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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永远未知的真相(五)

公主总是被迫黑化序章第五百四十一章永远未知的真相烈火已燃烧殆尽,风雨依旧未歇。
苏娆哭罢了,哭够了,方才擦了眼泪,收起王叔的骨灰,雕刻王叔的灵位,右手的烫伤,只短短三日间,伤难好,可她依旧亲自雕刻灵牌。
一同雕刻下来的还有秦娆的灵位。
秦娆恨了十余载,压抑了十余载,最后所知的真相却是永远未知的真相,到此为止吧,就到此为止吧!
一笔一刀,苏娆刻着秦娆的灵位,云霁看着,心很疼,刚刚苏娆那么哭过后,现在已是又冷静的做了事。
明明瞧着已无事了,可云霁清楚的知道,秦王的死亡终究如同大秦的覆灭,成为再一座压在苏娆身上的大山,压的苏娆再次要喘不过气。
“娆娆,也许还有一人,他或许也知这个真相,大秦覆灭真正的事实。”
云霁把云瑜未亡之事告知苏娆了,如今死的死,亡的亡,唯一有可能知晓当年真正事实之人就唯有云瑜这一人了,但他究竟知不知也难料。
毕竟以容恪心思,怕是不会轻易让皇伯父察觉知晓,除了母后这手美人局,他暗地里还留有一手准备。
已雕刻至秦娆年庚的柔荑,滞了一下,就在云霁说云瑜未曾有死亡之时,苏娆顿住了手,却也就刹那。
“云瑜活着。”
这一声问,就只是这么问及而已,苏娆并没有生气,也再没有恨了。
经历了这种种之多之事,云霁对云瑜的复杂感情,亦如她对王叔的感情,即便被利用着,可他们对他们小儿们的疼爱真真切切,不可抹杀。
“嗯,活着,不过已是永不见天日,只留了道小窗,可每日送吃食进去。”
苏娆手上动作未曾再停,听着云霁说云瑜最后的结局,被永远的关入皇陵中,陪着最爱女人的衣冠冢,这样的惩罚,其实比死亡更加残忍。
“云霁,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了。”
云霁说完,苏娆才摇头,不必过问了,就到此停下吧!她不想知道真相了,无论与否,真正作祟之人,真正有勃勃野心之人,容恪和丁家,他们皆已付出他们该付的代价。
苏娆和云霁这边火化秦王,暹毅迟韶那边,他也埋葬了容枫和暹木亚玲。
本来,暹毅迟韶不愿将暹木亚玲葬入容家穴。
一来,二人未有大婚,谈何死同穴。二来,诸暹卫皇之死,即便容恪和假云皇后已身亡,但暹毅迟韶绝不会因为此二人已死,就该化解他心中对此二人之仇,上升整个澹梁,包括容枫这个最该无辜的太子。
可容枫最后之举,他为暹木亚玲所做那一切,他值得暹木亚玲陪伴。
心中虽不愿,但在小玉一番恳求下,暹毅迟韶最终还是将此二人合葬在了一起,只留了暹木亚玲的一身衣裙,带回诸暹后,下葬诸暹皇陵。
暹木亚玲和容枫之间情意,小玉这个一直随在暹木亚玲身边的侍女最清楚,暹木亚玲一定想要和容枫葬在一起,生不能同寝,死亦要同穴。
此两方这各有各的事做,而澹梁二皇子尽快登基以此稳固澹梁朝局,也乃王丞相等澹梁诸臣急迫之事。
为避免澹梁再生出何乱子,二皇子必须尽早登基。
画宝斋。
曾有小厮送给过云老王爷那方砚台的地方,买卖文房四宝的商铺之内。
二层之上,主人待客之居,榻几上,盏中茶,茶香四溢弥漫,茶雾沁人心脾,尚未曾品茗,已嗅乃绝品。
王丞相和云老王爷,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的榻几,隔开这两人的争锋。
“当初可说的好着,要揭露容恪恶行,为天下唾骂,载入史册之中,怎么现在三言两语间只是被蛊惑,就只如此,如何能消本王心头恨,如何能让本王一双儿女泉下瞑目。”
茶虽乃绝品,茶香更引诱肚中馋虫,可云老王爷此刻只有满心怒火。
说好的事现在只办成那样,就想让他交出来外孙,哪有这么好的事。
“王爷何必如此恼火,本官所为也是为皇后娘娘与小殿下好,若真揭露了吾皇那些罪恶,怕是皇后娘娘和小殿下所遭受那些苦处也会为世人所揣度,若为好事之人真的查知,皇后娘娘和小殿下的名声岂不尽毁。”
王丞相抿一口茶,而后摸着胡须,真心实意为云郡主和二皇子着想。
他澹梁自来以仁治天下,先王各个仁治国家,唯独出了一个败坏澹梁声望的容恪,他澹梁世家如何能任由他将整个澹梁败落,愧对先祖。
今容恪既已伏诛,又岂能因他而累及到二皇子,更累及澹梁百年声望。
王丞相说的真切,也确确实实如此想法,云老王爷再怒,也要顾及自己女儿外孙的声名,尤其是云郡主的名声。
若让世人所知,云郡主便乃当年大秦覆灭那副清君侧上所言祸国妖姬,那么后世史册之中所书必定难堪至极,云老王爷绝不愿自己的女儿都已那般屈辱而亡,还要为无知世人口诛笔伐,永远难洗去这份耻.辱。
拿过茶盏,抿一口,心中的气火再怎么多,也只能退步,叫了人进来。
寒漠尘的装束,当取下遮挡面容的那张银黑面具,映入王丞相眼中的容颜,乃苏二,寡淡漠感的气息,和寒漠尘还真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王丞相定睛注目许久,容颜是否相似倒没有注意,就只是苏二那一身气度,虽瞧着漠感,眼眸之内也寡淡非常,可其眸底所掩藏的心性,那份苏家人的正直,王丞相这位身居丞相之位多年之人,瞧的通明。
随后,又将视线驻足苏二腰间所佩戴一块莽纹玉玦上,此玉玦乃当年容骁尚未曾出生之时,澹梁王亲自所雕刻,以视澹梁与云琅联姻诚意。
容枫也有一块与之一般无二的玉玦,玉玦后面有着澹梁王所印容家皇室私印,乃容家皇室身份证明的象征。
造不得假。
容枫的玉玦一直佩戴腰间,王丞相数次得见,自是熟悉无比,此刻得见容骁的玉玦,对苏二这个他澹梁‘二皇子’身份已有了八成的相信。
“可否请公子取下玉玦,容老臣瞧来一二。”
自榻上下来,王丞相讨要了玉玦。
信着八分,剩下二分,还得验过玉玦真假,才可定论。
皇家血脉,不容大意。
“要…验…,王…相…便…仔细…验…着,验…过…后,我…不…希…望…有…人…再…质…疑…我…之…身…份。”
取下腰间玉玦,苏二未有半点慌神,他这已然能够完整说出的一段话也只是最为漠感之声,可听来王丞相耳中却觉有一股威压,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威。
尤其是苏二这么一字一言,语气平稳沉缓,这样说出这句话,未有半分而今他们澹梁国人该有的温润舒逸,反而多出一份祖父提及的只有他们第一任澹梁王才有的君王之气。
王者气概。
虽以仁治家国,以理服人,但也非别国随意可欺。
否则,若真只有仁善,又何以开创他澹梁诸侯之国,造福一方百姓。
“老臣王沐之,拜见二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这经年在外,受苦了。”
检查了玉玦,无有异,更有苏二此刻这像极了第一任澹梁王的气势,王丞相再未有疑虑,叩拜,匍匐腰身。
他这一拜,便是定下了澹梁皇二子身份,下一任澹梁新皇也就此定下。
云老王爷摸着了胡须,嘴角悄然一抹深邃暗沉。
他一双儿女皆被害枉死,唯留有一个外孙,还想着讨回去,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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