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修行世界不太正常
几日未见的霍长歌回到了502,陆川晚上回家一进屋就看见他坐在阳台的座椅上,两只脚交叠翘到了护栏外。
“听说你今天被军事部的牲口们给榨干了?”霍长歌听到了动静,回头看向陆川笑道。
“谁传的谣?哥们儿今天在军事部先被抽了一管血,然后三胜一负技惊四座,两个字乱杀好吧。”
陆川看到霍长歌还挺高兴的,本来霍长歌说昨天回来,但临时有事耽搁了,陆川还以为他又有新的任务,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嘿嘿,他们跟我打的话都不让我开时间零,我开时间零,无敌。”
“那你不开呢?”陆川交手的人多了之后,心里对霍长歌的实战水平也是有数的。
“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夜宵吃什么?”霍长歌眨了眨眼,灵活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有挂不开,那不是傻么?
“还真别说,你一提吃饭我就头疼,你看我这微信。”
陆川走到霍长歌身边,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霍长歌看消息列表,里面全是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便饭的,从今天一直约到了周末。
“嘿,回来前杨明还在跟我开玩笑呢,说你现在发达了,我们回来之后得用什么姿势抱你的大腿比较优雅。”霍长歌往陆川这边凑了凑,作出一个要抱他大腿的假动作。
陆川也很配合地把腿抬到霍长歌面前,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说真的,你这次还是重新组个团队比较好,我听说这次任务目标在景国,可以大摇大摆去,杨明潇潇他们的能力也不是完全适合,我也一样,没什么大用处。
还有老姜也是,他跟景国打了这么多年,估计仇人不少,最好也别带他去了,而且这次任务救的又是已经被穿的人,跟他也没啥关系。”
霍长歌拍了一下陆川的大腿,然后嫌弃地推开,说起正经事来,“跟你出去混荣誉值那当然还是香的,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其实挺矛盾的,这些家长们表现得这么热心,积极性都很好,但我还是担心他们到了关键时候会不听指挥,而且这次队里本来就有个武国的老神仙是个不稳定因素...”
陆川熟练地先放隔音禁制再说话,他今天晚饭就是跟军事部的几对家长一起吃的,金南宙攒的局,几位军事部强力战将拍着胸脯表示做任务的时候一定全权听陆川指挥,陆川也没全信。
上一次去武国的团队还是以年轻人为主的,又有余欢帮忙压阵,大家都是因为陆川集结在一起,混熟了之后团队气氛一直很好。
而这一次如果是以第一代天选之人为核心组成部分的话,陆川心里确实会有不少担忧,即便这一次会有焦北川亲自来给他压阵。
“哎呀,你搞得定的,到时候不是还有面试嘛,我听说好几个部长可是都有小孩的,到时候人家部长来你这里面试,啧啧啧...”
霍长歌宽慰道,陆川在做的事情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他也能感受到陆川身上的压力。“走呗,搞点吃的去,顺便哥要去理个头发。”
迎着陆川疑惑的目光,霍长歌撩了一把自己的刘海。
“明天你上班,老余不在,我得好好捯饬捯饬,是时候让乌托邦大学的学妹们见识一下剑修的帅气了。”
...
乌托邦的文明路上,一名男子正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街道的另一头。
他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和微信消息,然后又会重新抬起头盯着远处。
今天是一个普通的周二,乌托邦虽然不像武国晚上会宵禁,但入了夜之后也没多少人会在街面上到处游荡,男子独坐街边的异常表现引来了不少热心人,询问他是否需要什么帮助,都被他礼貌地拒绝了。
为此他已经换过好几次的位置,偶尔还会佯装在街道上散步,只是他并不擅长做这样的事,反倒显得更加可疑了。
所幸乌托邦的治安一直都不错,尽管男子看起来有些怪异,热心人们被拒绝了之后便也不再理他,任由他在街边坐着。
男子还在街头等着,他不确定自己要等的人会不会出现,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远远地看着军事部的大门,想看看会不会有熟悉的身影出现。
他的名字叫钱六,和他哥哥钱福一样都是武清留在北宁城里的亲卫,他在等的人便是姜涛。
钱六的年纪比较小,实力也只是灵动境,原本与其说是亲卫,更贴切的说法更像是武清安排给武炳的同龄亲随。
他伪造了在武国的身份,周日在定西城蒙混通过了审核,因为他认得不少字,年纪又不大,因此到了乌托邦之后便被安排了思想学习教育和成人通识教育,白天都在上课,一下课就来了军事部的门口蹲点。
获知姜涛可能在军事部的消息花了他不少的功夫,慢慢才打听到差不多两个月前军事部来了一位名叫姜树人的新兵教官,出现在乌托邦的时间和姜涛在武国“被刺杀”的时间相差无几。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们观察到您在军事部附近徘徊了一段时间,如果您是在等人的话,您可以给他发个消息,或者我可以帮您喊一下他。”
楚良从军事部的大门口走了出来,径直走向钱六。
乌托邦的军事部虽然没有做封闭式的戒严,但钱六这么大一个人在边上走来走去,还一直盯着军事部的门口,早就引起了军事部的注意。
要说这人是间谍吧,好像也不会有这么憨的间谍,明目张胆地在这里杵着,楚良没说的后半句,自然是如果对方不在等人,那便请不要在军事部附近游荡,以免引起误会。
“我哥在乌托邦当兵噻,他给我捎了信,让我也过来,结果乌托邦说我年纪太小啦,不让我去。我哥说他的教官是军事部的人,姓姜,我就想来问问,能不能让我也当兵。”
钱六磕磕绊绊地说道,这个理由是他自己瞎琢磨的,他想找姜涛,姜涛是新兵教官,那他想当兵,理由应该是通畅的。
楚良一眼就识破了对方这错漏百出的谎言,如果对方真有兄长在新兵营当兵,不可能不知道乌托邦征兵的流程,教官只负责训练,不负责征兵,要想当兵的话得去征兵办,通过严格的政治审查才行。
而且就算是他兄长没告诉他,他也应该直接去新兵营找他兄长,再引荐给相关的人,哪有站在军事部门口等人的。
姜姓的新兵教官,那只能是姜涛了,一个不清楚乌托邦情况的人,所以这是武国人来找姜涛?
“你要找姜教官?我帮你喊一下他吧。”楚良表现得像个热心人,转身走回了军事部,然后拿出手机发消息。
他跟姜涛不熟,只是见过面打过招呼的关系,但他和陆川关系还不错,而且陆川最近在乌托邦可谓炙手可热,通个气卖个顺手人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陆川,我在军事部门口看到了一个疑似从武国来的人,我跟他聊了一下,对方很可能是在找你师父姜涛。”
...
如果不是因为太可疑引起了军事部注意的话,钱六注定要空等一场,因为姜涛下了班很早就回家了,根本就不在军事部里。
他也有些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训练的新兵属于预备役,部分人甚至都没有完全脱产,因此姜涛作为教官也没有一直待在营地里做军事化管理,基本上每天正常下班回家,周末大部分情况下也是正常休息。
收到楚良消息的陆川有些犹豫,他当然可以置之不理,当做自己不知道这件事,顺其自然,武炳派来的人能找到姜涛算他厉害,找不到那就更加万事大吉。
自从上次在云梭上跟焦北川聊过之后,他心里其实已经从不想让姜涛知道,渐渐转向了姜涛应该有知道和自主选择的权利,也不知道是不是焦北川往他的脑袋里注入了想法。
“陆师兄!你来看平平和安安吗?”姜沫听到敲门声出来开门,看到陆川就展颜笑了起来,然后才看到陆川身边的霍长歌,“啊,霍师兄你回来啦。”
霍长歌抓了抓头,一边脱鞋进屋一边对陆川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沫沫来了乌托邦以后变得文静多了,我几百年没听到她喊我霍师兄了。”
跑去厨房泡茶的姜沫听到霍长歌吐槽她,端着茶水回来了的时候连喊了他四五声霍师兄,霍长歌直呼你还是正常点,拿冰块砸我的头吧。
两只小猫看到陆川本来想扑上来亲热,但同时又看到了霍长歌大恶人,便谨慎地躲到了姜沫身边。
“小陆和小霍来了。”姜涛和李倩从房间里出来,招呼两人到沙发坐下,然后李倩去冰箱拿水果洗净切盘,端到了茶几上。“小霍刚从定西城回来?”
“昂,执勤任务到时间了,今天顺路护送了一批移民回来,明天要去乌托邦大学帮余叔代课来着。”
“你也有一段时间没上课了,要好好备课才行,教学的事不能马虎。”姜涛说完看向陆川,“听说小陆你今天去了一趟军事部,还跟老金他们切磋了?”
“嗯,过阵子要出门了,张部长帮我在金部长那订了一张不灭之握,今天去军事部存了精血,金部长和军事部的同事们对我比较好奇,就切磋了下。”
“这次去任务的人选你慢慢定,一切从完成任务出发,这两天也有人找到我这里想让我帮忙递话,我都打发掉了。”
几人在客厅里寒暄了几句,姜涛才出言问道,“你们俩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霍长歌低下头逗猫,可怜的平平躲不过开挂的霍长歌,被抓住之后被迫营业,他跟姜涛一起生活的时间更长,更担心姜涛做出不理智的选择。
“是有一件事情要跟姜叔您说,正好李姨也在。武清城主的侄儿武炳和女儿武慧宁从北宁城跑到了定西城,今天还派了人到乌托邦,现在正蹲在军事部门口等您。”
陆川简明扼要地说完事情,不加任何自己的分析和个人情绪,也没给出任何建议。
说完之后他明显看到老姜一家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姜涛脸上更多的是震惊,而李倩和姜沫则是担忧。
“我和霍师兄其实不太愿意这样的事情打扰你们的生活,但又觉得您应该知道这件事然后做决定,而不是我们自作主张瞒着您。”陆川补充了一句,想着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要怎么溜回去。
姜涛点了点头,双手按在自己膝盖上准备站起来。
“不准去!”李倩一直盯着姜涛,他刚有动作就被李倩喝止了。“武清被抓了,我们也救不了他,你去了要说什么?”
姜涛看着自己的妻子,嘴巴微张刚想讲话,李倩的眼眶已经开始微微发红。
“我们好不容易才脱离了那里,姜涛,你想一想,你的家在这里。你可以易容缩骨,我也可以每天送沫沫上下学,我们不要再理那些事情,可以吗?”
陆川和霍长歌缩在沙发上,恨不得用一张一叶障目马上消失,从感情上他们俩和李倩姜沫都是一伙的,大家都在担心姜涛会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我知道,倩倩,我知道的,武清被抓到景国了,我救不了他的。”姜涛起身坐到李倩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可武清是我的生死兄弟,当初我们离开北宁城的时候他也帮我们打了掩护,现在他的后人找上门来,肯定也是武清提前留下了安排,我总要去见上一面,他们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李倩盯着姜涛看,盯到他心虚不敢再对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这种烂话李倩在北宁城已经听了许多年了,她有时候甚至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自私一点,不要什么事情都管。
“如果你非要去见的话,那我要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