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水摸鱼的职业磨洋工者,处理完一些公事之后,便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呆到了下班时刻。
混吃混喝的咸鱼,习惯性地往第三食堂走去,在架子上拿了饭盒,在水槽中冲洗了一番,然后排在队伍后面,等待打饭。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练。
在和工友的交谈之中,队伍一步一步前进,轮到自己了,康思杰才伸手进兜里,想要掏出饭票。
左掏右掏,就是没饭票。
“不好意思,不打饭了!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家里做饭了!”如梦方醒的康思杰,向打满一勺作准备的刘岚同志,道了一声抱歉。
“康副主任,您等会,还您钱!”眼见月余未见的男人,就要离去,刘岚赶紧隔窗喊人。
哦,欠钱良久的大爷,总算是愿意还钱了么?
想想,上个月的工资,还没去财务室领取呢!
把钱都收上来了,自个不就成了百元富翁了?
康思杰喜滋滋地站在厨房小门边,等待好人。
然后,强颜欢笑的打雁人,心情十分郁闷地走人。
这小娘们,小气巴巴地只还了一张5元的钞票,又在红唇巴拉巴拉中,找了各种借口,拿走了男人兜里的15块人民币。
这是何种道理?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一路踢着小石子的康思杰,回到四合院。
“康哥哥,您回来啦!”
“小康主任,您回来啦!”
大院里的居民,好一阵热情的招呼。
撩开了门上挂着的棉帘子,康思杰才看到门上挂着把大锁。
得,忘了带钥匙,想拿什么东西,也拿不了了。
“小康主任,到屋里坐坐?”笑得如花般灿烂的三大妈,盛情邀请。
“三大妈,不打扰了...听说解成兄弟的事儿定了,他俩什么时候领证?...解娣快要小学升初中的考试了吧,准备去哪间学校读书?”康思杰笑道。
“...这都是当家的在处理,我也就只能在家里做点吃的!”三大妈笑呵呵道。
聊了一会家常,康思杰便出了大院。
“秦姐,下班了?”在胡同的拐角之处,康思杰很有礼貌地跟人打了声招呼。
正院西厢房里住着的秦淮茹,提着个网兜下班回来了。
一个多月未见,寡妇脸上神色憔悴不少,显露出肉眼可见的疲态。
倒是有了点病西施的怜态。
“小康主任,您回来了?”瞧清楚了人,秦淮茹十分努力地切换出一副笑脸。
小小工人,见到厂里的中低层领导,怎么也得恭敬一点不是?
“嗯,现在去我老丈人那。”康思杰回答了一句,然后,拔腿就跑。
“秦姐,我得去赶公交车了,回见了您嘞!”
因为眼前女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不想与之有任何瓜葛的康思杰,定了个走为上计。
她的事,有其师,有工厂,有街道办,还轮不到别人插手。
反正,她家的生活水平,比有的乡下人,好多了。
主要一点,她还是个门前是非多的寡妇。
何苦招惹?!
就算真要找(女人),无智之人,才会去找住在同一个大院里的人!
正想着开口的秦淮茹,是一脸的不甘,望着快步远去的身影,内心不禁有了难言的悲凉,还有一丝不公的羞恼。
为什么别人家的日子,是餐餐有肉,衣着光鲜。而自个孤儿寡母的家庭,却是每况愈下,前途无望?
自己的命,为什么会这么苦?
年华已去,身材不再。
自己只是个小有姿色的中年妇女,还能怎么做,还有什么办法?
难道,只能去出卖...
“秦姐!”猛地一声喊,吓得陷入臆想中的秦淮茹,连忙收住了通红的眼睛,背过头去,抹了点漏出来的泪珠子。
“秦姐,您没事吧?”提着饭兜回来的何雨柱,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靠近秦淮茹的身边,鼻子悄悄地嗦了一口原味的奶香,整个人精神不少。
意马心猿,想入非非。
“柱子你回来了!”秦淮茹愁眉苦脸地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家里没多少东西可以吃了...老人和小孩,都饿了,我...我心疼,却又没有办法...”
说到动情之处,秦淮茹差点又掉眼泪下来。
命运,绝不屈服!
自己要反抗!
下定决心的秦淮茹,用梨花带雨的眼神,眇了一眼,有心无胆的何雨柱。
本有点犹豫不决的何雨柱,立马像是打了鸡血般,正义之心占据了上风处,一脸豪气地将满满当当地饭盒,递了过去,说道:“秦姐,您拿着,甭跟我客气!”
“嗳,柱子!我...你...真好!”初次实操,有点儿脸红的秦淮茹,生疏地用了蹩脚的言辞。
而一双青筋暴起的手,紧紧抓住了送上门来的食物。
此过程中,不忘用了小指肚,扫过了对方的手背。
“你先回去,我等会就过来,替你收拾屋子!”扔下一句就急急就往家里去的秦淮茹,再次眇人。
留下傻笑乐呵的老处男,站在原地,做那春天之梦。
四合院门口,早就等待中的棒梗小当,蹦蹦跳跳地迎了上来,高兴说道:“妈!今儿您带了什么好吃的?”
“走!回家说去。”秦淮茹有点心酸地回应。
从大院门口开始,一脸喜色的何雨柱,逢人就打起了招呼。
让人纳闷,继而议论纷纷。
“该不会是,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了?”
“有可能!”
“上回不是黄了一个么?嫌他邋里邋遢,一身油烟味!”
“这回又是哪家没有工作的姑娘?”
“怕也是城南的吧?”
“....”
腿部矫健有力的何雨柱,龙行虎步地跨入了正院里的院子,忍不住瞄了几眼西厢位置后,心中火热地一把掀开门帘子,推门进屋。
此刻的何雨柱,连炉子也没心思升了,直接躺倒在床,回味。
西厢屋里,奶完孩子的秦淮茹,手脚麻利地将饭菜热好了,摆上桌子,就取下了围裙,拿了饭盒,说道:“妈,你们先吃饭,我去给柱子收拾收拾屋子,就回来!”
“嗯。”贾张氏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声。
好几个月了,事情一向好好的,就不派人看着了。
再说,天大地大,吃饭为大。
出屋的秦淮茹,先是观察了一下对门,再低头快步,身子微微颤抖地,进入了宽广明亮许多的堂屋。
“柱子!”秦淮茹叫了一声。
“嗳,秦姐!”胡思乱想中的何雨柱,直挺挺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脸红的秦淮茹,放下手中东西,就直接走了过去,装作没看见男人鼓起的一块包,勤快地收拾床上的仪容。
床被、衣服、袜子一团糟。
还有一股单身汉的特殊味道。
习以为常的秦淮茹,麻利地整理。
末了,拿了衣物,放进了盆里。
“柱子,怎么不生火?”秦淮茹随口问道。
“秦姐,现在就升,现在就升!”眼睛乱瞄的何雨柱,慌乱答道。
“柱子,姐真谢谢你了!”秦淮茹感激说道:“有了你给的饭菜,家里才能吃上点油水!”
“姐,您就甭跟我客气了!”自感男子气概爆棚的何雨柱,大包大揽地说道:“以后,只要您不嫌弃,下次从厂里带回来的,还给您!”
言真意切,不似作假。
“柱子!”从中感觉受到关爱的秦淮茹,禁不住悲从心来,猛地抱住何雨柱,将额头顶在他的肩膀上,哽咽到:“姐的日子,好难过!”
软香在怀!
未曾有过此经验的老处男,不止心脏“咚咚”乱跳,热血也不受控制地涌到脸面,形成一片紫红。
情动之中的何雨柱,很想做点什么,但浑身上下,肌肉僵硬如铁,竟是聚集不起一点儿力气。
“柱子,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抬头的秦淮茹,泪眼婆娑地看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