个男子迅速拽着明儿闪在一边。
冷月夜确实早已经感觉出了一股杀气,他没有四处张望,他知道有杀气就够了,因为他今天心情好,不想去杀人,懒的寻摸,他不相信在苏州还要他冷月夜怕的人,还有人敢打他的主意,只是早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剑的准备,这就是自信,随着他们离开江南绸庄,杀气越来越小,冷月夜暗笑:“这刀都没出就怕了?真怂!”这些他自然不会这些小事影响他的心情,而前面就是宝悦银楼了。
木相惜对银楼这地方是由衷的偏爱,而宝悦银楼是苏州最大的首饰行,雕栏玉砌,富丽堂皇,银楼里的人特别多,苏州本来就是比较富裕的地方,百姓也过的比较殷实,因此买的人比较多,大姑娘小媳妇三三两两进进出出。惜儿看冷月夜在门口停了一下道:“怎么了”
“没事,有几只小耗子吧,我看看跟来没有,免得一会吓着你!”“耗子?”惜儿往后缩了下脚,看看地面。冷月夜哈哈一笑:“没了没了,都跑光拉,”说着二人进了银楼。
早有小伙计迎上来,冷月夜只说了一句:只要好的。小伙计自然也是有眼力的,看冷月夜的架势也不是一般的人,立刻请进内室,茶水奉上,各种金钗玉镯都端了上来,冷月夜不厌其烦的帮木相惜挑着,说笑间真如平常小夫妻一般。
“好险!”那个公子哥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个右令使的脾气实在是火爆,六亲不认,这要让他看见有人拿箭瞄着他的头,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这点面子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明儿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惊慌的样子,不由有些意外,想他在苏州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没想到看见那个男人竟然惊慌至此!
那个公子哥稍缓一会道:
“我们走吧!”
明儿没有动,“明儿,说实话,别说你,就算是我们俩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我们距他有百步之远,而广场上人员复杂,他却可以准确的判断杀气的方向,你觉得我们可以偷袭成功么?”
是的,明儿由衷的佩服此人武功,心里明镜一样,这人的武功比自己高出太多了。“可是我少主的仇不知道何时才能报啊!不知道苏老爷子可有抵御魔域之意啊”明儿真是感到欲哭无泪,以他的武功想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
“魔域与九浮宫本井水不犯河水……”这个年轻人叹了口气。
“呵呵,”明儿冷笑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觉得魔九尊连化尸散都用了,会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洛阳?”
那年轻人笑笑,虽然明知道明儿是有意激自己,但是,他说的确实在理“明儿,这我们当然明白,你先别急,安心住下,苏老爷子虽然现在是苏州的主管,但是毕竟九浮宫要对魔宣战还要请宫主示下。”
明儿叹了口气,“可惜这个贱女人如今和你们都右令使搞到了一起,可如何是好!”
“明儿多虑了,这女人最多不过是个妖艳的玩物,这样的女人谁会珍惜,冷月夜又能宠她几日,再说我估计冷雨夜应该不知道这个女儿的身份,等我们回去把此时禀报苏老爷子,让他出头,肯定会给你满意的答复的。”
明儿无耐的点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剑兄我们走吧!”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苏擎天的义子——文一剑。此人聪明,性情温和,知书达礼,深的苏擎天的喜欢,和重用。他与苏老爷子的独生女儿,苏如烟,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今年年初刚刚完婚。自二小完婚之后,老城主就把苏州的各种事宜均交给了这对小夫妻处理,苏如烟自幼骄横一个大小姐脾气,幸而文一剑温柔体贴对她从来都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因此虽然表面是文一剑发令,实际还是苏如烟做主,虽然苏擎天也因此多次训斥苏如烟,可文一剑依然不敢越礼半分,这事外人自是不清楚的。今天遇到这样的事,文一剑自己做不了主,何况这冷月夜连自己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婆都惧他三分,自己又何必去讨那个没趣。
木相惜买了几个小玩意自是非常开心,更开心的是冷月夜不但毫不吝惜的为她花钱,而且很认真的为她挑选每一件东西,那样子好像要戴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你戴就是我戴,你喜欢我才开心!”冷月夜是这样回答的,一个男人陪一个女人逛街或许是有的,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享受逛街的乐趣,恐怕就没有多少了。
“有没有品质更好的?”
“行家呀,您二位这边请”老板见冷月夜出手阔绰自知是大主顾怎敢怠慢。
二人被请到偏厅落座,老板搬来几个镶银边的匣子,在二人旁边的小桌上一一打开,几件极品的玉饰映入眼帘。
“这几件还看的过去,”冷月夜拿起了一只玉镯,这玉镯颜色翠绿清澈没有一此瑕疵,整个玉镯浑然一体圆润光滑,是一块好玉。“惜儿,试试这件。”说着他把玉镯套在了木相惜手上。
木相惜看着玉镯似曾相识一般,一时间只觉喉咙有些发紧,“还是不要了……”木相惜本要拒绝但是手镯已经被戴到了手上。
“好漂亮呀,刚刚好,似乎这玉镯是专程为姑娘定做的一般……”老板不失时机的连连赞叹。而木相惜只感觉玉镯冰冷刺骨,并一点点的卡向肉里,这个镯子似乎卡中的不是手腕,而是咽喉一般,木相惜只觉得胸闷气短,眼前发黑……
“惜儿,你怎么了?”冷月夜眼见木相惜的情况不对,奇怪的问道。
惜儿想说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勉强的微笑了一下,伸手去褪那只镯子,然而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忽然间一双眼睛在她眼前一闪,是心痛!是怨恨!是失望!那是洛城西的眼睛!她不禁摇着头想避开那双眼睛,而正在此时,从玉镯中闪出一道火一般的利箭直戳她的眼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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