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序章第二百九十六章苏家危难存亡之秋晚霞映染了半边天,天边夕阳金红,灿灿生辉。
云宸殿内的交谈,至此时尚未曾结束。
殿门未开,云霁与瑜皇未出。
加之‘苏娆’的凭空不见,让本来已觉得苏家该没落的太子一派皆心沉。
东宫内,打探消息的太监匆匆脚步而来,将云宸殿那边的毫无动静告知太子。
而丞相府中,也有小厮忙忙自后门入,去往姚丞相的书房,带来太子这边情况,宫内而今乃如何动静。
得知‘苏娆’不知何时竟在太子眼皮之下悄无声息离开,姚丞相一时心中沉深。
因为能让‘苏娆’那么毫无声息在太子监视中离开的,必乃云霁手段。
且‘苏娆’离开不知多久,姚叶庭还在苏娆手中,倘若苏娆再次出手,那他姚家必将会处于被动形势之下。
姚丞相,心思暗动难歇。
而此刻,那平民巷内的那院落中…
小巷道,木色门,灰白瓦砾四合院,平民区中的富贵邸,虽无人在此居住,可多年来日日打扫,院中干净无尘,屋内也未曾有一点灰沫。
无一人居住的院落本就静谧又清静,此时,除了静谧之外,这处屋舍之内却还带出了浓浓的压抑之感。
屋内,床榻上,曾经秦娆躺过的那个床榻,而今上面躺着的是依素。
苍白的面色,未曾有一点血色的唇瓣,额间那密密麻麻渗出来的汗珠。
这些,尚不足以让苏娆彻底动辄。
让苏娆真正动辄的是依素后背那一道道血痕,带着倒刺的刑鞭抽打而来的伤痕,每一鞭子下去,勾起皮肉外翻,血色瞬间便会喷涌而出。
此外,更有依素所言之事。
琴娘与浩叔被暗中带走,今身处云宫之内,她之身份竟为瑜皇所怀疑。
是如何暴露的,可乃太子他们搜查了她的娆湘院,发觉了她的秘密?
“云…瑜…”
浓浓的压沉,似乎带着黑暗的气息,从苏娆的心中滚滚冒出,看着依素身上这每一道刑鞭,桃花明眸四周的赤色就完全映染了苏娆的眼。
手,轻浅的将依素身上布条与粘连的血肉分离,目光内映入这猩红,让苏娆的眼睛感觉像被充了血色一样,血色似要冲出,鼓胀的让眼中的泪再难以压抑,划过脸颊滚落。
她一忍再忍,只为好好活着,可换来的却是琴娘与浩叔被抓,依素被伤至如此。
她苏家而今境地,也许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奁阁所累…
一想到这,苏家面色就极其难看。
倘若因她而累及苏家满门…
“依素,外面有阁卫看守,你在此先休息一下,好好养伤,我去去就回。”
为依素重新包扎上好药后,苏娆起身,就要离开做事,手腕被拉住。
“小姐,爹娘助我逃离,就为让我告知小姐,切莫为他们乱了心绪,而今苏家有难,小姐绝不能暴露身份,哪怕是瑜皇拿他们二人之命要挟,小姐也绝不能承认,否则苏家…”
咳,咳咳咳…
咳喘声,牵扯起后背的伤口剧烈疼痛,让依素的面色瞬间又苍白下来。
苏娆忙扶住依素,让依素好好躺好。
“无论是苏家,还是琴娘和浩叔,都不会有事的,依素,好好休息,待一觉醒来,我必把浩叔和琴娘带到家里来,你一睁眼就能看见他们。”
一枚银针,依素睡着,苏娆为其捻了捻被角后,叮嘱跟随她的阁卫守好此院,守好依素,等着她回来。
苏娆前脚离开后,一刻左右过去,萧芷方才找来了此处,却已是来迟。
黑夜,随着时间刹那走过,来临了。
曾经灯火通明的内城湖,而今除了那停靠在湖畔边萧瑟的画舫之外,再无其他,不过短短半日便萧条至此。
而那往日里到此刻还排着长长队伍的奁阁,而今更是空荡的毫无人迹。
苏娆,一袭黑衣劲装,整个人置身与黑暗之中,衣摆随着夜风摇曳,带起高高马尾飘逸,她却纹丝不动。
额间那道难看的凹陷疤痕,属于苏娆身份的象征,此刻被脂粉遮掩,唯有那双桃花明眸没有任何变化,在这夜幕中,其内里之幽然深沉,比之夜色还黑,完全为浓墨重彩涂染。
看着奁阁一息,苏娆竟纵身跃入内城湖中,其动作之快,身法之轻,竟只是让湖水泛起点滴涟漪而已。
湖面上冒出来的气泡,只短短一瞬,便完全消失不见,湖面平静下来。
内城湖,自宫内流出,从此道入宫,悄无声息。
苏娆轻而易举便入了云宫。
虽然云宫已被翻修,早已不负大秦时期面貌,可苏娆对其暗道之熟悉,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云宫下的交错纵横。
当年浩叔和琴娘就是带着她从宫内暗道中逃离的。
而今已过十个年头,再入这暗道中,那夜的杀戮便也再次涌入心头内。
指尖嵌入手心,苏娆方才让自己静下来,她不能失了理智,她还有琴娘与浩叔要救,还有她整个苏家,她绝不会让苏家因她而出丁点危机。
自腰间拿出被油纸包裹完好的火折子。
火光照亮暗道。
又将身上所着黑衣褪下,内里还是一身黑衣,却是几乎干的,未曾染多少水色。
苏娆所着黑衣乃奁阁自制的防水衣。
又自腰间拿出一瓶药粉,洒至褪下的防水黑衣上,防水黑衣顷刻便被腐蚀化没,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做完这一切,苏娆便直接从暗道内去往依素所言关押琴娘和浩叔的宫牢。
唯有先把浩叔和琴娘救出,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专心来对付云家人。
解她苏家危机。
否则若云瑜拿琴娘和浩叔的命来威胁她承认身份,届时她必进退两难。
明知身份已暴露,可苏娆却如此冷静,所走每一步都想的清楚无比。
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琴娘浩叔这一家,再不会有别人,就算太子他们在娆湘院中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只要没有证人,那就是故意陷害。
虽已有十年未曾再走过这暗道,可苏娆的记忆极其清晰,脑海中一张暗道地图。
在这些交错纵横的暗道中,何时走哪条道,何处看似不通,实则皆相通,苏娆一点不会走错。
大秦延续百余年之久,秦宫内所修暗道更乃秦时机关大能耗时经年才修成,其鬼斧神工,云琅才入住十年,怕是也只会发现那么几条主暗道。
一路走过,苏娆心中便清楚这些暗道被发现了哪一条,从暗道内是否有大量灰尘,是否有浓郁霉味便可知。
从而避开所有可能会出现的未至危险,不被察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