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和24日两天,帝国内部的战争对于各方都已经明确下来,支持各个王国的城市与个人也都站好队了,维多利亚的分裂已成事实,而威塞克斯北部的法军和威塞克斯军队在奥弗雷防线蹲坑,东部的诺曼底军队在洛塞尔尼亚血战。
伤亡数字超过二十万人,各种消息满天飞,有人说威塞克斯已经沦陷,也有人拿出证据反驳了这一说法,共和派在全国展开暴动,维多利亚的保皇党和保守派也在上街游行,支持政府的镇压。
西南战争带来的是物价飞涨,货币贬值,这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人们的反感,动荡不安的年代里,暴力事件也与日俱增。
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公布消息称,联邦政府将在中陆展开撤侨,他们要离开战火纷乱的维多利亚了。同时有联军士兵愤怒的报告称,在威塞克斯军队中发现了哥伦比亚军队的制式武器,也有哥伦比亚教官在为他们训练士兵,这一指责被官方否认了。
哥伦比亚正在试图借助威塞克斯革命撬动中陆,这是输出革命的好机会。
而在西地中海辖区,纠结的奥芬总督度过了他人生里最难熬的两周。
西地中海辖区位于威塞克斯西南方,而法兰贝尔在其东北方,诺曼底王国在其东方,如果这里加入战争,可想而知威塞克斯空虚的后方将被迅速突破,为联军打开局面。
他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一方面是法王和诺王给他派来的信使,希望他加入战争,背刺威塞克斯,事成之后他们保证西地中海辖区将不受侵犯。
另一方面,是可莉莎的恳求,她的信使也带来了承诺与拉拢,希望西地中海辖区能恪守中立原则,不加入到镇压革命的浪潮中来。
约翰·伦德斯赶到了辖区驻地,帕尔卡斯湾的军舰停泊在这里,崭新的造船厂和大量的驻军象征着辖区的武力,他看到这一幕更加不寒而栗,威塞克斯绝对没有力量再对抗一个敌人了。
这座城市也陷入凝重当中,人们不安的浏览着每日报纸上的消息,城市观点不一,陷入分裂,对共和革命抱有同情的人声援威塞克斯,而拥护君主制的市民则嘲讽可莉莎就快被吊死了,支持辖区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最后一击。
“奥芬总督,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劝说您,请不要将辖区的人们拉入到一场非正义的战争中,威塞克斯一直与辖区保持友好关系,我们共同捍卫着帝国西南,一同与瓦伊凡人作战,现在也在保护拉特兰。”
约翰恳切的言辞似乎打动了奥芬,他也抬了抬头说:“西地中海辖区的目的是为了防范拉特兰人,现在的目标是防御萨尔贡人,我们是军人,不会对任何政治问题发表看法。”
“内战是不合法的,我也希望伦蒂尼姆能制止现在的混乱,我可以保证西地中海辖区在一个月内不会加入战争,这要从局势判断。”
约翰表示理解,并且严肃说:“不是在一个月内不加入,而是不加入战争。”
奥芬苦笑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的判断依据是威塞克斯能否打赢这场仗,我要为辖区人民考虑。”
约翰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这个留着短胡须的总督如果在形势不明朗的时候是不会下场的,除非威塞克斯败局已定,这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连忙说:“谢谢您总督阁下,我向您保证,威塞克斯是不会失败的。”
“我们会把敌人挡在娜姆河以东,最多...最多也就是格拉摩根,他们休想再前进一步,只要有足够的物资,我们就能打下去。”
奥芬似乎略有动容,他知道可莉莎的种种事迹,也愿意为这个人格魅力爆棚的君主效忠,如果维多利亚的黑暗让人们痛苦,这样一位新皇能成功上位他也并不讨厌,与大多数保守派不同的地方在于,奥芬对统治者的派别相当宽容,这是他的地位所决定的。阿斯兰人德拉克人还是菲林统治并不重要。
“很好,我期待着威塞克斯的胜利,但我也会做好二手准备。”奥芬说完,沉吟了片刻,“我也不会中断与法王的联系,请你知悉。”
约翰似乎有点焦虑,他点了点头:“我理解。”
在奥弗雷的法军大本营,卡文迪许公爵同样处在焦虑之中。
卡文迪许承认,自己有点着急了,时间过去的越久,他就感觉胜利的希望越是渺茫,法军卡死在了北威塞克斯遍布堑壕铁丝网与火炮的血腥泥潭中,数不清的人在几周内相继战死,造成的影响力反映到各个地区就是一片哗然。
更关键的是,这样下去即便威塞克斯打下来,利益也不会由自己继承,威塞克斯人带着仇恨,现在法兰贝尔人也被激烈的战事激怒了,他们开始嗜杀,在每座他们控制的城市展现武力,这样下去很难担保法王也会一如既往答应许诺给自己的东西。
于是当卡文迪许对路易阐明这个问题的时候,催促他的军队加快速度,法王的态度相当懊恼,他说:“你不知道法兰贝尔要承受的压力,我们在两个方向上作战,而诺曼底人却迟迟不见踪影,我们没办法封锁威塞克斯的外援,他们的援军从东部源源不断抵达,这让我怎么能拿下奥弗雷?”
卡文迪许咬了咬牙,他自告奋勇,希望自己带领军队向地中海方向前进,掐死威塞克斯东部到威郡的补给线,分割夏登集团军跟白锋集团军之间的联系,这样他们的攻击行动也能更轻松。
路易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瞄了他一会儿,卡文迪许感觉自己正被一只老猫盯着,这让他不易察觉的抖了抖,然后法王冷声告诉他:“你只有三天时间封锁航路,局势随时可能发生变化。”
“第五骑兵师会交给你指挥,我希望你能完成封锁补给线的任务。”
卡文迪许大喜过望,他连忙接过了法王的意志,然后直奔第五骑兵师的驻地。
“陛下?我想我们没必要给卡文迪许机会。”让·道尔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让卡文迪许这只断脊之犬独自掌控军队,他知道路易不喜欢这个家伙,也从来不打算把威塞克斯的控制权交给这个人。
路易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这是给他一个送命的机会。”
道尔将军恍然大悟,他随后清楚大概会发生什么了,路易陛下头脑清晰,他早就给自己想好退路了,这场战争或许不会有一个清晰的结果,但卡文迪许会丢掉他的脑袋,路易也可以继承他留下的宣称,他的儿子还在法兰贝尔。
“那个蠢货就连最基本的军事素养都一无所知,威塞克斯的指挥官很重视侦查,他们的斥候部队部署的到处都是,我们的骑兵始终没能掌握战场,现在向南挺进,最好的结果就是撞上另一个要塞。”路易不满的抱怨说,他对攻下奥弗雷已经不抱期望了,现在是如何稳住战局,然后在西线击溃兰军。
而卡文迪许一无所知,他还在幻想法王给他的承诺,夺回领地的执念促使着他带领这支部队向南进发,殊不知他们的踪迹早已经被骑兵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