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侘”的真正意义是贫困,即不依赖于世俗事物—财富、权利、名声,而且在内心感受到某种超越时代和社会地位具有最高价值的事物的存在,这是构成“侘”本质的东西,若用日常生活语言表达,“侘”就是满足于居住在两三张榻榻米大小的屋中,饥时从屋后的田地里摘一盘果蔬即可果腹,闲时则侧耳倾听潇潇春雨的嘀嗒声。静心安居于对神秘自然的思索中,与世界融为一体并因此感到满足,这对于我们或者我们中的一部分人来说,可谓是一桩乐事。
综上所述一定会有人会指出“侘”或多或少存在消极的性质,是失意之人推崇之物,事实确实如此,但又有几个人身体强健到能在这有限的生涯中不需要几粒药丸呢?——《禅与日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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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的夏天,我初中毕业了,拿到毕业照,先看看自己在班里有没有“帅”得名列前茅,黑色的T恤让不怎么注意晒太阳的我显得更加消瘦白净,还是蛮酷的,和心中预想的那个我差不多。很多时候我都是独来独往的,也许就是在刻意追求那种酷酷的感觉。
初中三年的上学路是这种“独来独往”的彻底表现。初三我很喜欢化学课,化学成绩也不错,化学老师在最后一节课上对我们说,希望有的同学在走进高中后也能保留住自己的个性,老师说的这句话让人有些莫名其妙,这让我想起了在某个雨天的上学路上和化学老师的“半面之缘”,就是感觉在我看见老师的侧脸前老师就已经注意到我了。也就是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那句话似乎是对我说的。
漫长的暑假大部分时间是在网吧度过的,网络在那个时代对我们来说是最具诱惑力的,就连很多成年人都沉迷其中。年轻人学东西快,所以出现了很多年纪很小但电脑玩得很好的人,电视上也经常播放一些电子竞技的比赛,那时觉得游戏玩得好也能成明星。在玩游戏上我也找到了自己出类拔萃的一面,作为网吧的常客我也经常和其他一些常客切磋一下,有时会被年龄比我大的人邀请作战,这使我很是得意,电脑游戏可谓是建立我内心自信的第一件事物。
如果没有一次去北京旅游的机会,也许初三那年暑假的所有记忆都在网络上了。
叔叔是教师所以暑假会被安排一次旅游,顺便就把我带上了,去北京的前一晚爸爸送我去叔叔家,在车上爸爸对我说:明天就是北京人啦!
第二天坐着飞机到了北京,同行的还有姐姐和姐夫。看见北京的第一眼是飞机下的一片矮屋。当天就去看了天坛,公园走廊上挤满了唱歌的老年人,唱到高潮时,路过的人要捂住耳朵才行。傍晚时下起了暴雨,躲进大巴车透过起雾的玻璃窗看着雨水沿着路边流淌进排水口形成了漩涡,想着七天的北京之旅才刚刚开始,静静地感受到了一种幸福。
在整个北京的旅程中让我记忆深刻的有三件事,这三件事围绕着三个人。第一个人是在瞻仰主席遗体排长队时认识的一个插队者,一个微胖的哥哥。他过来称呼我帅哥说能插个队吗,遇到这种情况我一般都是默许的,他比我大5,6岁的样子但并没有把我当小孩,像朋友一样和我聊天,说他不是第一次来北京,在北京有朋友,但当我们聊得正投机时,叔叔似乎很生气地把我拉到了后面,我不知道他的气从何来,而且不许我再和他说话,我当时非常委屈,看来叔叔还是把我当孩子看待的。
第二个人是随行的摄影师哥哥,如果不和他结识,我可能就不知道他是旅游团的摄影师了。他抓拍过我,在我走神的时候。我想一定是那时的神态很好,不然不会见他蹲在远处拿相机对着我。我记得在车上我和他聊过北京网吧的收费情况以及知道他在北京工作。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宾馆,叔叔打开门和他说了什么又转身走回到房间,他站在门外等候,看见我时他主动打了招呼,叔叔给了他照相的费用,他走了。我依然记得那个打招呼的动作,因为那更像朋友间打招呼的动作。
第三个人是在快离开北京时在车上看见的一个街边的女孩。在去火车站的路上,透过玻璃窗希望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让北京在自己的眼睛里留下更多印象,红灯在此时变成了对我的眷顾,就在等红灯的时间里我看见一个穿着校服和我年龄相仿的女生站在街边,手里拿着杂志在看。这就是北京的女高中生,我曾看过一部叫《麻辣女生》的电影讲的就是北京女高中生的故事,在我静静的注视中,她还是有所发觉了,对视的一刹那我没有礼貌性回避而是拿出了酷酷男孩该有的自信,她的反应十分冷静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继续看手里的杂志,再也没有移开过视线。
从北京回来后继续着曾经熟悉的生活,偶尔在吃从北京带回的特产时会想起那段在北京的时光。从高大上的北京回来才发现自己呆的小城有多么捉襟见肘,一次在从网吧回家的路上想文明地丢个垃圾,放眼望去却找不到一个垃圾筒,那时心里产生了对自己生活的小城市的小小抱怨以及对大城市的向往。
假期快要结束,紧接着就是要去离家很远的高中过寄宿生活,每次从网吧出来都有一种想多陪陪家人的感觉。一次从网吧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车骑到初中好友的家门口感受最后的“初中时光”。
高中入学如约而至,小小的独立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