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是一样的,为什么不一起飞升仙界?”帝阙子换了一身天青色的冠服,说道。
风寒看着堵在前面的一众女修,无一不是美丽各异的姑娘。他突然开始羡慕起帝阙子了。
“我问你,你有几个道侣?”风寒问。
帝阙子哈哈一笑,说:“我的所爱,都是你眼前看到的。岂能用来数?”
“我命苦,只有一个年轻时结的道侣,还死了。”风寒说。
帝阙子从风寒身边走过,这时一众女修簇拥到帝阙子身边,都齐齐看向风寒。
帝阙子说:“枉你修为通天,竟然做和尚……哎,不知道多少男人羡慕你这身修为。”
“什么和尚!”风寒厉声叱问。
女修中站出一位红衣姑娘,娇艳而成熟,显然是这群红颜中的老大。
她指着风寒的鼻子道:“你挡我夫君修仙,就是坏我们众姐妹的仙途。薄情人,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化为灰土吗?”
风寒无言以对,只是提醒道:
“路上有渡劫期修士来抢陆上真姑娘,被我拦住了。现在他们应该快到了。”
帝阙子不慌不忙,好像没听到一样,他说:
“我就不瞒你了。就林朝大陆那些宗门,在我眼下都只是土鸡瓦狗。只要他们敢来,我准叫他们有来无回!”
风寒有些心惊。他修仙以来,很少遇到像帝阙子这样的人类修士。聪颖至极而又决绝,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帝阙子身后的走廊跑来两个人,急促的脚步震动着木板。
为首一个紫眉中年男子,对帝阙子单膝下跪,拱手说道:
“启禀掌门,六派集结完毕,目前在距离山门一百里外的千古原下榻驻营。”
此人就是陆明的父亲,陆一鋆,上仙派中的元老级长老。他旁边的人,自然就是陆明。
“好,千古原,不出我所料。”帝阙子沉默了一会问,“丁剑秀来了没有?”
陆一鋆看着木板,说道:“丁剑秀没来,出任六派盟主的是丁家的老爷子。”
帝阙子沉声道:“那个老头子已经病入膏肓,不可能出任六派盟主。此次背后指挥他们的,一定是丁剑秀。”
帝阙子招手,陆一鋆就站起来走到帝阙子身边。帝阙子在陆一鋆耳边说了几句,陆一鋆就带陆明退下了。
风寒没兴趣了解这些。他喊住陆明,问他:“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陆一鋆回身给风寒作揖:“感谢道友救下鄙人的一双儿女。内人不久就要产子,到时候还请道友前来取脐带血。”
风寒点头。帝阙子也没说什么。
陆一鋆和陆明走后,风寒也要走,却被一个姑娘拉住了。
“我夫君……要成仙……你……能不能帮帮他。”姑娘说完就挤回了原地。
帝阙子笑着摸了摸那个姑娘的头发,温柔道:“傻姑娘,我们不需要求人家。以前不用,现在更不用。”
帝阙子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大战在即,道友可以在宗门静等些时候。过不了多久,陆明母亲就会产下一对龙凤胎。你等着就可以了。”
风寒作揖拜谢,就离开了湖中小楼。
帝阙子众人看着风寒远去的背影。湖面飘来一层雾气,风寒孤单的身体,在雾气中越来越隐去了。
有道侣对帝阙子说:“夫君,我感觉他好可怜啊。”
帝阙子摸摸她的头。
红衣姑娘说:“阙子,难道就这样随意他吗?”
帝阙子说:“他啊,不是我的对手。我们不用担心。”
众人沉默。
千古原,林朝大陆的古战场之一。
千年来这里生满了花草,广袤的地面上还插着许多锈迹的兵器,白丝带迎风飘动。
一个大帐篷被拉开帷幔,走出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
其他帐篷里各自走出一些人,靠向老人。
老人须发皆白,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环顾了一圈众人,问道:
“魁黑上人何在?”
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的黑衣中年,说:“盟主吩咐我何事?”
老人跺了跺手中的拐杖,下令道:“来人,给魁黑上人上缚灵锁。”
六派大惑不解,纷纷请老人收回命令。
魁黑上人后退三步,高声问老人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给我们六派闯下大祸了,到死还不知,枉你修为到了渡劫期!”
老人拐杖指向魁黑上人,就有披金甲的护卫上前要给他上锁。
“我看谁敢!”魁黑上人修为气势提高起来。
老人不给魁黑上人反应的机会,一跺拐杖。无形的束缚逼着魁黑上人跪下,伸出手戴上了缚灵锁。
老人说:“此子坏我大事。竟然在半路想强抢上仙派的女修士,结果被逃走了。帝阙子得知必将灭我们满门!”
各派领袖劝说老人道:“不就是一个女修士吗?帝阙子还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跟我们撕破脸。”
老人冷笑道:“你们知道什么?魁黑上人打的好算盘,逃走的女修士叫陆上真,此女身怀上古应仙之体。帝阙子肯定早知道这一点。成熟之后和她交合,有三成几率感应大道规则。”
老人用拐杖指向跪在地面不敢抬头的魁黑上人:“来人,把他送去上仙派交给帝阙子处置!”
“不可啊。”众派立即反对,“未战先示弱,此乃大忌也。”
这时,从老人身后走出一位女子。
“爷爷,住手吧。”
这个女子,不一般。身穿着红衣战甲,姿态坚柔,腰间别着一把天阶宝剑。眉宇间是美与力的结合,极富人类美学的容貌。
看着她,让人想起古代那些在战场上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老人回身,叹道:“秀儿,我们就不应该和帝阙子作对。”
“不。帝阙子身为林朝大陆第一修士,却不为大陆着想,为了自己的仙途破坏法则。其罪当诛!”
丁剑秀拔出腰间的剑,一剑斩断魁黑上人手中的缚灵锁。高声道:“好色之徒难有善终,我先送你去见仙辈。”
魁黑上人瞪大眼睛,被丁剑秀手中的一剑封喉。软软的倒下了。
魁黑上人的灵体脱离肉身,就想逃跑。又被丁剑秀一剑斩灭灵体。
六派众人拜倒在地,不敢再说一句话。
“从现在开始,违我令者,斩!”
丁剑秀收剑,和老人回到大帐篷里去了。
远在一百里外的一座高峰上,帝阙子怀里抱着一位姑娘,嘴角突然笑道:“这样一来,我还真不好对你们赶尽杀绝了。”
怀中的姑娘这时想起昨天湖中小楼上的那个男人,他说自己只有一位道侣,还死了。
姑娘在怀里笑了笑,惹得帝阙子问道:“青儿,在笑什么?”
姑娘说:“想起个趣事。”
帝阙子闻言,和姑娘心心相印的他,一下子就知道是什么趣事了。
帝阙子没笑。相反,他心里有点佩服风寒,同为男人,他竟然能做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