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吃入大鲶鱼的嘴里,只觉得自己又来到了一方天地,大鲶鱼的体型大到实在是夸张,导致二人根本没有一种被吃掉的感觉,只觉得是不停的在坠落,不停的坠落。
“喂!……我们会掉到哪里去”
单淳喊道。
“不知道……也许是胃里,掉进去……被消化掉。”
游吹云高声喊道。
强烈的气流就算是单淳也不能做到御空飞行,恢复平衡,这便是这大鲶鱼一吸之下的威力。
“怎么办你还有办法吗”
“你当我是万能的啊!”
单淳也气得很,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无能为力的样子,他的珍贵的战舟也被损坏,那可是张阳关给他的救命法宝之一。
游吹云仰头看着这方天地的上空……这里的天乃是有顶的,天上似乎刻画着看不清楚的纹路。
如同天之痕。
游吹云突然拼命的单淳这边游来,四肢夸张的胡乱挥着,浑身法力已经爆发到极限。
“单淳!”
正在思考的单淳有些烦,他回头大喊道:“做什么!烦死了!”
只见游吹云姿势笨拙的往自己这里拼命的游来,像极了一只在水潭里苦苦挣扎的王八。
游吹云着急的挥着手,大喊道*“单淳!抓住我抓住我的手!快点!”
单淳瞄了一眼,说道:“不要,恶心。”
那只手看起来如同汗手一般,指不定有多少脏东西在上面聚集,单淳连女人都不碰,怎么会碰汗溜溜的男人。
游吹云这是真着急了,将手伸过去:“帮我啊!我有办法!别矫情,快点,生死攸关呢。”
单淳这才不情不愿的伸手过去,游吹云一把拉着单淳的手,高声喊道:“借点法力给我!”
单淳这次倒是没有犹豫,将法力借给游吹云,游吹云浑身立刻爆发出强大的气机。
游吹云将一枚药丸扔到口中,然后开眼,瞳术展开,原本是金光,随着游吹云浑身颤抖用力,那金光由金转红。
红光笔直的射向天空之顶。
“你到底要做什么游吹云,你快要爆炸了似的。”
原来游吹云拼命的施展瞳术,接纳单淳的法力,整个人看起来皮肤涨红,血管暴起。
“你承受不了金丹境的法力的,你只是筑基!”
单淳被他拼命的模样惊到了,大声的斥道:“你浑身上下的经脉会爆炸的,你想死吗”
游吹云却不停的汲取着单淳的法力,就算是爆炸也在所不惜,他眼中的红光越来越大越来越粗,就好像一道红色天柱。
“够了!你会死的!”
就算是单淳,此刻也无法淡定了,因为游吹云吸入了他太多法力,这样下去他马上会爆体而亡。
而脖子脸都红如颜料的游吹云,却还是没有放弃,他咬着牙:“不够……不够……”
单淳目光一凛,露出奇怪的眼神。
“好,你要求死,我成全你!”
单淳浑身一震,他周身的气机也爆发如龙……哗啦啦的竟然和将他们吸进来的飓风有分庭抗礼之势。
这一刹那,游吹云通体震颤,双目红光透彻天地。
完全的照亮了天穹之痕。
就连单淳也忍不住看向那被照亮的天痕。
“这是刻印禁制刻印是做什么的刻印如此雄伟的刻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算是从小见多识广的单淳,也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迹啊。”
这刻印如此巨大,纹路却复杂无比,可以窥见,这位刻下刻印之人……不,也许是神,本身的能力是多么的骇人听闻。
游吹云的瞳术照亮了刻印,整个刻印也延着纹路闪闪发亮,如同天上出现不同轨迹的流星群来回闪动。
始作俑者游吹云收了瞳术,闭上双眼,两行血泪从他的眼角流出,浸染了他的衣领。
单淳感到震撼,看着游吹云这幅模样甚至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
游吹云松开了他的手,已经自己悬浮在飓风之中。
他的双手合十,此刻竟然像极了一位释门弟子,安静祥和,唯有两行血泪触目惊心。
“那血泪一定是眼睛不能承受之兆,游吹云……拼命也要照亮天上的刻印……他到底要做什么”
单淳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就连他也大气不敢喘,等待着游吹云最后的施法。
他相信,游吹云的确是有办法了……而且这办法定然是惊世骇俗的。
而答案——
单淳继续看向天穹之上的刻印。
一定是它。
游吹云究竟要做些什么
不过答案,马上就会揭晓。
游吹云再次睁开那双血眼,而他的眼中除了突兀的血丝,还有他的瞳中映射而出的形刻。
他的眼睛里有与天穹一模一样的刻印。
单淳惊悚的并不是他眼睛里映射的刻印,而是他的眼睛里是自己涌现而出,流露着法力流动的刻印。
也就是说,如此复杂的刻印,被游吹云复制了。
在他的双目中。
恐怖!
恐怖至极,单淳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筑基境,一只不被他所重视的人,原来拥有这样恐怖的能力。
难道,义父说的话……还是保守了太多难道,被那位挑中,就会有如此恐怖的提升
一生只会相信自己才能操控自己命运的单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这个信念。
游吹云伸出一只手,有种探囊取物的感觉,然后五指揸开一抓。
明明没有抓住任何东西,但单淳若有若无的感觉到,游吹云似乎在和天穹之上的刻印对话沟通。
不会吧,不是吧……他难道在尝试控制这道复杂无比的刻印
他哪里有这么强大的能力
他怎么可能学会这么强大的能力
不说学不学会,首先在哪里学,就算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阵法师,也不一定能够布置出如此强大的刻印。
单淳子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道刻印是用来干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不寒而栗起来,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在他脑中诞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单淳只觉得今日是自己说过最多次不可能的日子。
但任凭他如何去猜想,这个想法一直在脑海中占据主要挥之不去。
然后他想起了游吹云参加的那次入门考验……自己本来是没有兴趣知道的,但因为郑开的缘故,他知道了一些,因为郑开将要拜在他交好的一位前辈门下。
郑开那时没有如愿取得入门第一名的成绩,他堂堂筑基,同年龄无敌一般的战绩,败给了一个人。
是游吹云。
游吹云在最后时刻操控了走兽王麒麟,实现了绝地大翻盘,一举干掉郑开操纵的将军像,成功的从郑开手里夺走了第一。
至于游吹云如何成为千年来操纵兽王麒麟破关的第一人,原因众说纷纭。
当然,主流猜想便是游吹云一定作弊,提到了说明白了,是猜想,不过这猜想却被大部分人加上了一定这个形容词。
不过既定事实是——
游吹云的的确确有操纵麒麟的能力。
也是自游吹云通过考验以后,他也开始真正的开始扬名南天。
直到今天,他大开天门,与单淳配合搞定镇门神将张承天……这才彻底天下知名,南天震动。
更有许多根本不知道游吹云存在的人了解此事之后,发出感慨……想不到昔日吟啸宗少宗竟然在南天门开了天门。
种种因缘际会,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也有些人了解到——游吹云在南天门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了解到这些之后,无人不感慨。
——
陈修德陈老汉一到阴雨天气,腿上旧伤便隐隐作痛,走路都不太利索,不过眼前这个青衫长髯男子竟然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不痛了”,他这双老寒腿还真的就止住了疼痛。
虽然陈修德自己也能做到,针灸之后,便能占时止痛……但那中年男子只是喃喃轻语一句就给他止了痛。
天底下能做到的人……据陈老汉所知,也就一家……儒家。
这个封神如玉的年青人,竟然乃是一位大儒……不,不能说竟然,而是果然。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位年青出现在这南天门最简陋的堂口——恩济堂,好像使得年久失修,破墙漏瓦的恩济堂的都有些光亮起来。
而陈飞扬等人都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缩在陈修德一侧闷闷不语。
此人相貌不凡,富贵之色,如何来到我们这个只有穷人的烂地方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陈修德蹙眉问道。
“在前辈面前不敢托大,晚辈云青霞。”
云青霞。
恩济堂众人只觉得此名似乎有些熟悉,而且好像是哪位大人物的名字。
也许是重名了。
陈修德陈老汉的脸刷的一下就变了,他沉声问道:“你可是礼部尚书云青霞”
听到礼部尚书四个字,众人自然是浑身一抖,脑中空白。
礼部尚书云青霞,是京城里的礼部是我们想的那个尚书
陈修德倒是没有什么动作,而其余一干人已经想要前去叩拜。
一品天官啊,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京官,是天子门生,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