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打五步拳、太极拳累的浑身酸疼的秦源内力增长到了三百天。令人发指的百倍增幅。再累都……都是值得的。秦源轻轻吸了一口气,运起内力试着纵身一跃,很轻松就上了房梁。有内力就是好。就是感觉有点干涩。重新回到地上,秦源拍掉在房梁上沾染的灰尘,盘膝坐下,按照前身记忆之中浅薄的运行法门,运行周天,这个周天什么意思呢,就是在不同的穴位进进出出,两个周天之后,干涩变成了润滑。还来得及感悟感悟,一阵虚浮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秦源一秒钟,来到桌子前。拿起毛笔,一副正准备下笔的架势。下一刻,总编撰邵贵林挺着肚腩不紧不慢的走进来,把一张条子拍在桌子上:“今日去记录尉大将军”尉大将军,尉亭,宿卫右军统帅,麾下八千武人精锐。是京城附近最有实力的人之一。据说谭壮飞被抓之前,找他,想让他发动政变。他假意答应,第二天就报告给了太后。“今日怎么又是我,我已经三日没回家了”秦源抱怨道。“年纪轻轻怕累,没出息……”邵贵林叽叽歪歪说了一堆。和前世喜欢喂鸡汤的领导说的不能说是相似吧,至少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总编撰,我没想过有出息”秦源打断道。邵贵林卡壳了,用浮肿的眼睛瞪着秦源一阵,一甩肥大的袖子,气呼呼的走了。只要我没有出息,就没人能用出息要求我。哈哈哈哈……“总编撰,今日干完我就回家了”秦源故意高声喊道。换来的是一声‘哼’。秦源一点也不怕邵贵林。他这个记录是正儿八经祖传的。邵贵林根本没资格开除他。正午时分,阳光正烈,刚刚在路边吃了一个石榴的秦源出现在京城附近的津城大营外。递上凭证。此刻戒备森严的大营内部。大将军尉亭正在发放军饷。和一般的将帅不同,尉亭是一个个发的。八千多人,天黑没亮就开始发,发到现在还没结束。之所以这么浪费时间,除了亲手发军饷,尉亭还时不时的慰问几句,家里几口人,父母身体如何,娶没娶媳妇,有没有什么困难。偶尔还会开一些粗坯喜欢听的玩笑。搞得粗坯们又哭又笑。玩弄人心的手段,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一个矮个子军官走过来在尉亭耳边低声说:“左史院派来了一个记录官”尉亭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发军饷。尽管这样发军饷很慢,没有一个士卒不耐烦。一来,大将军亲自发,避免了军官从中克扣。二来,能和大将军说上话。若是入了大将军的眼,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一个时辰后。军饷终于发完。尉亭身旁一个军官鼓荡内力高声道:“我们吃谁的饭?”八千士卒齐声道:“吃朝廷的饭”军官又道:“吃尉大将军的饭”八千士卒改口道:“吃尉大将军的饭”“我们穿谁的衣?”“穿尉大将军的衣”“我们听谁的话?”“听尉大将军的话,听尉大将军的话……”“散”士卒井然有序的列队退去。片刻后。等待许久的秦源见到了大将军尉亭。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非常结实,皮肤黝黑,双目炯炯有神。坐在那里,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见到他,绝对会被他的威势慑到。秦源却没有什么感觉。他拥有长生不老的挂。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漫长人生旅途之中的匆匆走过的过客。当然,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秦源躬身行礼:“见过大将军”“坐,别客气”尉亭露出温和的笑容。他再次展现了笼络人心的手段,不大的功夫就让秦源产生了这人很好的错觉。“看我,一不小心把正事忘了,记录有话就问吧”秦源整了整衣襟,问了让尉亭变色的问题:“大将军和谭壮飞见面的时候,说过什么?”尉亭斟酌了一阵说:“初三晚上,谭壮飞来到我暂居的宏愿寺,一见面就对我说,如今能救皇上的就只有您了,如果您想救就赶紧救吧,然后又摸着自己的脖子说,如果你不打算救皇上,就去告发我,然后杀了我,你就可以得到大富大贵。”说到这里,尉亭停了,过了好一阵才继续:“我说你把我尉某人当成什么人了我和你同样受过皇上的不同寻常的礼遇,救护的责任,不独在你,如果有救助的办法,我很愿意听一听,然后我们商量了细节。”说完,尉亭又举手发誓说:“尉某只不过是和谭逆虚与委蛇,绝对没有背叛太后,犯上作乱的想法。”秦源停下手中记录的笔,问道:“谭壮飞有没有提到事后陛下会如何对待太后?”“归隐林泉”这句话换成人话就是找个园子圈起来,谁都不让见。秦源又问了几个细枝末节的问题,正要告辞。尉亭拉住了秦源:“我已经备好了酒菜,吃完再走。”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更别说,大人物的面子不能不给。秦源没有拒绝。尉亭的菜不是一般的丰盛。尉亭的饭量,把秦源震惊了。让秦源想起了肚子堪比无底洞的路飞。吃完饭。秦源告辞而去。有一个将领不解道:“大将军为何对一个小小的记录如此客气”“越是这种小人物,越要小心应对。”尉亭神色严肃的说道。返回京城,秦源又来到了阴冷邪恶的天牢。按照规矩,尉亭的回答,得在谭壮飞这边验证一下。和上次比,谭壮飞的状态差了很多,浑身都是鞭痕,眼睛肿胀,一双手指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真不明白,一个总督的儿子,不好好纳福,跟着一帮人瞎混什么。”给秦源引路的狱卒,嫉妒恨的嘀咕了一句。秦源看了他一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说的就是这种人。诚然,这个世界是由无数个燕雀组成的。可没有谭壮飞这种鸿鹄,或者说是为众人抱薪者,燕雀永远都是燕雀。哗啦啦,狱卒取出一串钥匙熟练的打开沉重的铁门,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