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从新社会成立至今,才过去10来年。
而对某些地区的人民来说,建成的新家,才过去几年。
要郑重说明的是,相对于广袤乡村里的人民群众来说,很多的很多,真的很多的很多,不是一下子,就被能完善的。
比如,教育程度。
49到60,那段时期内,能在大学堂里听一些知名教授讲课的,至少有80%以上的大学生,其出生,都不是工,农学生。
那剩余的是谁上了大学?那些人呢?
60年后,十来年的寒窗苦读,读完了小学,中学(初中,高中),再经过重重选拔预选后,才有资格参加高考的一众良家子弟,至多也就是有2、3层结构的人数,能上得了大学。
其余的,多是城市里的人。
呵呵,持续传唱不少流行于农村地区的口号:改变命运的机会,鸡窝里出凤凰,光宗耀祖,祖坟冒青烟...
现在到未来,一直像是,亦是如此?
本来,天之骄子们,都是祖国的花朵,为国绽放芬芳、青春和热血的,就不要去考虑什么地,域性问题了...
只要,花朵们的心里面,都有装着人,民二字,就行!
可是,赤果果的现实说明,除了极少数,其余的哪有这么简单啊?!
尤其是,在山川平丘上,不仅仅只有教育问题...
如此,他,会做些什么改变呢?
...
“我等着欢迎,上京读书的小同志,到时候上我家来做客!”康思杰笑道。
时下,能上京读书的乡村学生,都是家长口中的别人家孩子,才有可能。
“那感情好!”文会计捧哏说道:“就请康组长回京后,可以先准备准备了!”
“哈哈哈!”一众人聊着天,被人领着而来的工作组成员,也进来了。
几盏洋油灯亮起来了,将整个屋子的一切,照映得黄灿灿的一片。
屋里设了两桌,炕上一桌,地上一桌,十来个男人占满了上面下面。
摆在桌上的几大碗鸡肉,羊肉,腊肉,还有不知名的野味肉,在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来来来!”拿着酒瓶子倒酒的文会计,递过来了一杯微微荡漾的酒杯,热情说道:“康组长,试试我们地区酿造的酒!”
“喝喝喝!”
“好!再满上!”
“吃吃吃!”
“嗯!味道好!”
男人酒足饭饱之后,女人进来撤下了汤汁四溅的残席,重新摆上了香茗。
康思杰更换了下盘腿的姿势,顺势再松了松勒紧肚皮的皮带,张了张油滋滋的嘴唇,带了点酒气说道:“这次我们下来,主要就是向大伙宣讲上面传达下来的《又又十,条》文件,村里的每个人,都要认真听讲一遍,再认真学习,最后,我们还要收集群众的意见...”
“当然了,也要召集部干们开会、学习,让大家发言讨论...”
“这个时间上的安排,梁书记...”康思杰笑道:“惊蛰已过,春分也快了!村里的农忙也在开始了,为了不误农时,就麻烦村上的部干,和乡亲们商量一下,大伙一起定个合适的日子,到时候在村里的禾坪上,开个全村大会!”
农村之事,农业为重。
“这是个理,康组长...”梁有为笑着点头应道。
看样子,这个工作组的领导,虽然年轻,但还算是个懂事的人。
不会强迫命令,瞎指挥。
一众男人又聊了一些细节后,便准备离开散场。
“诸位,诸位...”微醺的康思杰伸出了左手,往右胸的口袋,胡乱地掏出一叠票子说道:“这次我们工作组下来,是来服务村里的父老乡亲的,不是来给村子添加负担的。刚才,我们工作组的5个人,都吃好喝好了,现在,我们交一下伙食费...”
屋里的一大群人,面面相觑。
有点儿,搞不清状况,摸不着头脑,猜不出意图。
“康组长,康组长...”文会计有些尴尬地推手过来,想要阻止:“这家常便饭,是村里的待客之道,乡亲们的一片心意,我们还怕招待不周呢!您要是这样,就太过见外了!”
“康组长,见外了,见外了!”陪酒的几位肝部,也是插嘴奉劝两句。
毕竟,上面下来的人,心隔着肚皮,不知此番做法,是真是假。
或许,人家只是在试探试探,意思意思?
万一处理不当,认为村里没有招待好人家,一转身,就套上个帽子、给小鞋穿了!
上位者之心,下面的人,真不容易揣摩啊!
而作为村里的一把手,欲言又止的梁有为,抽着旱烟,吐着云雾,右手虚晃,终究没有说话。
“同志们,请听我说!”装作有理有据的康思杰,满脸错愕地说道:“各位同志,请你们好好看看,看我,看我,这么年轻有为、志存高远、前途远大、未来可期的人,将来肯定还能更近一步!所以,我不能在这区区一餐饭钱手里,倒下吧?还是你们,想让我犯错误?”
把话说完,哈着酒气的康思杰,炯炯眼神,扫视众人。
断人官路,如同什么来的?
“没有,没有...”摇头摆手的文会计,带头矢口否认。
让人犯错误,毁人前程之事...
无冤无仇的,咱可不干这缺德之事!
就算真有,也只能在心底想想,不会明说。
奇怪,一段话中间说的这么多词,咋有点让人听不明白呢?
究竟啥意思?
果然,从城里下来的人,都是文绉绉的知分识子,尽说些让人不太懂的4个字成语。
屋里,几位读到高小程度的村民,在暗中佩服。
“呵呵...”达到些许目的的康思杰,换成和颜悦色笑脸,数出了票子,说道:“大伙的好意,我们都心领了!首先呢,受人敬仰的伟人们,常常教导我们,不能占群众便宜。其二,我们都是代表公家,下来的工作组,要以身作则。其三嘛,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出差,厂里都是有三餐补贴的...”
“5个人...5斤粮票,加5块钱,康书记,文会计,你们瞧瞧,不知够不够?不够,我再添点。”不知物价的康思杰,把票子摆在了炕桌中间,就想下炕。
不敢做主且不知怎办的村上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了村里的话事人。
脸色如常的梁有为,将烟锅往炕沿边那么一磕,再把烟杆往桌上一放,搂起几张票子,就隔着一臂距离,顺着灯火眯着老花眼,看了起来。
“康组长,这数是没错,只是...您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