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国沿岸,所有港口均被军队接管,岸上炮口临立,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半岛国国王在一众官员陪同下检阅防守情况。东北三州起义以后半岛国其实就已经被洪盟所掌控,这位国王早已是洪盟之人。
还坑了大秦一波海军装备,那位新帝登基之初目光远大,定下支援半岛国夹击东北三州的政策,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众多官员看似以这位国王为主,但其实隐隐都以一位坐着轮椅的老者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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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者面目威严,不苟言笑,气场强大。容不得众位不在意,这位残疾老人正是洪盟当今的兵堂堂主娄重。
若在洪盟潜伏年代,兵堂堂主不为人所知,但如今乃是战时,掌管洪盟兵马大权,还统辖多堂,论起实权来甚至可以与总堂相比,堪称一人之下。
尤其是半岛国如今的局面,可全指望洪盟。
“娄堂主,那东正国真的会进攻半岛吗?半岛小国寡民,他们放着大好河山的大秦不打,为什么要打我们?”国王李成开口问道。
娄重不苟言笑,“必定会打半岛国,东正国中转站被毁,短时间内没有后援,岛州又被坚壁清野,当下他们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打道回府,一条就是孤注一掷。”
“如今举世伐秦,如果东正国此时退兵,数百年努力功亏一篑,所以他们必定会走第二条路。”
“大秦海军强大,军备更强,沿海几个大州实力雄厚,一旦战事持久,东正国撑不住,距离岛州最近的就是半岛国,能源消耗上还有退路,更何况半岛国国力弱小、军事孱弱,把握更大,打下这里以战养战,等到后援来到不耽误逐鹿中原。”
李成被说到国力弱小、军事孱弱的时候脸上有些挂不住,可也知道这是事实,“那您看看是不是再多调一些军队来……”
娄重摇了摇头,“守不住,之所以布置沿岸防线其实就是打消耗。”
李成咬了咬牙,“娄堂主,洪盟实力强大,兵多将广,连常规军队如今也不缺,可……可这里才调来多少啊。”
娄重瞥了这位国王一眼,李成心里一怵。
“所以我让你坚壁清野,以地域空间换战略空间,他们每占领一处都会是对他们削弱。”
李成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那要退到何时?娄堂主打算他们占领到何时才反攻?”
娄重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北方,众人不解其意。
三天后一切都如娄重所料,东正国尽起岛州之兵,全军压上,彻底放弃了岛州。
凌晨期间,海上大雾弥漫,半岛沿海防线各种通讯设备失灵,尽管很快进入战斗状态,但为时已晚,几乎在设备失灵的同时,沿岸阵地上就从四面八方用来了不知道多少机甲,这些机甲在阵地上如入无人之境。
尽管守军非常明智的用武者高手去缠住这些机甲,所有炮火直接往海上倾泻,可半岛国阵地上的高阶武者数量太少,炮弹连一半都没打出基本就被毁掉,再加上雷达等设备被干扰,连海上的敌舰有效杀伤都不多。
不能说半岛防线不强,也不是防守不够严谨,只是科技差距太大了,一开始阵地就如同变成了瞎子。
原本海军为了避免被对方海军一波重创,被布置在了侧翼,起到掩护骚扰的作用,可是由于失去联络,等到海军反应过来赶到战场开始支援的时候,陆地防线几乎已经被击溃,这波海军在东正国强大的火力之下损失惨重,狼狈撤退。
这场战争几乎是一边倒式的结束了。
在战斗结果明朗之后,东正国登陆舰开始登陆,大量在岛州收编的罪民仆从军开始嗷嗷叫着清理战场。
仅仅是这些仆从军就足有三万多人,他们在岛州已经活不下去,本身也没有什么道德底线,轻而易举被收编,此刻登上半岛就都化身野兽,整个战场开始搜刮。
等到教皇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东正国已经开始向内地推进。
整场战争东正国只付出了几台银色机甲还一些仆从军的性命就轻而易举胜利了,本部登陆部队全员无损,海军一舰未失,在岛州受挫的士气似乎也被补了回来。
“上帝保佑,我皇圣明,登陆首战即获大捷,这次举世伐秦,我东正定能无往不利……”一位大主教在教皇身后奉承道。
教皇面无表情,眼中并无喜意,“不要大意,这场战役的胜利虽在意料之中,但却过于轻易。”
话音刚落,一位圣骑士赶来行礼之后开始禀报战果。“此战杀敌、俘虏两万有余,各类炮火上千门,击毁对方海军大小舰艇二十四搜……”
说着语气沉了下去。
教皇看了他一眼,这位圣骑士这才硬着头皮禀报:“部队登陆之后发现……发现陆上已无人烟,城市已经搬空,战略物资全无。”
众人纷纷色变,他们之所以孤注一掷的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就攻打半岛国,就是因为物资告罄,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心下一沉。
教皇却笑了,“不出所料,无妨,他们能撤到哪里,大好的土地让与我们,求之不得。传令,部队放弃占领,收缩战线,保持进攻阵线,加速推进。”
于是东正国军队在还未完成彻底占领的情况下仅仅是整理装备就继续向内地进攻,同时海军沿海岸线继续向上推进。
但半岛国早似乎也有应对,半岛多山,在洪盟的布置下,依托山地层层阻击,虽然难以阻挡东正国强大的进攻,但也成功拖慢了行军速度。
数万仆从军在没有得到预期中的战果之后不断有逃兵出现,这些人本就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人,如今没了利益,忙于进攻的东正国本部兵马也减弱了对他们的控制,自然不愿意在拼命。
实在是半岛国这些守军太鸡贼,各种骚扰,各种小规模偷袭,藏在深山之中时不时就冒出来,而且不断炸毁公路、铁路,给行军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东正国一旦有小股兵力落单就会遭到偷袭,以至于不敢太过分兵,行军速度比预期中大大减慢。
辽州边境,原本应该在半岛督战的娄重却出现在指挥部里,身边站着一个身材浑圆的光头胖子,鱼龙帮帮主屠刚。
屠刚此刻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憨厚老实形象,眉宇间都是愁容。
“老娄……你这么做,盟里定然会重罚你。我们相识数十年了,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娄重依然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我很感激你没将情报上报。”
屠刚有些愤怒,“我知你兵略胜我很多,你这么做定然有你的用意,要是你有什么战略,为什么不禀报盟里?如今盟中上下一心,一定会支持你的,为何要这么冒险行事。”娄重却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愿意理会屠刚的样子。
屠刚终于有些怒了,“娄重!从小你就这么自负!若不是当年你为了救我断了这双腿,你以为我帮你隐瞒?早带着总把头来抓你了!”
娄重轻轻开口,“你不必自作多情,救你只是顺手而为,便是礼堂堂主,我也会救。”
“你……”屠刚深吸一口气,厉声说道,“你说是不说,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这不只是你一人受罚的问题,天下大局也会被你打乱,你可能会被当做千古罪人!”
娄重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屠刚脸色数变,“娄重,既然你不愿说,那你别怪我,我仍然要以大局为重,我这就去禀告总把头,你等着。”说完拂袖而去。
轮椅上的娄重睁开了双眼,眼中难得多了一丝温和,轻声道:“迟了啊屠刚,不过走了也好,不用给我这个废人陪葬。”
这时房间里走进一名军官,“禀堂主,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用各种名义将各军骨干秘密调往后方,只留下了那几个被大秦渗透的中层军官和官员,主要物资也已经撤离。”
娄重点了点头,那名军官却欲言又止。
“说。”娄重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眼中难得一见的柔和。
军官咬了咬牙说道:“属下知道堂主定然有布置,只是有些不明白,将我们的主力和骨干都撤出阵地,只留下那些异心之人,是想设局引诱对方出兵然后吃掉他们?”
娄重只是看着他。
军官便继续说道:“可观您的布置,后方阵地的布置明显是防守态势,似乎您没有设伏的意思?”
娄重终于开口,“如今对面的司令并非庸人,如果只是设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军官皱了皱眉头,有些想不通,接着又问道:“属下还有一问,如今我盟、大秦和新朝都未启衅,皆在防备海外,半岛那边你只调了少部分兵力,似乎料定这里会有战事,可就算是阵地上那些异心人做主,大秦也未必会再次开战啊?”
娄重点了点头,终于用有些欣赏的眼光看了一眼他。
“娄百,我让娄千做掌兵令你可有怨言?”
娄百连忙拱手,“师父说的是什么话,掌兵令历来由兵略最强者继任,我比师弟逊色良多,才能也只能做副令了。”
娄重摇了摇头,“其实你并不差,只是你守正有余,却不善奇谋,更不善阴谋,当今乃是万年之大变局,你师弟更适合。”
“我明白。”娄百点头。
娄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将这封信亲手交到你师弟手上,带着亲兵营即刻出发,前往秦岛,半月之内你的师弟定会回来。”
娄百躬身接过,转身离开了军营。
就在娄百离开十分钟后,一枚导弹拉着长长的尾焰直奔指挥部而来。
不知何故消失多年的大秦导弹突然现世。
军营之中有底层军官发现,却发现原本防线上的防空火力都被撤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导弹精准的落在指挥部中,将那里变成了火海。
而后漫山遍野的炮火声响起,防线各处都传来炮火声,而且还有军营整部造反,不过底层军官似乎都收到了预案,紧急撤向后方。
固若金汤的洪盟辽州防线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