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多或少但凡受到禅的影响的日本艺术家们他们都有这样的倾向,那就是无论何时他们在表达自己的情感时都是用尽可能少的语言,尽可能少的笔触来表达,当情感被暴露无遗地表现出来时,就失去了暗示的余地,而日本艺术的秘诀正在于暗示力。——《禅与日本文化》
那些天性乐观,从不感到苦难与疲惫的人,不仅脸上没有倦容,而且双手也未曾因劳作而消瘦与粗糙。在他们的思想世界中,清澈的双眼能洞穿笼罩在清冷原野与树林上缠绕的迷雾,只看到他们热爱的事物,享受着单纯与高尚的欢乐。——《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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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如果每张照片都评论的话势必会让人讨厌,但每看到筱原更新了照片我都难掩激动之情,想要给予回应,恰巧筱原在20岁时发过一首单曲,名字叫《Iwannasayto》(我想对某人说),于是我就在签名栏里写上Iwannasaytoyou(我想对你说),相信她能明白这份心情。这个顾虑暂时解决后,我在想应该给自己的INS弄个什么头像,用网络上的图片显得太没水准,于是我想到了一张图片。
那是2014年,在知道廖凡获得柏林影帝后,我去看了他主演的《白日焰火》,电影最后廖凡独自起舞的片段给人强大的冲击感。那段时间当跳舞不再带有功利性后我也深刻地感受到其本身的乐趣。
这也让我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几部带有相似气氛的电影中的跳舞场景,这些场景里的主人公跳舞时心中多少都是带有一些悲伤的。于是我把这些电影找了出来,然后把这些电影里主角跳舞时手舞足蹈的瞬间各截了一张图,将截好的图以“田”字形拼接在一起发在了微博上,因为当时微博的音乐里有玉置浩二唱的《告别悲伤》,所以我给图片写的标题是:悲伤男人爱跳舞,中日韩四大影帝舞技比拼。另外三个主角分别《耳朵大有福》里的范伟,韩国电影《薄荷糖》里的薛景求,日本电影《谈谈情,跳跳舞》里的竹中直人。
这张图片既是自己的原创也能表现自己的专长,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通过了解我知道筱原和竹中直人的交情匪浅,在筱原参演的为数不多的电影里就有两部是和竹中直人合作的,这也让我知道原来第一次看见筱原是在竹中直人导演的电影《山形尖叫》里,拍电影时她那标志性的虎牙已被矫正过了,而且只是在电影里客串了一个全程受到惊吓的“傻女人”角色。所以我没把电影里的筱原和之后看见的筱原联系到一起。
竹中直人也是我接触日本电影后很喜欢的一位日本个性派演员,当了解了筱原之后就不奇怪为什么他们会有多次合作。大概将筱原友惠想象成是竹中直人的女性倒影也不为过吧。
在把照片贴上去后我迟疑了,又把照片撤了回来,因为考虑到这几部电影的内容有些灰暗,但想了想,虽然有些灰暗但这些跳舞的场景不正是表现了主角内心的光辉吗?于是又贴了回去。筱原会跳舞,这个不用说我也能感觉到,舞蹈大概是她最早接触的艺术之一,她跳的是芭蕾,除了有双“天鹅的脚”,筱原那双经常做工艺的手也如天鹅的羽翼般饱满美丽。
我不断地从脑海里对她的印象中提炼出对她最贴切的形容,用于她INS的下一次更新。一次筱原设计的一件衣服运用到了传统的草本染料,她发了几张她参观染布作坊的照片,我在照片下留言:Flowerbaby(花宝宝)。
对一个39岁的女人说你是花宝宝,不是因为自己被爱冲昏了头脑,而是自己灵光一闪后深思熟虑的评价。筱原在她最有人气的歌曲《转啊转,转出奇迹》的MV的开头就藏在花丛中假装自己也是一朵花,对着观众说:“大家喜欢筱原吗,我最喜欢你们了.筱原也曾在电视节目上说过她懂花语能听见鲜花说话,别人都不信,但她应该有她自己的内心磁场吧。
筱原绝对是个会让所有人都喜欢的可爱女人,一次筱原参加一档电视节目,他们一行人进入了一家位置偏远的中国人开的餐馆,受到热情的款待后筱原看见餐厅里闲置的卡拉OK机便自顾自地用日语唱起了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作为对主人的回馈。
筱原更新了一张她最新设计的衣服的成品穿着效果图,照片里筱原似乎刚沐浴过,头发还没有干透,筱原扯着衣角方便展示衣服上图案,衣服采用蓝草染色,从肩头斜跨前身的是白色的银河系,筱原低头看着衣服面露微笑,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充满爱意。我在照片下写道:一切都是新的感觉。
这就是暑期里她更新的所有内容,暑期结束后我继续学校图书馆的工作,我又再次感受到了刚进图书馆工作时那种想通过阅读提升自己的冲动。记得在图书馆看完的第一本书叫《这一生,至少当一次傻瓜》,讲一个日本农民如何用他的愚笨种出奇迹般的苹果的故事。
因为筱原是个天文迷,所以从那时起我看的第一本书叫《仰望星空》,由亚瑟·克里斯托弗·本森所写,但其实这本书和星空无关,是一本写人生智慧的书,作者也被赞拥有这个星球上站得最高的灵魂。因为发现作者的叙述风格诚恳而内敛和自己的心性相近,所以就挑选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标题进行阅读,看能否会发现更多共鸣之处。因为每个标题都是独立的,所以这本书更多的时候被自己当做小品阅读。
真正让我静下心来看的第一本书是铃木大拙所写的《禅与日本文化》。经历过一些事后让一直都持无神论态度的我对玄学产生了一些兴趣,再者佛教文化也是筱原的爱好之一。
在这本书的禅与日本的艺术文化这一章节里提到,东方艺术的精髓重在留白,越是简单的东西,给人的联想越大。这句话让我联想到自己对筱原所发照片的评论风格。在筱原的INS上也有和我一样狂热的粉丝,每张照片都会评论而且留下大篇幅的文字,在文字最后还会加一个属于自己的特殊记号。与这位粉丝相比自己的留言似乎更有禅意。
当看到禅不可言以及禅就是日本人的性格这些话时,之前的一个疑惑再次浮上了心头。那就是每次看筱原的照片获得的点赞数有几千上万个而留言的人却不到50人,是这些人怕麻烦吗?还是日本人有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习惯,觉得点赞就好了,评论的话难免有好坏之分需要让人分辨。那些只点赞而不评论的人难道是怀着某种更高深的思想境界吗?这样一想自己的留言就算再简短精辟也不及这种无言的爱吧。
我不知道是否可以把无言的爱比作无词的曲,那段时间我知道了克里斯·波提,从那首久石让为电影《四海兄弟》所作的配乐里,克里斯·波提是那首配乐里的小号手,在他的小号曲《WhenIfallinlove》(当我坠入爱河)里我确实感受到了纯音乐的别样浓情。
就在有了这种觉悟之后,过了不多久我居然受到命运一记精准的嘲讽,这记嘲讽来自那本《仰望星空》里关于对“专长”的描述,那句话是这么说的:“业余者们的精神状态,就像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时一样,每每想到自己喜欢的心上人若能爱上自己,他们的内心就会一阵悸动。职业者的精神则如同一个男人处心积虑并有礼有节地向一个老处女求爱,声称一切都是为了她今后的幸福着想。”这句讽刺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的。
那几天筱原都没有更新内容,但我并不担心,因为我知道筱原正在准备一个大型活动,一次画展,展示筱原年幼时期练习画画的草稿,因为是以绘画为主题的展览,所以在对外宣传的创意上也是和绘画有关的,这个创意就是先通过在人脸上进行绘画然后拍成照片再用电脑制作出具有绘画效果的图片,筱原也参与了宣传照片的制作。
当筱原把最后的成品发在社交平台上时,起初我并不完全了解这个创意,所以我的评论是:眼睛。当我知道这是加工过的照片后我再次评论道:我不想任何人把友惠画得如此栩栩如生。这也是我唯一一次发了两条评论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