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之中,南城东方府。
两方依旧在对峙着,互不退让半步。
魏渊和池鱼都想离开东方府,可东方府中的众人自是不想就此错过献祭祭品,重新获得家族传承的机会,一个个都提剑拦在两人的面前。
东方煜突然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池鱼的面前,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目光温和的直视着她,负手于后:“池鱼姑娘,不管是什么原因,今日你是真的不能离开东方府,况且,作为东方家族的‘祭品’并非是一件祸事,你迟早都会感激我的。”
东方煜的语速很慢很温和,一番劝说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要推着别人去送死似的,一瞬令池鱼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若她是个傻的,说不定还真的会相信了东方煜的一番话乖乖的留下来!
可惜,她并不是。
池鱼倒是没想到,东方煜竟是这般懂得蛊惑人心!
“少做梦,我是绝对不可能留下来的!”
言罢,池鱼侧身望向魏渊,“魏渊,可有把握将我带离此地?”
魏渊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微抬,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鼻翼,“自然是有的。”
“今日,无论是谁,都不能将我家娘子留下来。”
语气微顿,魏渊眯了眯眸,似笑非笑的扫了眼在场的数百个东方家族的打手:“区区一个已经衰落了的东方家族,自然也是困不住我们的。”
池鱼:“……”
有自信的确是很棒,希望某人待会不要自己打脸。
池鱼点了点头:“行,既然没问题,那我们就走吧。”
她已经不想再听到东方家族的人说什么祭品了,她叫池鱼,姓池,跟东方家可没有半毛钱关系,留在这儿不仅要被强行攀关系,还得被逼丢掉自己的小命。
东方府不值得,她还是赶紧跑吧。
魏渊颔首:“娘子想离开,那为夫便带着娘子离开。”
此话一出——
围在二人周边的东方家族打手纷纷亮剑,二话不说的就直接冲着魏渊和池鱼而去,为首的打手扬声吼道:“族长有令,杀了男的,活捉女的!”
东方族长:“……”若他没记错的话,这话他压根就没有说过。
东方煜眉宇微皱,负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收紧。
乌泱泱的一群打手直接冲了过来,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却映着魏渊唇角的冷笑:“不自量力!”
魏渊单手揽着池鱼纤细的腰身,站在原地,连半步都不曾有挪动过。
池鱼不知魏渊何时才会动手,刚想开口提醒他一句。
忽地,下一瞬,她就彻底的懵住了。
她竟是见到本是要对着他们二人出手的一群打手竟是全都定在了离他们还有一丈的地方,一个个瞪圆了双眸,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瞧着他们的神情像是遭遇了什么惊恐的事情。
若不是场合不对,池鱼是真的想对着魏渊大喊一声牛掰。
太强了。
真的太强了。
魏渊竟是连抬手的动作都没有,就可以让所有敌人连靠近他们的机会都没了!
东方族长和东方煜双双变了脸色。
池鱼忍不住低声的问了一句:“魏渊,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魏渊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讥诮:“是他们太弱了,弱得不堪一击。”
池鱼:“……”答案有点出乎意料,但他说得又好像是事实。
“如何?”
魏渊抬眸,面无表情的望着东方族长:“无论你找来多人帮手,都只是摆设罢了,东方族长,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不肯让我们离开?”
“还是说,你还想等我将整个东方府都彻底的变成一堆废墟?”
如此明显的威胁,东方族长沉着脸色,顿时气愤的说不出来话,耻辱,于东方家而言,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魏渊倒是还有些耐心,静等着东方族长亲自退让。
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池鱼并没有开口催促。
东方煜沉默着,无人能窥探得到他的心思。
片刻后,东方族长终究还是放下了高傲,低头颓然退让:“你们走罢。”
“就这样?”
魏渊挑了挑眉,冷笑着道:“你们将我家娘子捉来,又令她受到了惊吓,你以为区区一句离开,就能补偿我家娘子?”
池鱼:?
难不成,这是趁机要敲诈东方族长了?
“你——”
一听到魏渊这话,东方族长险些就又要炸了,他黑着脸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将东方家族一半的财产交给我家娘子。”
魏渊慢悠悠的说着。
“噗——”
池鱼惊住了,转过头不敢置信的望着魏渊,用眼神示意,“你是认真的吗?”
“自然。”
魏渊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娘子莫不是感动得想要哭鼻子了?”
池鱼:“倒也没有。”不过就是觉得他是真的敢开口罢了,当真是狮子大开口,若东方族长肯答应,那铁定就是天准备下红雨了。
东方族长自然是不肯答应的。
“不可能!”
东方族长怒道:“这事绝对不可能,虽说我是东方家的族长,可东方家族的财产是属于东方家族中的每一个人,并非是我一人能够做主的!更何况,即便我当真能做主,也不可能将东方家族的财产平白送出去的!”
“行。”
魏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既然东方族长不肯,那就只能由我亲自来……”
“魏渊。”
东方煜突然开口打断了魏渊的话:“这儿的一切都是你的,又何必再说什么让族长将东方家族的财产送一半给你呢?只要是你想要的,你就一定能拿到。”
“小煜,你在胡说什么?”
“东方煜,你这是什么意思?”
“?”
东方族长和魏渊同时出声,倒是池鱼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太够用,智商不太行,都快要跟不上他们说话的节奏了。
东方煜又道:“我的意思很明显,魏渊,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说到这,东方煜突然望向池鱼,直勾勾的眼神含着一丝丝复杂的神色,他缓缓的叹了口气:“池鱼姑娘,你怎么还没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