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儿勃然变色,万未料到召来齐真君亦未能阻止。她们拼尽所有,只望能逃得一命。丰子骁又岂能让他如愿,五指箕张,射出百千剑气,形成剑网,笼罩向天音谷的两人。
凝聚的幻像被击溃后,齐真君也是眉头轻皱,冷哼一声。在钴祖岛上竟有人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叔可忍,婶不可忍。本来,他不想现身,此时却不得不现身。
齐真君破空而出,正见剑网已笼罩住了玉笛儿和玉琴,岌岌可危。轻叹一声,不能见死不救。
玉笛儿与他有旧,二百余年前,都还是青涩少年,两情相悦,最终却未成属。后来,他加入了太一剑庐,玉笛儿加入了天音谷,那时,她还不叫玉笛儿,而是叫王小笛。
“道友且慢!”
齐真君不敢怠慢,手掐剑诀,本命剑快速飞出,撞入剑网,硬生生将剑网划出一个缺口。
丰子骁打眼望去,冷哼一声,连连施展破空遁,眨眼间便到了玉笛儿近前,巨阙剑递出,将玉笛儿刺穿。玉笛儿惨叫一声,脸白如纸,眼光哀求的望着齐真君。
熊欢李难及楚元慎等人也先后通过传送阵出来,正目睹了这一幕。见丰子骁在齐真君的眼皮下杀人,心中是既惊又惧。
齐真君被丰子骁接连拂了面子,也是火气上涌,重重冷哼一声:“放肆!”
丰子骁冷眼看去,平淡的说道:“你救不了他,哪怕拼上你的命。”
齐真君控制着飞剑猛攻而至,丰子骁屈指连弹,竟轻而易举的将飞剑弹飞。齐真君和一众围观之人都大惊失色。虽然齐真君没有倾力出手,但也至少使了八成力,却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弹飞。
丰子骁却像做了件很平常的事,没有再理会齐真君,巨阙剑阔大的剑身穿透玉笛儿的腹部,像穿着葫芦串儿。
“你若老老实实的告知于我,便不需受此之苦。我的耐心有限。”
玉笛儿此时已没有了死亡的恐惧,状若疯狂,仰天长笑道:“你越想知道,我越不告诉。那个娇滴滴的妹子是你的小情人吧?我要拉着她与我一起死。”
玉琴呆若木鸡的站在一边,此时看到师姐玉笛儿心存心志,连声哀求道:“师姐,不要!”
丰子骁冷笑一声,抬起一掌将玉笛儿打晕,然后伸手按在玉笛儿的头颅之上,进行搜魂。玉琴和齐真君都不敢妄动,眼前之人绝非善茬。
齐真君还是出声相求道:“道友得到想知之事,还望能留她一命。”
丰子骁闭着眼睛,他的神识已进入到玉笛儿的魂海内,搜寻她的记忆。万千画面快速掠过,足足三五分钟后,她才看到青漪的画面,他也是心生激动。
玉笛儿竟在一处荒岛上遇到青漪,而此时的青漪受了重伤,自然不敌玉笛儿,被其所生擒。后来,青漪被押送至天音谷,关在一处石室内。画面至此便中断了,在玉笛儿的记忆中,再也没有出现青漪的画面。
丰子骁的手缓缓离开,并没有去取玉笛儿的性命,至于在他搜魂后,是能恢复正常,还是会变得痴傻,便看她的造化。
幸好青漪没事,只是被拘押了,但是时间宜从急,他必须要马上去一趟天音谷。放了玉笛儿,却没有放过她身上的财物,毫无愧色的抄走了她身上所有的储物袋。
齐真君连忙接过昏迷垂死的玉笛儿,对丰子骁是又惧又畏。丰子骁对玉琴道:“我的故人被你们天音谷拘押了,传讯你们天音谷的人,要什么条件可以谈,但若伤了我故人之性命或道基,我必将天音谷从这位面上彻底抹去,鸡犬不留。”
玉琴茫然的点着头,对丰子骁深信不疑。不但她相信,其他人也是相信,都在暗叹,无尽海何时有如此人物。
玉笛儿算是天音谷的第三大高手,大长老的实力要强于她,但强出也有限。而天音谷的掌门是位元婴境,自是不怕眼前之人。但眼前之人身后又岂会无人,若是再引出更强之人,天音谷倾覆便在人一念之间。
就在他转身离去时,身后却传来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前辈,您可以带我走吗?”
丰子骁回头,见一位足于倾城倾国的少女眨闪着明亮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丰子骁也认出此女子正是在黑市上被玉笛儿拍走的上佳鼎炉。
他不需要鼎炉,虽然对此并不反感。
见他犹豫,少女哀求道:“晚辈不想以后成为他人玩物,还请前辈可怜。”
此女来历不明,资质上佳。他的确在犹豫,而且他要去一趟天音谷,救回青漪,身边跟着一位女子,这可如何解释。
那女子又道:“晚辈不敢有任何奢求,只求前辈收留,日后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都可以交给晚辈。”
人才亦是一种资源,他目光如剑,似乎要看透此女的灵魂。在此目光下,女子毫不变色,心知能不能避免噩运,全在此一举。
丰子骁微微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
“小女子姓月,昼夜之夜,小字倾城,本是流沙海域昆仑岛之人。夜家在与季家的争斗中落败,小女子流落于血海,被人拘禁,炼成鼎炉之胚。”
流沙海域是无尽海西南面的一大片海域,昆仑岛亦是一座大岛。他听说过昆仑岛,却未听说过修仙夜家,估计是个小修仙家族。
“夜倾城,名字不错,上来,我带你离开。”
夜倾城顿时欣喜若狂,面上却只是甜甜一笑,爽利的踏上巨阙剑身处,敛祍一礼道:“晚辈多谢谢前辈哀怜,日后但有所驱,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丰子骁传音道:“看你资质不错的份上,援手一二,带你离开此地后,去留随你之意。”
也不待夜倾城回话,御使巨阙剑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