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莺拿着罗盘来到外面,将指针与上面的红点重合,然后根据一番推算,得出了“三破辰”三字。
崔婉莺将院里的一个房间上面的密码锁输入了三破辰,打开了房间。
一开门,便见到一个纸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墙上挂着红丝与风铃,桌上有两本书和一碗丹色墨水,地上还有个红绣鞋。
“没有脸的纸人看上去也很诡异啊……”崔婉莺看着无脸纸人说。
然后看起了边上的书,第一页说,地下有个阴阳状的水脉,名为太一水脉,在这运转五行之术,可以成为绝吉之地。
但是若是一不小心搞错,则焚林成灾。
需万民千拜百祭,且遵守六葬之法献祭。
第二页内容说,太一水脉极为凶险,若生煞鬼,将手眼通天。
可备太山符封门困住煞鬼,但是若成幻障可以备太山缩水符破幻。
第三页内容说,可于树上悬花钱七枚成阵助势。然后是关于花钱悬挂位置。
一曰樞,需茄状。
二曰璣,需鱼状。
三曰搖,需圆状方孔。
四曰權,需锁状。
五曰開,需刀状。
六曰衡,需圆状圆孔。
七曰璇,需果状。
(崔婉莺又拿起了另一本书看。)
第一页说,故亡的儿媳崔婉莺,其父亲以卖面具为生,家中全是老弱妇儒。
其叔父集市打糍粑为生,因故丧女,崔婉莺对待叔父如同亲父一样。
郑家听说崔婉莺善良贤惠,并不嫌弃其家中贫寒,赠了许多彩礼娶崔婉莺,配给郑家少爷郑枚曲,结果过门之后突然死了,郑家感觉很不幸。
第二页说,不知道为何,崔婉莺死后阴魂不散,郑家对待崔家不薄,感觉不应该这样。
本来打算百符封棺,让其魂飞魄散,可是郑家不忍心。
所以便想烧个纸人当替死鬼,让其轮回。
第三页说画纸人替身,需墨色画眼,丹色画口,右无名指佩上银戒指,以黄裱纸书其姓名生辰八字月日,这些做完后,并在两女子的哭声中焚烧纸人。
第四页说此法凶险,稍有差池会让怨气更盛甚至误成替身。
虽然只有一天之情,但是郑家愿意为崔婉莺冒这个险。
之后又说求六老太爷保佑,若有不测让佛堂尊者镇压邪气。
崔婉莺又来到纸人面前,却又叫了起来。
“哎?刚刚我还看见边上有个绣花鞋,怎么不见了?”
崔婉莺走了出去,却又叫了起来:“那里有个绣花鞋?刚才来时没有的啊?啊!这只鞋……好像是风水室里面的那一只……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原来,风水室里面的绣花鞋竟出现在了院里。
崔婉莺转过身,跑到墨水与砚台处。
“绣花鞋又跑到这里了……”崔婉莺看着砚台边上的绣花鞋自言自语。
崔婉莺拿着毛笔沾上了黑色墨水,来到风水室,给纸人画上眉毛眼睛,然后又跑回砚台,洗了墨水,又回到了风水室沾上丹色墨水,给纸人画上了唇和腮红。
“搞定,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一看就不会害我!”崔婉莺看着画好的纸人说。
崔婉莺拿起手机,却发现镜头里没有纸人……
“嗯?怎么看不到椅子上的纸人?”崔婉莺自言自语,刚说完,纸人便从一边走了出来,转过头看见崔婉莺,便走了过来,对着镜头笑了笑,然后拿起一把剪刀猛刺向手机摄像头……
拍摄界面一下子成为了一片黑暗……
“哎呀!吓死我了,糟糕,手机摄像头坏掉了……”崔婉莺惊呼道。
此时,墙上出现了一些刻痕。
对应书上花钱顺序,崔婉莺摆放好了花钱,得到了一个发条。
“这绣花鞋好像一直在跟着我,好可怕……只有假装没有看见它……烧纸人的事情,跟张辰瑞商量下吧。”
崔婉莺来到屋里,发现绣花鞋又来到了屋里,假装没看到,来到张辰瑞前,跟张辰瑞讲了关于替身纸人的事情。
“结合我们知道的线索来看,这女鬼生前也是个可怜人,这种封建大家庭就是是非多。”崔婉莺同情的说。
“嗯,和你们家有点像。”张辰瑞也同意崔婉莺的看法。
“你别胡说,我父母只是把门当户对看得太重,其他事还是很开朗的,算了不和你提这事情了。”崔婉莺不耐烦的说,然后又同情的说:“这个女鬼被困在这里无法超生,我们应该烧个替身纸人帮她解脱。”
“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我感觉这女鬼是在故意诱导你,还是不要冒险进行这种奇怪的仪式较好。”张辰瑞提醒道。
“如果她真的想要害我,昨天中元节就已经下手了,我猜她找我这个有缘的同名人就是为了让我们解救她吧?”
“现在线索还不全面,我们不能过早下定论,你是个媒体工作者,怎么就不明白呢?”张辰瑞严肃的说。
“但是不能因为信错人就谁也不信啊!比如说你,莫名的跑了,又莫名的出现了,我是不是也不应该相信你?”崔婉莺反驳道,突然又惊讶地想到:他居然知道我的工作?看来还是有关注我的。
张辰瑞无奈的说:“好吧,按你说的办……我帮你。”
“那笔记上说要写名字……从请柬上看和我的名字一样是吧。”崔婉莺说。
“嗯,名字在许多的国家传说中,都认为名字有魔力,可以用来制约对方。《抱朴子》中说,“但只其物品,则不能为害也。””张辰瑞解释道。
“生辰八字,是写阴历吧?和我一样都是七月十五,这巧合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崔婉莺继续说道。
“应该写干支,以我知道的资料,算下来应该是……”张辰瑞开始算起了崔婉莺的生辰八字,然后说道:“戊申月辛卯日。”
“戒指和引火物……在哪里找呢?”崔婉莺又自言自语道。
“我正好有这些东西。”张辰瑞说完,掏出了戒指和打火机。
崔婉莺接过打火机后,看着张辰瑞说:“我送你的打火机你竟然还留着啊?”
“嗯,抽烟的时候用,挺耐用的,没有坏就没有换。”张辰瑞说。
崔婉莺一边接过戒指,一边看着张辰瑞心中暗想:哼,编谎话都不会编,你明明已经戒烟很久了……
拿到戒指后,崔婉莺又奇怪的想:他随身携带的戒指?该不会是订婚戒指吧?没有听说他有女朋友啊?算了,关我什么事?我才不想问!
崔婉莺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后,来到了一个吹萧木偶座椅前,将发条安了上去,上面是吹萧规则。
崔婉莺看了看木偶,心想:木偶的嘴张开了,难道这木偶真的可以自己吹箫?不过它手指全断了,看来得我来帮它按箫孔了。
崔婉莺一边看着节拍指示,一边按箫孔。
箫声悠悠,在夜色下,中国传统古建筑风格的郑家大宅中响起,向无人的郑家大宅四周回荡……
张辰瑞在门缝中,边听着箫声,边看着崔婉莺。
七月十六日的凌晨,空中的满月月光照着郑家大宅,一束月光则透过窗户射在认真看着节拍按箫孔的崔婉莺白色衣服上,在崔婉莺周围泛起一阵淡淡的光晕……
没过一会,箫声渐落……
“吹得真好听。”张辰瑞评价道。
崔婉莺离开木偶,对张辰瑞说道:“哼,马屁都拍到马腿上了,这是木偶吹的!”
“我以为是你,因为你擅长许多的乐器。”张辰瑞继续说道。
崔婉莺叹了一口气:“我擅长的多了,我还擅长记忆呢,我还记得当年有个人听我的表演听得都睡着了。”
“我……”张辰瑞欲言又止。
崔婉莺叹了一口气,不耐烦的想: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以前和他的事情就生气,不想和他说了……
崔婉莺从木偶椅弹出来的盒子里拿出了黄裱纸和的一把小钥匙。
崔婉莺将小钥匙插入外面的边上的房间的锁孔,但是这个小钥匙的柄是六边形的,还很短,崔婉莺没办法用手拧,又没有钳子之类的工具。
于是她拿出了中间有个六边形的“相”字象棋,打开了门。
“怎么一进来又是这个绣花鞋?刚才门是锁着的,怎么进来的啊?”崔婉莺奇怪的想,又一拍头想:哎呀,我怎么开始用张辰瑞的方式思考问题了?这些怪事怎么可能解释……不过多想这些问题好像确实可以分散注意力,没有那么害怕了。
崔婉莺前面,是一张桌子,桌上有一个老式的电话,崔婉莺看着这个老式电话,奇怪的想:这电话和桌子上怎么那么多水?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崔婉莺愣愣的看着电话想:这……电话线都没有接,为什么会响?
(崔婉莺拿下了老式电话的话筒。)
崔婉莺又看到了一个画面:张辰瑞拿着电话筒,对着电话筒说:“让我把她带过来……”
刚才那个幻象……是大学时的张辰瑞?这是怎么回事啊?
如果这是真的,这些幻觉都是女鬼的记忆的话……在我们大学的时候,这女鬼就见过张辰瑞?
崔婉莺这样子想着……突然,电话中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女人的哭声。
“他骗我……”电话中的女人说道。
这又是什么啊?听上去有些瘆人……
崔婉莺想着,放下了电话筒。
(崔婉莺用手机录下了哭声,然后继续开着录音功能。)
需要两个女人的哭声?要怎么办?难道还要我自己哭?根本哭不出来啊,我从小就不喜欢哭……
崔婉莺这样子想,又犯起了愁。
想点伤心的事,把哭声录下来吧……现场哭肯定更哭不出来……
崔婉莺这样子想着,一边开始想伤心的事……
但是她仍然哭不出来。
怎么可能说哭就哭呢?许多的专业演员都演不好哭戏呢……
我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是那个混蛋不辞而别的时候吧?
崔婉莺想。
(崔婉莺开始低声自言自语起来。)
“以前遇到了许多的事情都没有把我们拆散……但是有一天你突然就消失了,完全联系不上……”
(崔婉莺越想越委屈,又面向满月,带着不满的低声的自言自语起来。)
“至少要给我一个解释吧……为了什么总得有个原因吧……你知道我有多么绝望与失望吗……”
(崔婉莺抽泣了几下,怨恨的怒吼)
“张辰瑞你是混蛋!”
崔婉莺喊完后,关闭了手机录音,心想:还好没有人看到,不然太破坏自己精心营造的完美形象了……
我长这么大,哪里受过他这样子的委屈?越想越气,出去后一定要揍他几拳!
(此时,一张报纸缓缓的飘下。)
“报纸上说的就是这个宅子发生的事吗?”崔婉莺自言自语。
报纸上内容说,郑家大宅废墟底下惊现密室之事已路人皆知。
有知情者说,时有官家财主来到郑家,名义上是品鉴古玩,实际上是赃私狼籍。
传说密室之中所藏之物触目惊心,郑家的善人面孔恐将烟消云散。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是形影不离之人,也难知暂分之时所行何事。
更何况这大院深宅,见树不见林乎?
来到边上,崔婉莺发现了个万花筒。
“这个是万花筒吧?好古老的玩具。”
崔婉莺拿起万花筒看,刚开始是一些色彩斑斓的东西,里面又突然出现了眼睛,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崔婉莺拿出罗盘,将指针对准红点,又来到外面几个地方做同样的事,然后根据孔明灯上的符号推算,开始转动一个盒子。
先将指针指到一个鱼钩似的符号上停下来,又继续转,转到一个内有十字的圆符号停下来,接着转到一个上面圆带两点,下面一个十字的符号上,得到了一个胶水。
崔婉莺回到了风水室,在桌子上铺上黄裱纸,然后用丹色笔写下了名字与生辰八字,然后将胶水涂在了纸人的无名指上,又把戒指粘了上去,然后又看着戒指思索道:“这么小的戒指,只能戴在小指上,这么佩戴通常是表达自己单身但无爱意……”
然后又扶着头说:“不想这个了,关我什么事?”
崔婉莺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拿着打火机来到纸人面前,想到:先播放录音吧……
(手机中传来了录好的哭声,包括崔婉莺的自言自语……)
这些都不小心录进去了啊……崔婉莺无奈的自言自语,然后点燃了纸人,可是突然,纸人变成了崔婉莺的样子……
一阵阴风刮过,空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阴冷笑声。
“替死鬼……就是你了……”
(疑鬼.替死鬼完,下一章:疑鬼.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