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的第十天。
经与主办方软磨硬泡之后,红星轧钢厂的摊位上,竖起了一块木板,上面覆盖着一张纸。
“现场免费加工中小零件!另提供热水!”
此二句,用了几种语言,白纸黑字,写在纸上。
顿时,轧钢厂的摊子,比之前热闹不少。
如此,康思杰一行人,每天的日子,充实不少。
人,不能闲着。
20天后,喇叭口中,传出一道声响。
“...宣布,展览会顺利闭幕!尊敬的朋友们,明年再会!”
为期一个月的广之交,终于休场了。
又磨磨蹭蹭地花了半天功夫,搬空了摊位上的家当,康思杰等人,偷得浮生半日闲。
展览举办方,十分贴心地,安排了越秀之山,半日游。
山上的一群人,看山不是山,见人不是影。
人人,为之不舍。
火车站台上。
“康副主任,再见!”众人握手而别。
火车窗前。
“再见,灵魂的...故乡!”凝视着不断远去的山山水水,康思杰挥手告别。
......
四九城,史家胡同,娄家小院,书房
“小姐,姑爷来信了!”吴妈高高兴兴地捧了一个包裹进来。
“吴妈,快给我!”
化相思为食量,不仅肚子大得凸显不少,连身子也丰盈了不少,坐于沙发上的娄晓娥闻言,忙撑起身子,迈着八字步,欢欢喜喜地接过包裹,急急忙忙地打开。
“晓娥,信上说什么了?”娥母看着神采飞扬的女儿,感慨同时,心情为之高兴舒畅,轻声笑道。
小两口能和和美美、长长久久地相依相伴,父母也会欣慰。
“当家的说...给爸妈问好...问我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还有家里怎样了...”逐字逐句的娄晓娥,愉快地回答。
当然,信上夹杂着几句甜言蜜语,让小女子羞于出口。
只能夜晚,躺在床上独自、静静地品阅。
“这是什么东西...炊饼?”娥母看到了邮递回来的一个大纸包,里面散发出食物的味道,便打开看了。
“嗯...妈,当家的说,那是粤州的特产...老婆饼...”脸红耳赤的娄晓娥,开心地为娥母科普。
“哦...老婆饼!”初见此物,娥母不禁莞尔一笑。
原来,老婆饼里,没老婆。
将薄薄的信纸,轻轻折叠好,放进口袋,再拍了拍的娄晓娥,再拿起一个信封,倒出了几张油票,口中喊道:“好吴妈,您帮我取集邮册来!”
“嗳!小姐,拿来了!”熟知小姐脾性的吴妈,拿着邮册,一脚踏入了堂屋门槛。
......
京城火车站
虽然坐了几天几夜、慢悠晃荡的绿皮火车,让人身体疲惫、索然无味,但一想到回家的感觉,仍是使人精神翼翼和强打精神。
“辛苦辛苦!”乐不可支的杨厂长,竟亲自来到了站台处迎接,凯旋归来的众人。
“欢迎回家!”前来迎接的工人们,也是喜气洋洋地拉起了横幅。
毕竟,这次去参加展会的轧钢厂代表团,成绩斐然。
不仅多了国内的订单,也有国外的订单。
比起之前,进步不少。
自觉万事运筹帷幄之中的杨厂长,哈了口雾气,再大手一挥,豪迈说道:“走,先回厂里!一起吃个庆功宴,再给你们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黄昏之际,小雪降落。
庆功宴上的其中一个主角,是被人搀扶着,回到娄家小院的。
这让满心期待的小媳妇,又是心疼又是恼气。
心疼是自家男人被灌得醉醺醺的。
恼气是别人把自家男人灌的醉醺醺的。
“小姐,热水来了!”吴妈端了一脸盆热水,进入了西厢房。
“小姐,”吴妈把冒着热气的毛巾拧干,递给了守在床边的娄晓娥。
“当家的,下次别再跟那些人喝酒了!”罗里吧嗦的娄晓娥,一边拿了热毛巾,再躬着身子,为躺床上的男子,擦拭脸面、身子、手脚,一边还不停地抱怨。
“呵呵呵...”迷迷糊糊、任人摆布的康思杰,唯有一笑。
涉世未深的小媳妇,哪懂什么人人皆知的人情世故和博大精深的酒桌文化?
图样图年轻啊!
“...他...他有没有...踢...你?”卧倒在床的康思杰,使劲挣扎着身上被子的范围,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手掌,颤颤巍巍地往小媳妇腹部探去。
只是,被厚衣服阻隔了。
只得无序乱摸。
“当家的!”热气上扬的娄晓娥,心里自是千肯万肯,只是碍于有人在,忙抓住了调皮的手掌,不忘扭捏一声中,小声提醒:“吴妈在呢!”
醉酒之后男人,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
哪管什么张妈、吴妈、李妈?
“伸...伸...进去...”烂醉如泥的康思杰,总觉自个手掌,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头,被人抓住了抽不出来,就发起了酒狂,大着个舌头,瞪着双红眼,语无伦次地命令。
这小娘皮,才一个多月没见,就敢反了,不听话了?
等一家之主恢复过来后,定要叫你好看!
“小姐,别忘了你有身子。”自认碍事的吴妈,提醒了一句,便轻轻地下去了。
垂首低眉的娄晓娥,眉角中扫到吴妈出去了,还关了门,才听话地把炙热的大手,放在衣服下面。
半响,屋里没有动静。
“怎么出来了,屋里怎么样了?”一身贵妇打扮的娥母,提脚出了门槛,抬眼一瞧,就见到了在西厢廊下等候的吴妈。
“夫人,小姐在里面呢!”吴妈露出了莫名的姨母之笑。
一见此笑,经验丰富的娥母,也是明白到了个中意思,耳边不禁热了一下,接着羞恼说道:“都有7、8个月大了,这丫头不知轻重,吴妈也不说她一下?”
“晓娥,晓娥...”说罢,不理有些尴尬的吴妈,娥母在门口处,喊叫起来。
“妈,...”没喊几句,娄晓娥就掀开门帘子出来了,莫名其妙地问道:“有什么事儿?当家的睡着了。”
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眼见自家的小白菜穿的臃肿的衣物,像是没什么变化,娥母才放下心来,说道:“没事了,让吴妈把炕封好了,就早点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