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接连着三人都受了重伤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听到几人的呻吟,女白领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哆嗦着抱紧身体,想想还是觉得不安全,想要往男青年那边挪,看着女生脚底下已经垒了厚厚的一层白虫子,她再也忍不住埋头狂吐。胃里翻腾得厉害,也许是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口水,她擦了擦脸,脸上的汗水混着眼泪与口水,弄花了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分外狼狈。她抚着胸口顺气,觉得好受一点后才抬头,正好看到一只断手从地板里冒出来,然后一爪子抓住男青年的腿。男青年正强忍着恶心全神贯注地用椅子腿挑开女生脸上的小白虫,感觉到腿上的异样后低头一看就看到了扒拉在自己腿上的断手,几根手指还在不停地努力向上挪动。也许是过了害怕的临界点,他反而冷静下来,将椅子腿当成球棍一下抽在断手上,将断手抽出去拍在墙上,一路留下几滴脓水和扭动的蛆虫。拍到墙上后顺着滑下来,冲力让断手眩晕了一会儿,男青年紧握椅子腿目不转睛地看着它,犹豫着要不要趁此机会靠过去再拍两下。还没等他做好决定,断手后面的墙壁里突然钻出一根细小的金线将它捆得结结实实的。断手犹在挣扎,随着它的挣扎,金线反而越加陷入皮肉里,蛆虫似乎也很害怕那条细细地金线,争先恐后地往外面爬,引得女白领又一阵干呕。砰的一声。木门被人暴力踢开,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白色萝莉裙的女生走进来,环视四周,皱眉问道:“你们都做了什么,搞得这鬼怨气这么大?”男青年不知道这个穿着有些奇怪的女人是敌是友,紧了紧手上的椅子腿,问:“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月玲珑理都没理他,走到断手边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将窜入鼻尖的恶臭挥散了些才扯着金线用力一拉,断手便化成一缕黑雾想要往地板钻。“想逃,门儿都没有。”月玲珑轻喝一声,手中金线甩出,直奔黑雾而去,黑雾像是有灵性一样,转头就往离得最近的女白领扑去。女白领吓得闭上眼睛捂头尖叫,只觉得手腕被冰块一样的东西黏上,转瞬又滑开,寒意浸入骨髓,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寒毛根根竖立。“救命,”女白领将头埋在膝盖,浑身都在颤抖,轻声呻吟,“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她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往门口望,见木门大敞,忙忍痛踉跄着挪过去。已经稍微缓过来的‘斯文男’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她的动作也赶紧爬起来往门口扑。男青年脚步动了一下,转头看到不停翻滚呻吟的女朋友,眸光闪了闪,一咬牙,大踏步往门口跑去。他没有受伤,又年轻力壮速度奇快,第一个冲到门口,猛不丁地被一团泥糊到脸上,他来不及在意脸上的东西,半个身子已经冲出客栈,只要再半步,他就能离开这里。他身形一顿,像是被无形的墙壁挡住了去路,随即一只脚踹过来将他踹飞五六米,刚好撞到女朋友身上,将人撞倒在地还翻滚了两圈。眼前看不见的黑暗让他心怀恐惧,慌忙将脸上的泥抹掉,两声闷响从门口传来,女白领和‘斯文男’步了他的后尘,同样被踹飞回去。月玲珑将金线收紧,黑雾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后消失在空中,她这才转身看着门口。滴答。滴答。两只脚迈进来。随后是一个看不清楚五官的人出现在大家视线中,饶是见多了鬼怪的月玲珑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露出不忍目睹的神色来。那人身上穿着一套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连衣裙,不断往下滴落着水和泥巴,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耷拉着一块块腐肉,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半长的头发贴绕在脑袋脖子边。月玲珑撇开脑袋,等做好心理建设后才转过头直视着她,金线脱手而出,直奔向泥人四肢想要将她捆绑起来。泥人不像黑雾那样害怕金线,头一甩,大把带着腥味与恶臭的头发缠上去与金线纠缠在一起。“你不是鬼?”月玲珑有些吃惊,扑身而上,“管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留下来!”泥人脚下一滑,没看到她怎么动作的,人已经躲开月玲珑到了瘦子面前,食中二指呈钩状,狠狠挖下去就将瘦子另外一只眼珠子挖了出来。瘦子惨叫一声,捂着双眼在地上打滚。月玲珑的神色变得凝重。这次仓促而来,没有想到居然遇到这么棘手的对象,她双手拉紧金线,直扑向泥人,泥人却又拐了弯到了女生面前。月玲珑呵斥一声,甩出一张符箓贴到女生身上,泥人似乎很害怕符箓,已经到了女生面前也硬生生停下脚步转向男青年。男青年原本就被摔在地上,见状就地打滚,月玲珑赶上前将金线往泥人脖子上套。泥人动作滑溜,眼见着脖子要被套住了,身体往下一矮便蹿了出去。月玲珑摸到一手的黏腻,细一看,是带着水藻和细沙的淤泥,还有些许鱼腥味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她来不及多想,见泥人已经扑向女白领,便也跟着扑过去,一人一怪就跟玩躲猫猫一样这般你跑我追。‘屠夫’受的伤并不致命,也没伤着眼睛腿啊之类让人行动不便的地方,疼痛反而激起了他心头的暴戾。他啐一口唾沫,将身上带刺的小碎片一一拔出来扔到地上,抄起一把椅子,在泥人往自己这边扑的时候眼疾手快地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