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出陈小珀脸上的疑惑，当即便挥手解除了施加在其身上的威压。
“几千年都过去了，不知现在的三界之主还是那个疯子吗？”男人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便让陈小珀不知该如何回答。
“疯子？你是指玉皇大帝？”
“接二连三的发动灭族战争，难道他不能被称为疯子吗。”
男人咧嘴笑了笑，只不过陈小珀并未能感到他内心有什么喜悦，那分明是讽刺意味的笑意。
先后下令剿灭南羌以及东夷二族，过去的那个战争贩子或许真的是个疯狂的领导者。
“前辈可否能说明下你的情况？”当务之急陈小珀还是想搞清楚这些事。
“我的情况难道没有典籍有记载吗？”男人一愣，随后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道：“好歹我也是奉命和另一个混账一起将牧兰族送去异空间的主力，那个疯子居然连名字都没有给后人留下啊？”
“这个……确实没听说过……”
陈小珀吞吐回答。
早些时候玄乙老师说过，牧兰族其实在很久以前也是这边天地的一份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某天起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来降临岛的出现才让人重新有了对他们的记载，而在哪之前的文献则少之又少。
“罢了，我就知道以那疯子的心性绝不会有容许他统治东西存在。”男人似乎释然的长叹一口气。
“小子，能否听我讲一个故事？”
男人的邀请令陈小珀头大，难道他还能说不听是怎样。
“前辈，此刻我还在与人进行生死战，不知……”
“神识空间的时间流速并不与外界完全相同，尤其是修为越高这个比例便会越夸张。”男人淡淡道：“否则高阶修士能在战斗时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去构思法术群的应用是因为什么。”
“放心吧，听完我的事对你现在的困境会有帮助也说不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不同意似乎就有些不礼貌了，陈小珀当即便点了点头。
“盘古开天后世上天地间诞生出三界，然而事实非如此。除开天、地、人三界外更有异族所处的魔界、妖界、修罗界。”
关于这件事，陈小珀早在东夷之行时便已知晓。
“天界被神仙霸占，地府超度鬼魂亡灵，人界孕育种苗。走着莫大好处的前三界可以说被人族占尽。”
男人说这话时的态度也没什么波澜，毕竟在谁拳头大谁说话的修真界是这样的。
“魔界，妖界还有修罗界却是个顶个的蛮荒，贫瘠。其中尤其属修罗界最甚。生活在那里的牧兰族过着长期贫苦的生活，自然天地人三界动了心思。”
“本君自是属于人族的一份子，便不会容许异族染指三界。只是高层间的一番讨论便决定了将牧兰族放逐。”
“那时我人族依托三界福泽诞生的太虚强者不胜枚举，在那次行动中也全部出动。”
“在我们布置转移阵法的时候牧兰族人也没有坐以待毙，好不容易修行到太虚级别的几个老家伙也纷纷以命相搏。”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那时就算拼尽全族的高手也不能改变被流放的结局。整个牧兰族连同修罗界的土地便一并被送去了异空间之中。”
“要说人族这边没有折自然是不现实的，那些个牧兰族太虚修士的自爆终究是拉了好些人去垫背。”
也不知是惋惜还是如何，说到那场大战时男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陈小珀听了以后则是觉得离大谱，一言不合就连同界域放逐，当真好大的手笔。
“不过听前辈的意思，你也并未在那场战斗中丧生。那为何现在又出现在这牧兰族丫头的体内？”
面对陈小珀的询问，男人继续开口解释道：“不知你是否知晓戈基拉，又或者说降临岛。”
“当然，我还参加过上岛试炼。”陈小珀点头。
“当时被流放到异空间的牧兰族凭借顽强的意志，居然在异空间中立稳了根脚，族中也诞生出不少的天才人族。”
“安隆克，那家伙便是引领牧兰族更进一步的天才。凭借他对时空间阵法出神入化的造诣，竟然真的让他创造出能破碎虚空的传送阵。”
“名为戈基拉的岛屿被送往各种各样不同的世界，汲取灵气的同时搭乘在上的牧兰族高手也不停劫掠。很快，他们便重回巅峰，并且在阴差阳错下来到了人界。”
“突然出现的牧兰族气息立刻便引起了上界的注意，当时为了解决它仙界便派出我和另一位太虚修士。”
陈小珀对降临岛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它是牧兰族掠夺各界的前站基地，后来被人族大修施加封印。
“原来就是前辈你出手将降临岛封禁的，厉害啊。”
“哼，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本君对封印术一窍不通。真正对降临岛布下禁制的另有其人。”
男人倒是没有居功至伟，反而很大方的承认自己不会那玩意。
“封印降临岛的乃是我的至交好友以及宿敌，李乾坤。”
又一个没听过的名字。
“牧兰族的安隆克虽然对阵法造诣极高，但对封印禁制却不了解。那日趁着我纠缠他的空档，李乾坤便耗费大量精血布下混元八方无极印，彻底封死了牧兰人出岛掠夺的念头。”
“只是为了促成这禁制，本君也被困在降临岛中，待传送时间到了，便一起去了修罗界。”
“本君只记得当初自爆之时碾碎的空间足有千里，被拖下水的牧兰族太虚除了安隆克外还有当时的牧兰族族长。”
或许是对这份战绩很满意，男人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
“前辈大义，晚辈佩服。”
一个拿命去封印降临岛，另一个拿命去拖时间。陈小珀对他们却实钦佩到无话可说。
“当日本君自爆后以为所有事都归于尘土，不过我却错了。本君所创的冰神诀，在最后关头奇迹般的保存下了我的一丝残魂。而这缕残魂又被牧兰族里诞生的极阴之体所吸引。”
“也就是这个牧兰族丫头的祖辈。”
“后面便是些老套的戏码了，本君无意识的残魂在这一支牧兰族人的供奉下有所恢复。当然本君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家伙，所有供奉我的极阴之体本君都会授予她们冰神决。”
“甚至有时还会借给这些人力量，也就是这丫头现在的状态。”
到现在为止，男人终于说清了事情的缘由。
怪不得自己的始源体也不能完全免疫对手释放的寒气，合着人家底子也是够硬……
“话说还不知前辈名讳，小子陈小珀，仙界神庠学子。”
“极冰帝尊，沈清心。”
男人随意的说出自己的名字，也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早已磨灭了他心中的那份傲气。
“那么沈前辈，方才你所说的对我有帮助是……？”
沈清心微微一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所修炼的功法应该是盘古大能所创的混沌开天诀吧？”
“正是。”
“果然如此，不然我就说什么阿猫阿狗也能在我冰神决的手上撑过这么久的时间。”沈清心又道，“你可知为什么你体内的混沌元气还不足以抵御寒气？”
“因为我修为不够？”陈小珀挠头。
“错！因为你到现在为止还没凝聚出混元内丹。”
沈清心抛出个陈小珀有些熟悉的字眼。
“诞生与混沌的盘古大能的混元内丹是天生自带的，所以他在创造混沌开天诀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内丹未结的之前的情况。所谓的万法不侵，也是在拥有内丹的情况下。”
对啊，自己体内的混沌元气要是对付一些一流二流的手段还足以应付，可是像眼下卑梅斯这种修行了冰神决的极阴之体便十分不够看。
“可是这内丹的凝聚之法又是什么？”陈小珀头有些大，狗系统给自己的功法只给了前半篇，对凝聚内丹的描述也是模棱两可。
“不知道，我又没修炼过这门功法。”沈清心十分光棍的谈了摊手。
合着自己听他逼逼了半天到最后就这。
“照理说寻常人族修士是没有内丹的，这玩意可是妖族兽族修士才会凝结出的东西。要不然我给你一本妖族功法你试着练一练？”
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这样撒手，沈清心尝试着问到。
“确定有用吗？”
“反正试试也没坏处，总之也不会让你所处的现状变得更糟。”
说着这不顾陈小珀反对，沈清心便伸出一指点在了他的灵台上。
伴随灵力涌动，一股陌生的记忆便出现在陈小珀的脑海之中。
“天妖法典……”
“这可是我万年前和李乾坤联手斩杀的大妖所得，如今也算是便宜你了。”
听着沈清心的话陈小珀有些愕然。能被两名太虚联手才拿下的妖族，实力也不见得会低到哪里去吧。
迅速在脑内过了一遍这功法的运行路线，陈小珀也是暗自咽口水。
如果说混沌开天诀的难度是十，那这本天妖法典的难度保底也是六。
修行这玩意的前提条件是需要引邪毒入体，随后以邪毒融合灵气凝结妖丹，整个过程会承受剧烈的痛苦。
不过还好，再痛苦还能比得过淬炼始源体时的痛苦吗。
“我已经记住掌握这门法诀的运行之法，接下来便是进行修行了。沈前辈，我需要最少一炷香的时间。”
在别人的神识空间中是无法修炼的，更何况天妖法典还需要肉身的配合。
“可，不过一炷香时间，我帮你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