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拉格维尔在八月迎来了他最后一缕朝阳,随后被铺天盖地的轰炸机送入了地狱。雷姆必拓军队坚守在核心城,艰难的迎来每天早上的清晨。
灵爆空军与天蝎空军持久的对抗与雷姆必拓人无关,他们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有闲工夫去考虑未来呢?
7月28日和7月29日两天,希之翼又组织了6000名士兵,在数百门火炮和30辆坦克的支援下对核心城发动攻击,但效果不佳,在巷战中,雷姆必拓军队奇迹般的守住了这片废墟,星辰师全员参战,他们几乎是付出了两倍伤亡的代价才将希之翼又推了出去。
“利拉格维尔永存人间!”
“大雷姆必拓永不灭亡!”
气急败坏的Samsung这次下了死命令,于是把擅自撤退的指挥官给毙了,行动失败的究极原因就是他们的步兵在移动城区内无法完全展开。
接替攻城作战的是内务部R.W.S.R长官法昆多·莫雷拉,一个残酷无情的男人,唯领袖马首是瞻。
里面的雷姆必拓人依靠矮墙、地下工事、废墟作为天然屏障,用燃烧瓶和火箭弹对付坦克,用暗处的机枪让步兵流干鲜血...这种烦躁的巷战让希之翼空军也无能为力,毕竟在这个时代的投弹精度,那就是连自己人一起炸了。
利拉格维尔就像一块钉子,牢牢钉在了雷姆必拓的海岸线上,无论狂风暴雨如何摧残也未曾动摇,已经远远超出李澄的想象了。
萨尔贡的宣战和安平洋上的消息对守军来说也是一次鼓舞,尽管希之翼人气急败坏的封锁了消息,他们担心萨尔贡的宣战会激励守军的士气,但是电台上放送出的消息还是让利拉格维尔的守军获知了这一情况。
布鲁诺元帅核实了这一消息的真实性,然后他问凯斯勒,萨尔贡人能不能来援助他们,哪怕给他们空运一点粮食也是好的。
凯斯勒只好艰难道:“没有,元帅,我们没有跟他们联系,他们也没有承诺过我们半个字。”
不过利拉格维尔还是看到了希望,人们互相欢呼雀跃,他们相信不久之后萨尔贡人会解放雷姆必拓,他们的苦难马上就要结束了。
“萨尔贡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有着家乡的希望。”缠着绷带的伤兵笑了笑,对小护士安慰道。
“还没有人能战胜萨尔贡,对嘛?”
给他擦着碘酒的小护士笑着点头,但她心里同样清楚,萨尔贡的大先知,不也是正在攻城的那个人吗?
布鲁诺元帅允许士兵们散播萨尔贡人快来了的消息,那能让人们有勇气继续坚持。
相对的,希之翼围城部队士气下降,士兵开始厌烦了漫长的围困。
炮兵部队狠狠地咒骂着城区里的守军,野战无敌的他们居然在这里被卡死了一个月了!
夜晚,核心城的侦察手继续乘上防空气球,在上面点燃了火焰,让黑夜中的光向周围的地区传递雷姆必拓仍未灭亡的消息,随后港口区的防空气球也做出回应,两道荧光在黑夜中遥相对望。这已经是两地守军的默契了。
城外的炮击阵地,一个希之翼的步兵中尉看到了这一幕,他极其不高兴的对副官说:“给我击落他。”
副官皱起眉头:“有必要么?”
希之翼中尉冷笑几声,胸前的焚风热土作战勋章闪闪发光,他的怜悯和仁慈早在萨尔贡战争就都丢掉了:“我想看到卡特斯人惊惧绝望的表情,而不是一句句的雷姆必拓仍在人间。”
“顺便,让炮兵加班,以后夜晚也开始轰炸,时间定在凌晨三点。”
副官点了点头,他想着,要折磨里面的人到什么时候?
这座城区坚持到现在,还不投降真是个小小的奇迹,令人惊叹。
那天晚上,希之翼用高射炮和战斗机勉强击落了核心城的气球,然后又对城区轰炸了几轮炮弹。
布鲁诺哈哈大笑,旁若无人的说:“看到没有,这就是他们心虚的表现。”
“他们担心我们永不消沉,他们无法战胜团结一心的城市,也永远无法征服核心城。即便是世界上最强的军队,也无法跨过热诚之心组成的防线。”
时间进入八月,轰炸愈发猛烈,李澄下令将作战中心转向安平洋后,希之翼精锐力量也开始向这边转移,利拉格维尔随即也迎来了第二轮黑暗时期。
实际上,城市里的人不会知道,尤西斯·艾尔巴雷亚从来都没有把雷姆必拓当做目标,从来都没有...他们的盼望注定落空,这条海湾永远不可能有萨尔贡军舰出现。
几天来,核心城的抵抗设施被一轮轮的摧毁,到了最后,连重造防御设施的材料都已经搜刮不出来了,难以想象有多少枚炮弹落入了千疮百孔的废墟。
围城持续了一个多月,饥荒和瘟疫终于彻底爆发,不管是医疗物资还是淡水都严重短缺,移动城区的内循环被切断后,希之翼军队顺便污染了附近的水源。
士兵们在病痛中死去,星辰师也失去了绝大多数战斗力,他们围在旗帜边,哭着送别自己的兄弟,朝天鸣枪,他们每个人死在光荣之中,然后残躯也被化为烈火,继续照亮生者的黑夜。
他们例行的炮火反击微不足道,现在已经彻底停止了,所有火炮都被储存在废墟和掩体下,用于反击希之翼试图攻击的地面部队,市民们仰望夜空,养成了机敏和忍耐的品行。
一切战前的矛盾都烟消云散,有的时候麦夫·凯斯勒看到这些,他会想,如果城市能生存下来,这里一定会是泰拉最伟大的地方。
除此之外,更糟的消息还在传来,希之翼攻城指挥官法昆多·莫雷拉又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去对付卡特斯人的矮墙。
他委托工程人员建造了数座比移动城市高得多的巨型塔楼,高度足足有上百米,最上面是一个宽阔的炮击平台,修筑十二个可以提供155毫米重炮射击的固定炮台,以此作为火力点摧毁核心城内的矮墙。
日夜轰鸣的攻城塔楼让守军最后的隐蔽处也不再安全,于是筋疲力尽的守军只能栖身废墟,在健康状态极差的条件下等待最后的结局。要么浴火重生,要么万劫不复。
“必须摧毁那些大炮。”
某天夜晚,勇敢的乔拜中士对长官如此说道,他把自己的枪支拍在了桌子上,里面的弹匣是空的,证明他参与过战斗,杀死过三个希之翼杂种。
步兵少校看了他几眼,然后眼神颇为戏谑,他问这个悍勇的年轻人:“你要用什么去摧毁希之翼人的大炮,你能给我做出一个完全的计划说服我,我就让你去。”
“没有计划,少校!”乔拜目光未变。
“敢死队可以只有我一个人吗?”
少校沉默着,他本想斥责这个人胡闹,但是他的嘴巴怎么都张不开,仿佛有千斤重担,他眼里看到的只有一颗炽热如火,为国家燃尽此身的心灵。
他咬了咬牙,哽咽的告诉这个年轻人:“我会调拨给你三百名士兵,他们都归你指挥。”
“好好打一仗,然后活着回来。”
乔拜露出了微笑,他转身走了出去,手里攥紧了少校给他的手令。
这支试探性的敢死队最终有去无回,少校也没再见过这个小伙子。
希之翼人把城市围困的水泄不通,当这些雷姆必拓人想要去摧毁那些炮击塔楼,还没有接近那些城外的炮击阵地就被发现了,数枚照明弹发现了乔拜和他的第一批突击队,然后这些人瞬间就被机枪与迫击炮火力淹没在狂风骤雨中,乔拜被两挺机枪火舌射成了几段。
其他的几队突击队也相继暴露,法昆多·莫雷拉相当狡猾,他下令刻意放慢了蛇鳞机枪的射击节奏,保证那些卡特斯人死在逃回城市的路上,他知道绝对有不少人在看。
步兵和装甲车随后出现,子弹如同雨点般落在士兵身上,在城市内看去,他们就像是飞入狼群的羊羔,惊魂未定的朝着城区内跑来,随后一发203毫米的炮弹将那几个面孔搅碎,变为了天上淅淅沥沥的血雨。
法昆多·莫雷拉冷漠的瞧着这一幕,下令开启夜间轰炸,随后数百门希之翼火炮再次装填发射,伴随着山呼海啸的咆哮声,那些话语和单词又只有一个意思——希之翼万岁!
少校脸色惨白,他脚下一软,跌下了十米高的观察塔摔断了腿,醒来之后,他的眼睛也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在那之后,敢死队便无人问津了。
8月2日,核心城西部森林区,那里的几支游击队损失殆尽,麦夫·凯斯勒告诉布鲁诺元帅,他们已经战斗到了最后一草一木,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知道了。”布鲁诺元帅眼袋浮肿,他已经无法评判现在的战况,森林区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殊为不易。
这天中午,希之翼飞机丢完炸弹后,又丢下了许多特殊的东西,有士兵捡到了一面军旗,有人认出了那是属于海尔纳姆的。
每过一小时,希之翼飞机就会到来,向利拉格维尔投送雷姆必拓各地城市的旗帜。
这些军旗是钢铁萝卜城,铁腕城,圣特勒加拿,底律根,布尔洛,卡莱尤斯,海达纳克...
雷姆必拓的主要城市一个个全都被希之翼占领,这些旗帜都被扔到了利拉格维尔,象征着雷姆必拓已经灭亡,这些旗帜上都写下了投降日和抵抗时间,钢铁萝卜城抵抗时间是显眼的0秒,而抵抗时间最长的海尔纳姆也不过两天。
布鲁诺元帅下令把这些旗帜全都挂到旗杆,立在城区的核心塔下。
他要告诉希之翼人,哪里有这些军旗,哪里就是雷姆必拓,哪里就是联邦疆土,卡特斯人的共和国便永远固若金汤。